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咬牙，“所以你就來破壞我們？”
姜衛華咧著嘴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你們待的不是地方。”
凌然看看這個巷道，而且是東邊的巷道，被游樂房遮擋了些入口的巷道，怎么就不是地方了？
周想知道姜衛華是故意的，肯定是因為阿蓮不粘著他，心里不爽了，他自己沒發現而已，“好了，出去吧！”
說完，率先出了巷道，凌然經過姜衛華身邊時，冷笑，哼！會還給你的。
姜衛華并不在意，他就是故意的，他看到兩人進這邊了，他等了一陣，還不出來，所以就來看看，果然，被他抓到了一頭色狼。
今天二十三了，加上家里人多，熱鬧氣氛就出來了，特別是有了姜衛華跟在廚房里添亂，廚房里那真是熱火朝天。
周想無奈的進廚房把姜衛華拽出來，“過年最忙的就是年前了，從初一開始，每天吃年前余下的，所以，年后，你再去廚房幫忙。”
姜衛華不懂，不懂為什么要吃年前余下的，更不懂為什么他年后可以幫忙。
周想把他拽到他大姐面前，“媽，你來教教你這個弟弟吧！他對年俗一點兒也不懂，你把從臘八開始的年俗都告訴他。”
周母一邊整理著晚上祭灶需要的東西，一邊給超齡的好奇寶寶回答問題。
周想回到飯廳，凌然就問她把人甩哪兒去了？
“送給他大姐了。”
凌然笑了，挺好，蔣姨是最喜歡講古的人了。
周想抬手在他眼前晃晃，“同志，今天小年哎！你不應該回你家嗎？凌伯母還認得你不？”
凌然抓住她的小手，握了一下才放開，“吃完中飯我就回去。”
好吧！她總不能真的把他攆走吧？“凌老爺子的身體怎樣了？”
“還是那樣，我給他送去雞蛋和酒，他很高興，說雞蛋好吃，他喜歡。”
“過了年，你再給送一趟，多送些，里面的雞蛋不少的，或者，再弄幾只雞進去？”
凌然，“好！過了年再送，不過里面先就這幾只就夠了，若是跟不上再說。”
那雞，按照里面時間生蛋，按照外面時間生長，八只雞一天六七十個雞蛋，哪還需要再養幾只？
周想又想到了他去縣城辦的另一件事，“瓷廠有人值班嗎？”
“有的，聽說我給加錢定制東西，很開心，接了活，年后初八去取。”
“嗯！到時候，我倆一起去。”
“好！”
兩人正聊著，外面龍馨喊四姐，原來是買花炮的幾個人回來了，用板車拉回來的，周想叫凌然卸下大門口的棧道欄桿，板車拉進了院子里。
龍馨很開心的指揮板車師傅把花炮卸到了客廳。
“鑫鑫，花炮的是不是都被你包圓了？”
龍馨擺擺手，“不可能，我還給他留了些。”
這話，周想信，估計留下的都是二踢腳，她小時候差點被二踢腳炸到，當時那只二踢腳的引線點燃后，突然倒了，沖向了她，小姨夫拉了她一把，二踢腳從她邊上滑過，從此，她怕二踢腳和摔炮。
阿蓮興奮的悄臉帶著紅暈，她體驗了龍國普通老百姓對過年的那種喜悅，感受到龍國小孩子對過年的期盼，她要跟姜先生分享一下。
“想想姐，姜先生呢？”
周想手一指，她便急急忙忙跑去了。
中飯時，柳老太被推上東邊的主位，她輩分最大。
周父周母坐南邊，龍超兩口子坐他們對面，姜衛華坐在他大姐身邊，還拉著阿蓮坐他下首。
瞎大娘坐蔣蔚芳邊上，剩下的都是小輩，隨意坐，健健康康坐最末尾。
18個人，長長的飯桌還沒有坐滿，柳老太欣慰的望著大閨女與小閨女兩家，她的一輩子終究不算太失敗。
大家舉杯共飲，歡聲笑語飄蕩在這個大飯廳里。
吃吃喝喝差不多了，柳老太讓小女婿給斟了杯果酒，站起身，對著周話道：“小三子，你是無辜的，你遭受的一切都是我的恨的轉移，我也懦弱，我也可恨。
我也不可原諒，但是，我還是要正正式式向你道個歉：對不起！
你原諒不原諒，我都不在意了，我如今算是打開了心結，跟你道歉呢！是期望你也能打開心結，恨也恨過了，怨也怨過了，只盼你日后都好好的。”
說完，她便舉杯一飲而盡，然后，不管周話的反應，坐下繼續吃菜。
蔣蔚芳也端杯子站起身，“周話，小姨也跟你道個歉，我也是個懦弱的人。”
她同樣舉杯一飲而盡，同樣不管周話的反應坐下了。
姜衛華紅了眼眶，他也站起身端起杯子，“母親大姐小姐周話，千錯萬錯都是我父母的錯，我代替不了他們道歉，我也沒資格替他們道歉，我這杯，只祝大家都開心的面對未來。”
說完，他一飲而盡。
周話端起杯子，只對著姜衛華舉杯，一口干了后，他便離開了餐桌。
周想趕緊起身追上。
飯桌上，氣氛凝重，周母臉色也不太好，“媽！你道了歉，你的心里舒服了，可是，老三他過不去啊！在他心里，你跟姜首長一樣的可恨，只不過，你的遭遇又可憐，他不好指責你罷了。以后，咱不提行嗎？讓時間來洗滌。”
柳老太輕輕點了點頭，“好！我不再提了。”
好好的午飯，就這樣收場，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阿蓮不知所措，姜先生心情不好，大家說的她也不明白。
姜衛華感覺到她的慌亂，對她安撫一笑，“別怕，沒事的。走，我帶你出去走走。”
“好！”
阿蓮起身跟在姜先生身后，出了周家大門。
在棧道上來回走了幾趟后，心情平穩下來的姜衛華，才開口說了他的父親。
阿蓮拉著他的衣袖晃了晃，“你沒錯，剛才周話哥他對你舉杯了，他是原諒你的。”
姜衛華點頭，“我知道，可是，母親她能接受我，她不是十惡不赦的人，為什么會那樣虐待周話？”
“要不，你去問問？我看看老太太好像看開了的樣子。”
姜衛華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去找柳老太了。
周想追著三哥，進了他的樓房，客廳里已經打掃干凈，家具卻沒有補上，媽說留著三哥結婚時，添補新的。
周話轉身，“我想一個人回房間靜靜。”
“靜靜是誰？”
周話扯出一抹笑容，摸摸妹妹的頭頂，“不用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