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博幫忙測量尺寸,管濤記錄各個地方尺寸的位子。
這個什么四開門六開門的衣柜太簡單了,且特別實用。
管博小聲問道:“怎么樣?我沒騙你吧?現場測量,根據房子形狀擺放,多好!比你那大站柜好吧?”
管濤點頭,“是的,謝謝堂哥。”
“你呀!別恃才傲物,這天底下能人多了去,我這侄女就是一個,她想做的東西,只要有圖紙新式樣的,都能賺錢。
到時候你只收木料錢,工錢別要了,權當這圖紙費用,人家馬褂那炕還給了提成呢!后來周家不要了,才沒給,周家什么活,他都接,免費給干,學的是技術和技巧。”
“謝謝堂哥的教誨,還有這次你強行給的機會。”
“好了,快干活,別貧嘴。”
量好尺寸,管濤說半個月后來安裝,就拿著圖紙迅速離開了。
半個月啊!自己還要琢磨那個什么現場組裝,不用抬著家具,直接扛著各種部件來組裝。
思路是好的,可是自己要仔細琢磨,要整的嚴絲合縫,就需要絲毫不差。
第二天,孫晴來上課,也被周家的涼亭鎮住了,上周自己還以為是修砌外院墻,原來是為了這涼亭。
周想問大哥在屋里上課還是在外面上課。
周裊想到自己的笨拙,“在屋里上吧!”
“好!”
周想把孫晴帶進堂屋。
“孫老師,暑假了,你隔一天來一次,兩周后,就給我大哥放假吧!開學后,再繼續。”
孫晴點頭,正好自己也要回家去看看。
待謝壯想找周裊玩時,被周想攔住,“我大哥在上課,十點下課,你先寫作業。”
“上課?”謝壯驚訝。
“嗯!美術課,他喜歡畫畫。”
謝壯坐下,可是心思卻飄了,周裊心智不全還能學習,自己呢?爸媽叫自己來周家學習,既想讓自己和周想打好關系,又想讓自己的成績有所提高,自己只是應付了事,把來周家當作去學校一樣。
“周想,我,你能教我嗎?其實很多題目我都不會,瞎寫的。”
周想放下手里的筆,拿過他的暑假作業,翻看了一遍。
“你明天把三、四年級的語數書帶來,我給你重新講一下,很快你就能懂了。這作業你先別寫了,白寫。”
謝壯連連點頭,“好好。”
周想見他沒事干了,“你去院子里的窗戶下面聽聽我大哥怎么學習的,也許你會有點啟發。”
謝壯悄悄的進了院子,蹲在窗戶下面,聽著周裊用幼稚的語氣提問。
仿佛回到了自己剛上一年級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是興奮的,是積極的。
積極興奮過后,就只剩下背書和寫作業的煩惱。
然后自己就覺得太累太煩。可是屋里的周裊已經是大人了,他還用他的孩童智力去努力學他喜歡的東西。
也許,周想叫自己聽課的目的,就是找回當初的熱情,學習的意義吧?
周裊下課出來,見謝壯蹲在地上,“謝壯,你在干嘛?”
謝壯抬頭看著他,問道:“周裊,你很喜歡上學嗎?”
周裊蹲下和他平視,“喜歡,很喜歡,我以前上過一年級的,可是上了幾天,老師就不要我了,說我傻,媽媽求校長求老師,都沒用。
現在好了,妹妹給我找了老師,我又能學習了。”
謝壯聽他的語氣由羨慕到低落再到開心,心里五味雜陳。
“周裊,你很厲害,而且你有個好妹妹。”
“那當然,我妹妹最好了!”
后面的幾天,謝壯很用心的聽周想講課,偶爾還去偷聽一下周裊上課。
周想發現謝壯其實很聰明的,一教就會,只是他有種逆反心,和強迫他的老師和家長對著干。
最近因為自家大哥的刺激,他又有了初入學的心態。
李麗的學習也在提升中,遇到不會的,就積極的詢問周想,還能順著思路提問。
周想發現她是跟左橫學的,左橫就經常跟自己討論問題,順便提出新問題。
很好,自己成功的忽悠了一個為了’愛情’而努力的小姑娘。
王華和王芳依舊每天坐在北端學習,靜靜的,不打擾任何人。
19號,周裊的課程結束,孫晴帶著八天的補課費走了。
謝壯拽著周裊的胳膊,“大哥,我看著你學了這么多天,還沒有看到你的畫作呢!你給我畫一張唄!”
周裊有點猶豫。
周想知道大哥是沒有信心。
“大哥,你去拿畫板出來,給他畫一張,讓他知道知道我大哥有多厲害。”
妹妹開口了,周裊不再拒絕,拿出畫板,坐到涼亭下。
謝壯興奮的坐在他對面,周裊都不看他,直接開畫。
謝壯見他低著頭,在畫板上快速的幾筆,然后又細細的涂抹。
干脆轉到周裊身后,既然不看我,我還傻坐著干嘛?
只一眼,謝壯就呆住了,畫面確實是自己,但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第一次蹲在窗戶下的自己。
那蹲在窗戶下的呆樣,那雙眼里的迷茫,那抬起的頭,仿佛在尋找希望。
“喂,大哥,過分了喲,你咋能把你比喻成我的希望呢?”
周裊頭也不抬,“難道不是嗎?你不是在我這里找到了學習的快樂嗎?”
謝壯被噎住,大哥真的只有六七歲智力?
學習的幾個人,在周裊拿出畫板時,就有點心思浮動,再聽到謝壯說的話,李麗第一個忍不住。
她也到了周裊身后,看到畫紙上的謝壯,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謝壯,你這樣子真慫,哈哈哈哈。”
這下好了,不僅左橫和周話過來了,王華王芳姐妹倆也來圍觀。
謝壯想捂著不給大家看,可是不說畫紙自己一雙手捂不住,就是大哥畫的這么認真,自己也舍不得上去打擾,甚至可能毀了這幅畫。
于是,破罐子破摔的謝壯道:“看吧看吧!都仔細的看,我這輩子最慫的樣子,大家記住了。以后可沒有機會看到了。我要拿回去好好收藏,說不定等大哥成了名畫家,我的這幅畫就千金難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