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非常堅定的小錢,沉默了下來,只一會兒就又打起精神,“周姑娘,你為什么分家?分了后,大家又都住在你這邊,你的心境是怎樣的?”
兜兜轉轉,時過境遷,心刺是感情變化的根源,這小錢心思細膩,難怪能令內心孤單又敏感的郭肴心動,“就沒有一絲機會了嗎?蹉跎之后再回首,會不會后悔萬分呢?”
小錢搖頭,“最起碼留下了最美好的時光,另一條路,也許會走的不堪回首。”
勸不動,周想便不勸了,“要幫忙解釋嗎?”
“沒必要,周姑娘,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對不起!”小錢的眼角有淚,轉向楚教授,對著楚教授微彎腰,“本說好要陪著您到老的,我失約了,對不起。”
“沒事,不用放在心上,”楚教授擺擺手,“說起來怪我,若不給你放假,就沒這事兒了。”
“與您無關,是命,若我直接退伍回家,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躲不開的命。”
說這話的小錢,仿佛被抽干了生機一樣,悲涼頹廢。
等他拽著頹然無力的女人離開后,周想深深嘆口氣,“老師,我這心里堵的慌。”
“我也一樣啊!”楚教授同樣嘆氣,“好好的過個年,竟然出了這事,郭家那邊還不知道什么反應呢!”
“令我心里堵的是,小錢對郭肴的那份情,連只是躺在一張床上,他都覺得被玷污了,這種純,會不會太過了?生生毀了三個人的一生。”
郭肴那邊,不管是接受了小錢的背叛,還是理解了小錢的做法,終是受到了傷害。
“是啊!小錢這做法太過激了,那女子不是同意離婚了嗎?”
“他怕,”周想替老師解惑,“他怕若與肴肴在一起后,此事成為兩人之間矛盾的源頭,無數次因這事爭吵后,由愛變恨,最后不堪回首。”
“他自己不是在不堪回首前加了’也許’嗎?哪能就走到那一步了?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結婚后激情消退,說不定兩人都不在意這次事件了呢?”楚教授是真不懂。
周想能做的就是叫郭嘉過來,把小錢的態度與表現告訴郭嘉,“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肴肴,小錢不讓我跟肴肴解釋,可萬一肴肴在很多年后知道了,她認為自己能接受呢?不就錯過了嗎?唉~我都叫這’大驚喜’給刺激糊涂了,小錢不愿意離婚,要熬死別人和自己,沒有錯過一說了。”
郭嘉沒料到是這樣的內情,“我也不知道,我還是回去跟我媽商量去。”
郭雪華聽完,立即擺手道:“不準說,以后若怪就怪在我身上好了,先讓她靜幾天,等她考上大學出去見識了更廣闊的天空,很快就能放下這段朦朧的初戀。”
郭嘉把媽媽的決定告訴周想,周想不再參與意見,這是郭家的事情,“那就叫郭姨等到十六再出去吧!”
確定郭家不給小錢機會,小錢那頭牛也拉不回了,周想便叫老師在保鏢公司選人算了,“老師,那邊送來的人都是現役軍人,時間到了就退役,好不容易返聘個小錢,依然沒待多久,干脆從保鏢公司選個過來。”
“也好,”楚教授同意了,老領導那邊不適合再顧著他了,“拖家帶口也可以,只要家里人口簡單人品好。”
“嗯!”周想應下,把事情交給凌然。
初十,新保鏢就來了,“嫂子,老大。”
“葛新?”周想驚訝,“你退役了?”
“是的,”葛新點頭,“去年下半年退的,退下就去了保鏢公司,想破腦袋不知道有什么機會能過來,嘿嘿嘿,我知道我不該幸災樂禍,可就是想感謝小錢。”
“你會做飯?”
“廚藝不差。”
“那好吧!”周想給老師介紹葛新,“老師,這個雖然是老了些又瘦了些,應該能照顧你,那年陣法空間他也在出任務的隊員里。”
楚教授呵呵笑道:“你這么一說,我還就想起來了,難怪覺得面熟,有家屬嗎?”
葛新摸著自己的臉皮,說好的男人四十一枝花呢?怎么就老了?還有,他這是精不是瘦好嗎?
“回楚教授,我的家屬在家務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放在家里踏實,我每個月的工資給寄回去就行。”
新保鏢就位,楚教授才把小錢情況反應上去,老領導也截斷了小錢的工資發放,“有周想照顧你,我們也就放心了,那孩子重情義,你的晚年無憂。”
葛新融入新身份非常快,趁著晨練與保安們都見了面,熟不熟的,打上一架就熟了,兩天,就跟眾人稱兄道弟。
最近覺得肌肉松弛了的凌然,也在參加了晨練,把如魚得水的葛新踢走,“別搞錯自己的任務目標。”
“不怕,”葛新躲閃著,“楚教授說十六才住回去。”
“你可長點心吧!”凌然呲他,“你不是獨一無二的,保鏢公司里想取代你的大有人在,楚教授不喜跳脫之人待在身邊,他對小錢很滿意。”
“放心,”葛新拍拍胸脯,“我保證不會被退貨。”
提到小錢,葛新有疑問,“那小錢真的是見異思遷?”
“你聽誰瞎叨叨的?”凌然冷厲的環視保安一圈,“別學那些婦人亂嚼舌頭,沒影的事兒,瞎扯什么?那可是周凱岳家,他若渾起來,你們都得倒霉。”
待凌然離開,葛新連連給大家作揖,他真不知這事兒不在明面上。
郭家,在二閨女躺了幾天還想不通后,郭雪華發火了,揭開二閨女身上的被子,“既然不想活了,還蓋著被子干嘛?凍死不就行了?為了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你把我們的關心都拋之腦后,
把你生下來養大的是我,人家沒花一分錢沒費一粒糧,只是幾句曖昧不清的話,你就能尋死覓活的,那就直接去死好了,也免得吊著我們跟著你一起難過,
你的人生才20年,就感覺生不如死了,那我在老朱家是靠什么熬過來的?你的心里除了那一個人,就沒有我們一家人的存在了嗎?
還是說你覺得親人就是親人,就該忍受你這樣?你怎么不去老朱家叫他們忍受你?恃寵而驕還是好日子過多了?你不覺得自己跟老朱家一個德行嗎?”
驟然失去身上的溫暖被褥,郭肴打了個冷顫,媽媽痛心疾首的字字句句指責里,只有三個字: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