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這才把眼神聚焦在周想臉上,“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是我故意的?”周想冷笑著,等她的下文。
“故意分開我們一家三口,同時也故意分開我跟健健哥哥康康哥哥他們。”方欣的語氣非常篤定。
“欣欣!”
“欣欣!”
方律師和王愛環異口同聲出口阻止閨女。
周想擺手,“別緊張,得叫人把心里話說完才行。”
“哼!”方欣重重的哼了一聲,“假惺惺!”
“方欣!”方律師語氣嚴厲,閨女一絲不知悔改的模樣,叫他火冒三丈。
“難道不是嗎?”方欣跺腳,“她自己把事情做了,然后還假好心的讓我說心里話,我說出心里話又有什么用呢?”
“有用!”周想的語氣鏗鏘有力,“只要你的道理能說服我,就有用,別隨意用無理的臆想猜測我。”
“好!我說,”方欣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樣,“你讓我們一家一南一北,分得更遠,難道不是故意嗎?明明京城也有保鏢公司。”
“京城是有保鏢公司,”周想用不屑的眼神冷冷瞅著她,“但是,京城公司是總公司,那邊接的單都是官二代、軍二代,你若說我是故意的,也成立,
因為我擔心你爸去了總公司后,他和總公司都成了你踏入上層圈子的踏板,也許你爸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介意被別人當成踏板。”
被周想這么一懟,方欣的頭腦一熱,一句話沖口而出,“你這是害怕我真的進入了那個圈子。”
“別對我用激將法,”周想云淡風輕的撩撩頭發,“說第二個吧!健健康康與你非親非故,怎么就是我故意分開你們了?”
“我?”方欣咬著唇,在周想凌厲的目光中,低下了頭。
“怎么不說了?”周想不打算放過她,“要不然我替你說?”
方欣猛的抬頭,“不用了,就當我失言。”
“不,必須說,”事關自家外甥,且聽方欣剛才的話音,自家兩個外甥都是她的備胎,周想怎么可能沉默?
“你在吊著周偉彬的時候,還保持著跟健健康康的曖昧,你若真的想在他們中間挑一個,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可你卻想左右逢源,
若是你說你分不清他倆,行,我同意這個意見,可是,你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說出你喜歡的是誰,叫你喜歡的那個人跳出來與你交往啊,
也許你會說,就是因為分不清誰是誰,所以你也分不清他倆的性格,那么,你告訴我,你喜歡的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若是一人的話,前頭我也說了,你直接說是誰就好,你若以分不清為由,難道兩個你都喜歡?你打算兩個都占著嗎?可惜現今社會不是母系氏族,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你說你是個什么目的和打算?
或者你是想搞明白自己到底喜歡誰多一些再說,可難道我的兩個外甥就任由你挑揀?即便最后你挑揀完了,以你分不清兩人的情況來看,以后如何生活?難道不會出現認錯丈夫的烏煙瘴氣的尷尬嗎?”
“周姑娘!”王愛環急了,“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欣欣并沒有說喜歡他倆。”
周想幾乎是直接說她閨女是水性楊花之人,叫她心里升起了怨恨。
“是嗎?”周想輕蔑的望著王愛環,“那么你告訴我,她說我故意分開她跟健健康康是什么意思?
剛才,我叫她說第二個時候,她為什么低頭不語?既然王女士你的眼瞎心也盲,那就讓我告訴你,因為在我跟她說到踏板的時候,她并沒有否認她自己的野心,還激將我害怕她進入高層圈子,這話直接證明了她是想進入高層圈子的,
當然就不能再說我分開她和健健康康的事情了,因為,她,把,健健和康康,當成了,備胎!”
最后這句話,周想說的咬牙切齒。
轟!方欣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沖上了腦袋,臉龐滾燙,耳邊轟鳴,她失言了,真的失言了,想用假裝的嬌憨,重拾爸爸的呵護的,卻被周想的不屑,激得多說了一句話,只一句話,就被周想看穿了自己的內心。
王愛環面無血色,周想的話太毒了,這是要把她閨女徹底的釘在了水性楊花上,“周姑娘!她才17歲呀!你這話,太重了。”
“17歲?”周想望著一邊羞愧無比的方律師,譏誚問道:“方律師,你來告訴你的愛人,做惡事的人與年齡有關嗎?”
方律師不僅臉羞紅了,連眼睛都羞紅了,他對著周想鞠了個90度的躬,“對不起,周姑娘,是我管教不嚴,我,我請辭。”
“好!”周想毫不猶豫的接受了,“我會跟姜衛華打電話,讓他幫你找到合適的工作。”
見方律師欲言,她抬起制止,語氣變得溫和,“別拒絕,你的年齡大了,再就業很難,我以為你能在我這邊養老的,沒想到……
人活一世,為名為利,同樣還為延續,孩子是血脈與理想的延續,誰的孩子誰心疼,若你再陷入當初那種境地的話,生活的艱難會叫妻女對你多有抱怨,
我只為你做到這一步,以后無論你的工作和你的家庭走到哪一步,都與我無關了,多警告警告你那眼光奇高的閨女,別再招惹我。”
周想把王愛環母女當成了空氣,余光都不屑一瞥。
“我已謹記,感謝周姑娘。”
方律師低聲應著,挺起一直躬著的身體,轉身出了周宅。
王愛環拉著呆愣的閨女,快速的追了出去。
方欣回頭看了周想一眼,眼里帶著怨恨。
凌然握著老婆的手,“方欣恨上你了。”
“嗯!”周想點頭,“恨吧!不恨才奇怪。”
抽出自己的手,拿出手機和姜學長打電話。
姜衛華一回來,就從岳母那里聽到了些閑言碎語,如今外甥女求上門了,他自然要問個明白,外甥女與方律師認識,還是經過了他,他需要知道原因。
聽完原因后,姜衛華應下,“嗯!我會給他找份工作,正好給你重新找個律師過來。”
周想想了一想,提出條件,“最好選擇戶籍不是京城的人,方欣和王愛環就是骨子里帶上了京城人的傲慢,時間一久就出問題。”
“那樣的人應該年輕人居多,經驗可不多。”
“只要專業知識過了關就好,我這邊官司很少,律師基本是當吉祥物的。”
談妥后,周想靠在愛人肩膀上,“最近突然覺得自己老了,操心的都是孩子們的事情。”
“不是老了,”凌然靠近愛人耳邊,“是缺乏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