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床上的蔣衛中突地坐直身體,滿臉都是淚痕,“大姐!你為什么不回來?衛中等了很久很久。”
“蔣主任?”負責看守蔣衛中的助手見他醒來,輕輕的呼喚著。
蔣衛中粗魯的抹了把臉,“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房門被輕輕帶上,蔣衛中倒回床上,睜著雙眼盯著房頂,“所長,今天的實驗體是誰?”
房間里響起了陳申的聲音,“蔣蔚蕙之女周想。”
“大姐?”蔣衛中驚訝不已。
“是的,是你的大姐。”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我還不夠聽話嗎?我做的還不夠多嗎?”蔣衛中憤然的追問著。
“不,與你無關,是周想,我需要周想的幫助。”
“你既然把她也關進來了,你既然知道我們的關系,為什么還叫我親自出手?”
“因為我要刺激她。”陳申耐著性子給予解答。
“現在的情況呢?”
“她昏睡了,她恨你,恨所有蔣家人,尤其是你父親。”語氣帶著很明顯的幸災樂禍。
“我父親怎么了?”蔣衛中不解,怎么又扯到了父親身上。
“你去問周想的愛人凌然,就是跟周想一起的那個男人。”
“我想聽所長你說。”
“呵呵,你還是那么膽小。”
房間靜了下來,無論蔣衛中說什么,也沒人再理會他。
躺了很久,蔣衛中終于起身,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還是早些去面對吧!
凌然把老婆抱回房間后,就想明白了,他老婆可不是逃避現實之人,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但是,老婆的空間是跟她的靈魂綁定,他只要照顧好老婆的身體,等著老婆回來就好。
蔣衛中舉手猶豫很久,終于敲擊在門上,室內傳來鐵鏈聲,鐵鏈聲到了門口,門被打開了。
見是蔣衛中,凌然反手又把門給關上,“滾,我老婆不想見你。”
蔣衛中吃了閉門羹,轉身去找助手,“去把凌然的鐵鏈給打開。”
“所長沒說。”助手不動。
“我叫你去打開。”蔣衛中突然大吼一聲。
助手被嚇了一跳,蔣主任從來沒有這么兇過,“是,我這就去。”
見蔣衛中帶人來給他打開鐵鏈,他一言不發的伸出雙手。
鐵鏈被打開后,凌然就把兩人給推了出去,被推出房間,助手徑直離開,蔣衛中卻站在門口不走,“凌然,我不知道周想是大姐的閨女。”
聽不到屋里的回應,他繼續道:“我也是剛才昏迷醒來時才想起大姐的,從七歲那年在這里醒來后,我就離不開這里了,我的生死都在所長一念之間,我想活,就只能聽話。”
屋里依然沒有回答,“凌然,我想知道周想為什么恨我父親?我想知道大姐為什么不回去接我?我想知道……”
面前的門突然被打開,嚇了蔣衛中一跳,可凌然臉上的怒容更叫他害怕,“凌,凌然?”
那膽小如鼠的模樣,叫凌然瞧不起,但是想到他是七歲的真小孩時,就被這個陳申這個老變態弄來,估計早已經被嚇破了膽,
“好,既然你想知道想想為什么恨你父親,我就告訴你,好叫你明白想想為什么不能接受你親自對她動手。”
凌然把姜興安和周老頭干的好事,以及老婆與孔家對峙的艱難,一一都與蔣衛中道來,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大禍患,為了救你,我們以身涉險,沒想到,你卻是這里的一個主刀手,叫她如何能接受自己成為你的實驗體?你說!”
蔣衛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寢室的,他只知道自己想睡覺,睡著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兩天后,助手才發現蔣衛中的不對勁兒,他著急的呼喊所長,把陳申氣得吹胡子瞪眼,
“蔣衛中,你若不醒來,我就把周想交給別人,你也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性子。”
蔣衛中反而睡得更沉了,他做不到親自對外甥女動手,就讓他沒有痛苦的睡死了吧!
陳申氣笑了,“好好好,你逃避是吧!我會連同你一起交給那些人,讓他們把你的記憶分散在無數的分身里,叫你連你大姐都想不起來。”
蔣衛中的眉頭皺起,不要,他不要忘記大姐,他已經忘記了40年了,好不容易才記起來。
“醒了,就給我爬起來,哼!盡給我找事兒。”
陳申轉身離開,剛出門口就被凌然給逮住,“終于從你的烏龜殼里鉆出來了?”
“你,凌然,你跟蔣衛中做的計謀?”
“誰稀罕搭理他?他跟你一樣是個膽小鬼。”
“那你怎么刺激他的?他睡了兩天了。”
也沉睡了?這蔣衛中能不能找些新創意呀?
趁著凌然這一絲的愣神,陳申一扭身,逃離了凌然的挾持。
凌然并不去追,而是快速返回房間,他老婆還在房間里呢!
空間里,周想不能吃不能喝的,只是能閉目養神。
纖纖見她無聊,想陪她說話,被她攆去種草藥。
纖纖離開了,周想就在想著該怎么回去,她只是想著假裝沉睡,卻成了真沉睡,那她想著醒過來,是不是就能醒了呢?
“醒過來!醒過來!”
閉上眼使勁想,再睜眼,仍然身在空間里。
難道是因為沒有外在的刺激嗎?畢竟當時她腦袋上有東西,還要等著外頭再拿她身體做實驗?
無計可施的周想,只能時刻關注著外頭的動靜。
蔣衛中醒來后,每天都去看外甥女一次,看看外甥女有沒有醒過來。
凌然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他每天一次的敲門,每次都讓他在門口看看,也不指責他,每天給他開一次門,再當著他的面碰的關上門。
不知道所長是不是沒有耐心等周想自己蘇醒,又開始折騰凌然兩人。
凌然也認命,由他折騰,不就是抽血嗎?抽吧!
蔣衛中按住凌然擼袖子的手,“不能抽,他拿去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凌然不以為然,出不去,還不是待宰羔羊?“大不了制造出分身唄!沒有我的記憶,他弄出分身也沒用。”
“他,他能剝離別人的記憶。”
“若本體不配合呢?”
“更痛苦。”
“所以,你配合過?”
“沒有沒有,我只是看過,他沒剝過我的記憶,因為我的記憶太少太少。”
“那他成功了嗎?”凌然望著膽小的蔣衛中,想聽到很多的信息。
“蔣衛中!”屋里突兀的響起陳申的聲音。
蔣衛中嚇得哆嗦了一下,便放開凌然的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