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明鑫覺得疑惑，“大哥，你為什么撒謊？”
“不然呢？難道去找隔壁麻煩？媽媽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鬧得人人皆知，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先惹事的，所有人也都會知道，我們仨一起上，都打不過那死丫頭一個人。”
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石明鑫很疑惑，自家大哥是這樣人嗎？自己怎么不知道？
無理也攪三分的人，會在還沒鬧事之前，就知道自己理虧了？
石明磊見大弟的模樣，把手里的膏藥塞給他，“快點給我貼上，我感覺腳越來越麻了。”
石明鑫被大哥這么一打斷，便放棄了自己的疑惑，脫掉大哥的鞋，頓時臭氣熏天。
“大哥，你幾天沒洗腳了？”
“兩天。”
石明鑫捂著鼻子，起身掏出自己的手帕，圍住自己的鼻子，在后腦勺系了個扣。
雖然不能徹底隔離這味道，也比直接面對的好。
“你自己脫襪子。”
“我腿麻，不好彎腿。”
石明鑫無奈，只能替自家大哥脫掉襪子，他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但是看到大哥腳底的紅腫時，什么臭味都感覺不到了，只感覺到了后怕。
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把腳底給踹紅腫了？難怪大哥說腳底又麻有脹呢？都腫了它不脹嗎？
“大哥，你腳底腫了。”
石明磊微怔，“貼上吧！”
石明鑫憋住氣，替大哥貼好了膏藥，再給他穿上襪子和鞋。
“你要不要請假在家休息？”
石明磊搖頭，請假的話，媽媽就該知道原因了。
石明鑫感覺大哥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也不敢說，兄弟三個人一直都是他說了算的。
只能扶著他出去吃飯，自家媽媽催促幾次了。
高兆蘭看著大兒子走路姿勢，越看越不對，“老大，吃了飯我帶你去看大夫。”
石明磊想拒絕，但是自家媽媽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讓他不敢再說不。
艱難的走到附近的診所，大夫看了他的臭腳底后，叫他趕緊穿上鞋襪。
“你這腳底是受到大力撞擊，我給你開些中藥，打成粉，回去后用涼白開拌濕了，上鍋炒熱，炒的時候加點白酒，溫乎的時候敷在腳底，用普通的布包扎就好了，一副藥用三天，早晚敷，每次都加白酒炒熱。三天后再來看看，還有，你這腳，最好歇幾天，別走路了。”
高兆蘭連連點頭應下，交了錢，拿了藥粉，扶著兒子回家。
到家就發難，“你說，你的腳底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摔了一跤嗎？你從多高的地方摔下來，才能摔腫了腳底？”
石明磊低頭不語，無論他媽媽怎么罵，他都不回答。
高兆蘭生氣也無奈，只能去炒藥粉給他敷上。
傍晚，二兒子和小兒子放學回家，就被她逮著進了鍋屋，“你倆說，你大哥的腳怎么回事？”
倆人雖然怕大哥，但是更怕自家媽媽，“大哥跟人家打架打的。”
“跟誰？”
“隔壁周想。”
高兆蘭雙眼睜大，一巴掌拍在案桌子上，“再說一遍，跟誰打架？”
石明鑫嚇得一哆嗦，“隔壁周想，她太厲害，大哥被她一腳踹成這樣的。”
大哥啊！別怪弟弟不給你保留顏面，媽媽發火太可怕了。
高兆蘭什么都聽不進去，就聽到自家大兒子的腳，是周想那個死丫頭踹腫的。
這怎么可以，自己花了好幾塊錢，而且大兒子還不能去上課了。
站起身就往外沖去，下班回家的石柏林問道：“你這是要干嘛去？”
高兆蘭滿臉怒火，“我去找周家。”
石柏林伸出去的手，只抓住了空氣，看向二兒子，“你媽又咋啦？”
“大哥跟周想打架，被她踹腫了腳底。”
石柏林聽了這話，趕緊進屋看大兒子去。
見他右腳用舊衣服包成了個大包子，便問道：“你媽去找周家了，你這腳怎么回事？”
石明磊見再也瞞不住了，便對自家爸爸說了實情。
石柏林很是驚訝，“你是說，只是一腳，那丫頭就把你的腳底踹腫了？”
石明磊點頭。
石柏林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家兒子經常打架惹事，第一次，被人打傷，且還是個女孩子。
石明磊見爸爸不說話，著急了，“爸，你快去攔住我媽，她去鬧了，丟人的還不是我？而且是我先帶著兩個弟弟攔截她的。”
石柏林狐疑的看著大兒子，這個兒子可是和他媽一樣，只要是自家吃虧了，就不管有理無理，鬧上門就是了，怎么……？
“爸，你快去，不然，我以后還怎么在這片跟別人玩啊？會被人家笑死的。”
石柏林當然知道男孩子最注重什么了？轉身打算去周家叫回自己媳婦，但是，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無奈的對大兒子道：“晚了。”
聽到外面傳來的大吵大鬧聲音，石明磊無力的躺倒在身后的床上。
石柏林也不再管他，出去看自家媳婦要緊，別惹大亂子。
周想正陪著媽媽在鍋屋做飯，就聽到外面高兆蘭那尖利的嗓音，“周家丫頭，你給我出來，你把我兒子打成那樣，躲在屋里算什么？”
周想走出鍋屋，看著被大黃帶崽攔在院門外的高兆蘭，挑了挑眉，中午打架，現在才來找麻煩？
周母抽出灶臺里的柴，也跟著走了出來。
“喲！這又是干嘛？”
高兆蘭手一指，指向周想，“干嘛？你問問你的好閨女，她把我兒子的腳底踹腫了，難道不該去我家賠禮道歉賠藥費嗎？”
周母輕蔑一笑，“賠禮道歉？賠藥費？你做夢呢吧？你問清楚你兒子，再來興師問罪。”
“不用問，不管怎樣，你閨女打傷了我兒子是真的。”
“那按照你這樣說，想要殺人的人，被被害者還傷了，被害者還要賠償還要坐牢了？”
周想聽了只覺得自家媽媽的嘴，真的像開過光一樣，后世可不就是這樣嗎？防衛過當嘛！
“你別扯這些，打架讓人受傷，賠償是應該的。”
這二條巷的人家，聽到高兆蘭那尖利的嗓音，都還不以為意，她哪天不高聲罵人？
只是，她說什么？周家丫頭，這是又鬧起來了？趕緊，趕緊出去看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