顧然靠在床邊,整個人處于放空的狀態,他……
該怎么辦?
漣漪抬手緊握住他的手,繼而低聲道,“顧然哥哥,莫要如此,若是姨母知道,她該如何安心?”
顧然輕嘆一聲,緩緩收回手,看向漣漪,“漣漪安心,母親與我有養育之恩,姨母待我如親子。
皇后與我而言,不過是給了我這一身血肉。
若是父母之仇,兒女不能報,豈不妄為兒女。”
漣漪見狀連忙開口道,“顧然哥哥,你我皆是華裳兒女,弒母弒父乃是大忌,若是顧然哥哥要是對皇后動手。
我第一個不答應,我想姨母也不會答應。
不論是我還是姨母,都希望,你能安好。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顧然哥哥,漣漪只有你了!漣漪不能再失去你了。”
顧然微微搖了搖頭,緊皺眉頭,繼而從床上起來,“漣漪,如果我不能殺了她,那我便要她生不如死!”
漣漪看著他單薄地身軀,整個人都散發著憂愁。
生不如死!
可是顧然哥哥,只要你身上流淌著她的血液,你便不能傷她。
可是漣漪不一樣,她對與漣漪而言是仇人,漣漪是顧然哥哥的親人,殺母之仇,不用你一個人的肩膀去承擔。
漣漪不要做對顧然哥哥而言的無用之人。
“臣女梁綰參見陛下!”
蘇奇見狀緩緩將虞皇扶起,梁綰抬頭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眉頭緊皺。
她沒有想到陛下竟然傷的這么嚴重。
虞皇劇烈的咳嗽著,一旁的蘇奇連忙上前將手帕遞到他的手上。
虞皇抬手緩緩擦了嘴角的血跡,繼而看向梁綰,“梁綰,沒想到你藏的如此之深。讓朕都未曾想到。”
梁綰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抬頭看著他。
果然她的女兒,顧家之人,又怎么會有不優秀之人。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惹人注目,怪不得讓澈兒如此惦念。”
聽到這話的梁綰連忙低下頭說道,“臣女惶恐,太子殿下對臣女不同不過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
聽到這話的虞皇輕聲一笑,“若是如此,那就好了!”
虞皇靜靜看著梁綰,“朕要你如實回答,你對太子可動了心思!”
話應剛落,梁綰連忙開口,“太子殿下,臣女是高攀不起。還請陛下能明白,臣女只想同母親一樣,成為華裳最鋒利的一把刀。劃破一切陰謀。”
和她一樣……
對呀!
她就是華裳最鋒利一把刀,也是他最堅信的一把刀。
虞皇緩緩閉上眼,對蘇奇招了招手。蘇奇見狀連忙轉身從書桌之上拿起圣旨走到梁綰的面前。
虞皇輕嘆一聲,緩緩開口,“朕希望你說的都是真話。
朕要你永遠都不能入宮,你可有怨言!”
梁綰抬起頭看著虞皇,繼而接過蘇奇手中的圣旨,“臣女梁綰接旨。
說完便行禮,緩緩起身,轉身便要離開。
澈兒,你是儲君,是未來的王,朕這么做,皆是為了華裳。
你既是華裳的皇帝,就不能有任何軟肋,這是大忌。
朕能如此,已然是心軟,她若不是顧家之人,朕賜她的便是毒酒。
虞皇緩緩揮手,“蘇奇,讓人退下,朕想要一個人靜靜!”
“是,陛下!”蘇奇見狀連忙退下。
“你這個小邋遢,叫什么名字?”虞城知握著手中的劍,一臉不屑地看著她。
顧霖睜著一雙大眼睛,眼神之中充滿著害怕。
伊祁斂看向虞城知緩緩開口,“小世子,她是顧家之女。顧霖,從今日起,便跟隨在世子身邊。”
虞城知皺著眉,不禁搖了搖頭,“她就是顧家人?我怎么聽說顧家人都是英雄,她怎么這么膽小,一點英雄氣概都沒有!”
伊祁斂耐心開口道,“小世子,顧家遭遇陷害,如今她是唯一的幸存之人。
京都她是不能待了,不如小世子為她取個名字。”
虞城知看著顧霖,眨了眨眼睛,繼而開口道,“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我叫虞城知,家父乃是齊王,如今你既然到了我的身邊,我便會護著你。
家母姓褚,那么從今日起,你便叫褚霖,可好!”
褚霖抬起頭微微顫顫,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下意識地躲在伊祁斂的身后。
伊祁斂見狀微微拍了拍褚霖的肩膀,“顧霖,你要知道你是顧家兒女,如今顧家保住你,你便是顧家唯一的希望。
顧家能否平反,全看你一人。
我知道那樣血淋淋的場面對于你一個孩童來說太過于可怕。
但是你忘了,你的姓氏。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
顧霖抬頭看了看伊祁斂,一雙小手緩緩緊握著,繼而看向虞城知,眼神里充滿堅定。
她順勢跪在虞城知的面前,低聲道,“臣、褚霖見過世子。褚霖必將用性命守護世子。”
虞城知見狀看了看手中的劍,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扶起,順勢將手中的劍交到她的手中,“此劍名叫榮笙,今日我便將它贈予你!”
“臣褚霖謝世子賞賜!”
“陛下,草民是一介商人,家國大事,草民一概不知。陛下,還是另請高明。”梁鉉微微一笑轉身便要離去。
虞皇微微皺眉,父皇推倒陳王,順利統一華裳,但卻因舊疾復發,他繼而繼位。
但陳王勢力,卻并沒有因此而消失殆盡,華裳如今處于動蕩之中。
現在的他必須收攏人心,華裳急需整頓,但國庫空虛,而梁鉉卻是最重要的一關。
他雖為布衣,但他卻是赫赫有名的商人。一個富可敵國的商人。
他必須將他籠絡到手,“你既然屬于華裳子民,在國家危機面前,理應出手相助。”
梁鉉淡淡一笑,“陛下,草民是商人,商人講究等價交換。不知陛下能給草民什么?”
虞皇微微皺眉,繼而開口道,“你要什么?”
梁綰緩緩抬起頭,面帶微笑,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草民心悅褚霖將軍已久,故而斗膽向陛下求娶褚霖!”
聽到這話,虞皇一瞬間眼里閃過怒火,但瞬間消失殆盡。
皮笑肉不笑,面上無絲毫變化,“婚嫁之事講究兩情相悅。
此事朕一人不能做主,若是褚霖同意,朕當然是歡喜。
畢竟……
華裳很久已經沒有喜事了!”
梁鉉見狀淡淡一笑,“既如此,草民自然是希望褚霖將軍能答應草民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