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綰抬手接過她手上的信,緩緩展開,看著心中的內容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
她抬頭看向葉子開口道,“告訴臭小子,這一次他立了大功。回來我定重重有賞。”
葉子見狀滿臉笑意,難得見到小姐這么開心了。
小姐最近太累了,臉色都不太好,她得好好給小姐補一補了。
“梁綰,參見陛下!”
虞澈見狀抬手示意她起身,一旁的蘇奇見狀連忙上前,讓人給她搬來椅子。
梁綰見狀點了點頭,繼而開向虞澈,“陛下,你讓我查的事,臣已然拿到手了。”
說完她便讓人轉交到虞澈的手中。
虞澈看著手中的信件,嘴角微微一笑,繼而開口道,“綰綰,受累了!”
見此梁綰淡淡一笑,“此乃臣分內之事。”
這件事他大可以交給沐辰去做,但是他卻想要交到她的手中。
這里面有兩個原因,第一,他知道綰綰如今的困境,若是由她將來完成這件事,足以來改變眾人對她的看法到那時斷然不會有人認為她德不配位。
第二便是……
他的私心,因為他想將綰綰,如今他是陛下,便更不能見到他。
可是……
他無法控制他那顆心,不去想她。他沒有辦法做到一瞬間放下那可愛慕她的心。
人都是有的,但能不能控制,便是人與人的區別。
在午夜夢回之時,腦海里浮現幼時的場景,他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將綰綰拱手讓人。
他也希望能喚醒綰綰的記憶。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么做。
他不愿綰綰受到任何傷害,更不愿綰綰因他而受到傷害。
梁綰看著虞澈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她默默低下了頭。
她知道陛下對她的心思,她也知道她和陛下幼時一定發生過什么。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將玉哨送與陛下,可是她更清楚她現在要做的是什么?
她對陛下沒有男女之情,只有君臣之意。
她不知道從前她是如何,但是她可以很肯定她如今的心思。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
虞澈看到梁綰眼中閃過的情緒,連忙收起自己的眼神。
是他失了神,他不希望他的行為給綰綰帶來任何負擔。
“陛下,若不他事,臣便先行一步,軍營事物繁忙,臣不便久留了。”
虞澈點了點頭,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
然而這時梁綰卻感覺到一陣眩暈,眼前一黑,順勢倒地。
虞澈見狀一躍而起,快步上前,一把接住他的“月光”。
看著昏迷過去的梁綰,他難得失了君王的冷靜,“綰綰!
來人,傳太醫!”
一旁的蘇奇見狀連忙讓人快將太醫請過來。
而虞澈一把抱起梁綰,快步走到里屋,將她放在床上,眼神里帶著焦急。
他雙手緊緊握著梁綰冰冷的雙手,一瞬間曾經的記憶涌現出來他害怕綰綰又如同當年一樣。
他的臉色也隨之變的不好了,被壓制住的寒毒,隨著他恐懼的心情有很明顯復蘇的跡象。
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身體傳出的冰涼,也能感受到那熟悉的疼痛。
他見狀連忙收起自己緊握著她的手,他害怕自己的寒毒散發的寒氣傷到他。
這種想要靠近卻不能靠近的感覺,讓他感到無盡的無奈。
這個樣子的他只能選擇遠離她,他不能讓她因為他而受到二次傷害。
好在白曄提著藥箱快步趕了過來。
他還沒有進入里屋,便感受到很強的寒氣,他便是知道大事不妙。
他連忙快步走進去,便看見虞澈蜷縮在角落里,離床遠遠的。
他這是又心疼有氣惱,他快步上前,從袖子中將藥丸取出,將其喂進他的嘴里。
然后他順勢出去銀針為他控制住穴道。
好在他來得及時,沒有引發更大的災難。
好不容易緩過了的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小白,綰綰!”
聽到這話的白曄不知道他該說些什么了。
也只有淡淡地輕嘆聲,他拿起藥箱,轉身道,“陛下,你更要在乎你自己。”
說完他便快步上前,將手搭在梁綰的手腕之上。
只見他眉頭微微緊皺,繼而開口道,“陛下安心,她只是休息不夠,氣血不足罷了!
我開一道方子,服用幾劑藥,應該就能恢復了。”
虞澈緩緩起身,手撐著桌面以此來穩住身形,繼而開口道,“沒有大礙就好、就好!”
白曄轉身看著虞澈,深深嘆了一口氣,“陛下,成全的愛很高尚,但我希望陛下能自私一點。
陛下待她如何?我不相信她感受不到。
只要陛下開口,梁綰她一定不會拒絕陛下。
陛下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虞澈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淡淡一笑繼而看向床上好昏迷不醒的梁綰。
他知道他開口,綰綰一定不會拒絕,可是……
他不會開這個口……
因為他和父皇一樣,又不一樣。
白曄看著這樣的虞澈,痛斥的話想要說出口,卻也憋了回去。
他看不懂,看不明白!
他帶著東西轉身離開……
虞澈緩緩走上前,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她,抬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綰綰,你好我便好,你若不好,我也會不好!”
白曄提著藥箱看了一眼里屋,剛剛梁綰的脈象看似是血氣不足,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那里怪怪的。
他雖心有疑慮,但依舊沒有挑明,若是他開了這個口,陛下怕是更擔憂了。這對于他的傷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這件事他還是等梁綰醒了,他再問清楚。
“澈哥哥!你有沒有想綰綰!”
梁綰一個快步沖上前,虞澈見狀連忙抬手,一把抱住她。
“綰綰,你這般若是讓你師父看見了豈不是要罵你個恨鐵不成鋼!”
梁綰對著他吐了吐舌頭,順勢從他身上下來,牽著他的手,“我怎么了嘛!
師父雖然教的是鎮定自若,無心無情,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喜歡澈哥哥,想要親近澈哥哥!
再者師父都說了,她可不希望我們繼承她的衣缽。她老人家可是希望我們能遇到一個能將我們寵上天的人。”
虞澈見狀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就是歪理多!”
梁綰見狀輕哼一聲,“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問你,長大了,澈哥哥愿不愿意娶我做新娘!”
聽到這話的虞澈竟然忍不住耳朵紅了,連忙說道,“你一個女子,怎么能說這樣子的話!”
“我不管,你先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