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一眼孫嬤嬤繼而開口道,“他如何?”
孫嬤嬤見狀會心一笑,淡淡開口道,“回太后的話,已經按照娘娘您的要求,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聽到這話太后喜笑顏開,眼中的得意絲毫不加掩飾,她要做的事很簡單,她要站在權力的巔峰。無論是誰都不可以阻礙她,哪怕是她的親生兒子。
太后轉身隨口道,“孫嬤嬤,寫信告知婉兒,讓她們準備準備,不日便可回京。”
孫嬤嬤見此連忙開口道,“老奴這就傳信給表小姐。”說完便轉身離開。
聽到這個消息的她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她可算不上什么宮里的老人,她是元婉的乳母,她進宮乃是小姐念及她年老,不易長途跋涉,故而懇求太后娘娘收留她。
算算時間她進宮也不過數月罷了,她本就不是個什么善心之人,自然很容易的了太后的賞識,她之所以敢這么做無非是為了小姐,無論陛下到底是誰,只要小姐是皇后便好。
太后移步走進里閣,看著被困住,口中塞著毛巾的顧然,忍不住輕嘆一聲,繼而緩緩開口道,“淺兒,習武之人耳力非凡,剛剛的對話哀家想你應該聽的一清二楚,你說這梁綰到底會選擇誰?
哀家這么做可沒有一點私心,畢竟古語有云得顧家者的天下,華裳的左膀右臂向來就是顧家,此言也并非夸大其詞。
你要知道這梁綰可是顧家唯一的后人,她若是不選你,哀家就算有心將皇位傳于你,哀家也愛莫能助。”
顧然一雙眼里充滿著打量和慢慢的惡意,他自始至終從未惦念過皇位,只不過是她無謂的妄想,她這么做,他難道看不明白嗎?
當真是笑話,不過是想找一個聽話的傀儡,只可惜虞澈不可能,他便更不可能,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他。
太后看著他那雙充滿惡意的雙眼,風淡云輕掛在臉上,都說血濃于水,他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她緩緩走上前,在他的耳邊低語道,“淺兒,哀家若是沒有做到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從哀家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哀家就開始了布局,你身邊有哪些人,又做了什么,哀家一清二楚,你難道還在指望蕭穆他嗎?他自己都自身難保,若是伊祁玄玉,你們就應該在這里見面。”
聽到這話的顧然眼中閃過一絲驚嘆,他沒有開口,只是微微收緊自己的瞳孔,她的話到底幾分可信,他自然有自己的判斷,他與蕭穆做了約定,如此過了這么久,依舊沒有消息,足以見得她的話。
只不過到底還是他輕敵了,若非他的頹廢,也不會讓她趁虛而入,蕭穆、凌聞閣、漣漪、虞澈、梁綰,全都被她耍的團團轉。
他如今渾身無力,想要將繩索掙脫開來,的確有些困難,但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可不是這么容易對付之人。
太后看著他眼里的自信,嘴角微微掛著一絲笑容,緩緩起身,轉過身沒有說一句話,他的實力她自然清楚明白,若非她抓住漣漪打得他措手不及,也不會讓她如此輕松。
但是她既然敢這么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她瞥了一眼窗外,嘴角勾勒著一個邪魅的笑容,梁綰啊!梁綰,你當真是哀家的良藥。
她和她母親無論是性子還是樣貌都相似極了,所以她的選擇她又怎么會猜不出來。
嫉妒、憤怒、背叛……
這樣的情緒交雜著,當然會迷失一個人的內心,她想要的從來都是權力的巔峰,情愛這種事情都是那些愚昧至極之人才會苦苦追求的。
她緩緩從格子里拿出一個小盒子,走到香爐面前,將里面的香用勺子輕輕挖出,香在進入的那一刻,便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當真是讓人魂牽夢縈!
陛下!
你一定不可以出事!
梁綰一腳將大門踹開,眼中閃著焦急,但是內心卻在此刻顯得無比的鎮定,嗜血的性子在一瞬間迸發出來,太后的心狠手辣,她自然是見識過得,所以這一次她斷然不會掉以輕性。
她緩緩走進屋內,雙耳微微顫抖,但是奇怪的是她卻一點聲音也沒有聽見,她都有些懷疑太后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可就在這是大門突然關上。
這一動靜立刻讓她有些放松的心緊繃起來,轉身看過去,快步走上前,很顯然有人將大門鎖上,但現在她根本就不關心這個,她必須找到陛下。
她有些打量地緩緩走進里屋,一進去她便問道淡淡地燃燒的氣味,轉而看向窗外,一股濃煙四起。
看來太后這是打著陛下的噱頭,想要燒死她,只不過太后娘娘未免也太看輕她了,她又豈是尋常女子。
那么陛下可能就不在這里,想到這,她正要準備離開之時,她脖子上的玉哨竟然微微震動,一瞬間她楞在原地,轉過身看向身后的書架。
她雙眼在不斷的放大,右耳在微微的顫抖,一陣心痛之感由上心頭,疼的她淚水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轉,腦海里一個聲音在告訴不要走!不要走!
此刻的她宛如一個孩子一樣,顯得格外的無阻,明明一步就可離開,但是她卻偏偏移動不了她的步伐。
她轉過身,不斷地走向書架,哪怕濃煙四起,迷了眼,她也堅挺地不斷往前走。
她想要將它扒開,可是卻紋絲不動,她越是想要將其扒開,但卻越發的力不從心。
就在這時,她忽然看見書架上的一個盒子,她快速將盒子打開,里面的圖案,她一下子明白太后此言所謂何意。
世上只有一對玉蟬玉哨,一個在她的身上,一個便在陛下的身上,除了她身上的玉哨,沒有任何人能將這密室的大門打開。
她毫不猶豫地將玉哨取下,放在盒子之中,一個聲音傳出,書架被打開,一個暗道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快步走上前,順著暗道,她看見一張床,當看見床上之人之時,她一瞬間松了一口氣。
“陛下!”
虞澈沒有想到綰綰竟然會出現在這里,她不是前往漠河了嗎?他想要掙扎著起身,但卻也白費功夫。
梁綰見狀連忙沖上前,將虞澈緩緩扶起,“陛下,感覺如何?”
虞澈緩緩開口,滿臉憂愁,“綰綰,你怎么會來這里?”
梁綰來不及解釋,因為大火很快就會燒到這里,她必須快點帶陛下離開這里,想到這,她連忙為陛下解開穴道。
“綰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