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帶著兩位好友先在圩鎮轉了一圈,“圩鎮的景色也就這些了,以前還有豬崽訓練表演,剛才你們也聽到了,訓練豬崽的那人身體不好,已經取消了,等明天,我帶你們去淮縣玩,一走十年,淮縣也有很多地方我沒去過呢!”
“去那個有馬騎的景點嗎?”中原小縣城的景點里有馬匹,吳敏毅還是有些興趣的。
“是的,”周延點頭,眼里卻帶著戲謔,“我的兩個表妹離家出走了,你們二位什么想法?”
“隨緣隨緣,有緣自然是能見到的。”吳敏毅和易向凡異口同聲道,他們主要還是躲避家里的催婚,其次才是對好友常夸的表妹感興趣。
回到周宅,周延把吳敏毅和易向凡重新給姑姑做了介紹,“姑姑,小姑父,吳敏毅和易向凡兩人是發小,他們的父親都在公安部門工作,吳敏毅在檢察院工作,易向凡在法院工作。”
“好好好,這可都是好單位,維護正義打擊罪犯,老百姓心中的大靠山呀!”周想嘴上夸著,心中卻暗戳戳的想著,大侄子也有大靠山了,公檢法都有呢!
“姑姑過獎了,我們從小就調皮搗蛋,愛打抱不平,家里的長輩大部分都在公檢法上班,我們也就順應長輩的要求,報考了這兩個單位,說起來慚愧,每次出去吃飯,都是周延付賬的呢!我們實在是……”
吳敏毅的話,周延可不認同,“你少哭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與人合伙做著生意,收入可不少,不過是你們本性吝嗇,非要把錢存起來做老婆本……”
“停停停,”易向凡對著周延雙手合十,“周大俠,求放過,以我們的身份可不適合暴露做生意一事,這不想著等以后娶了媳婦,把股份轉媳婦身上,至少安全些,如今分得錢越多,我們越害怕。”
周想笑看三人笑鬧,侄子有了朋友,比待在家人身邊要開朗不少,男人,朋友是必不可少的。
周延又對姑姑說起他與這兩人是如何交上朋友的,“這兩人太搞笑了,在工作中被人記恨上了,人家趁他們下班時報復他倆,兩人被追著跑了幾條街,是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這兩人于危難之中,兩人見我武藝高強,拽著我不放手,非要跟我交朋友,說以后可能還有用到朋友的時候,我就這樣被迫上了這兩人的賊船。”
吳敏毅和易向凡有些尷尬,好友把自己兩人的底都給抖漏出去了,他們還有機會嗎?算了,說好隨緣的呢?
周想虛點點侄子,“你呀!也就是敏毅和向凡兩人大氣,哪有你這樣揭人老底的?男人講究面子的好不好?你也該注意點了。”
周延呵呵笑,“我們仨個鬧慣了,他倆脾氣是挺不錯的,不然我這么個武藝高強之人,怎么可能結交手無縛雞之力的朋友嘛!就是覺得他倆像兄長一樣,像健健康康那兩個哥哥一樣,可這兩個哥哥都不愿意去京城看我,我邀請他們幾次了。”
“他倆呀!”提到這兩個外甥,周想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夸了,“他倆早早就把自己的人生規劃好了,在校就成立公司,畢業一年談戀愛,戀愛兩年就結婚,結婚后三年甜蜜期,然后才生子,他們的孩子都三歲了,前后差兩個月而已。
你看看他倆的規劃,再看看我家那三個的規劃,都是我帶出來的吧,怎么就不一樣呢?”
“姑姑,”周延摸摸腦袋,“您不是在影射我吧?”
“對呀,”周想一拍巴掌,“你也23歲了,到了準備相親找對象的年紀了。”
“姑姑,您能不能別催?健健康康哥哥他們是怕大姑姑亂點鴛鴦譜,才早早把自己規劃好的,我和弟弟妹妹們不是知道姑姑是個開明的長輩嗎?所以請姑姑多給幾年自由,可好?”周延抱拳求饒。
“我是無所謂,”周想不在意的揮揮手,“你們是還沒遇到,真遇到了的話,比誰都著急,恨不得明天就結婚的那種,呵呵,到時候姑姑慢慢給你們操持哈。”
周延可不敢回答,萬一呢!萬一自己遇到了姑姑說的那種情況,偏偏姑姑給操持個一兩年,急死個誰。
此時,外頭進來了人,解決了周延的尷尬,是周父周母回來了,看到大孫子,兩位老人哭的不能自已,責怪大孫子心狠,一去十年才回來,再晚些,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爺爺奶奶了。
周延好一通安慰,才把人給安慰好了,他那終于出了畫室,有時間看手機的親爸跑來了,見到兒子就摟住,還直說自己都抱不動兒子了。
周延心疼的擁住爸爸,他的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用寂寞的余生陪伴著不能出來見人的媽媽,這樣的男人,他都覺得心疼。
周裊偷偷在兒子耳邊道:“這次參展,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打算去陪著你媽媽,沒有必要,我不準你姑姑弄我出來。”
周延又給爸爸一個用力的擁抱,“好,只可惜我沒等到弟弟或者妹妹。”
“我跟你三叔都沒打算要二胎,因為我們都不是好父親。”
“胡說,”周延否認爸爸這話,“我的爸爸就是最好的爸爸。”
“好好好,”周裊不和兒子爭辯,“這兩位就是你的朋友?”
吳敏毅和易向凡已經站起了身,看著周延跟家人重聚的歡欣和淚水,此刻,見視線轉向他們,他們趕緊做自我介紹。
周父周母連連說好,“好好好,你們來了,就好好玩幾天,叫延兒帶你們到處走走,對了,延兒,你外太婆想見見你,她已經臥床一年了,時日可能不多了。”
周延回頭看姑姑,見姑姑點頭,他知道姑姑應是盡力了,“好,飯后我就去看。”
周父周母去廚房幫忙,周裊招呼吳敏毅和易向凡坐下說話。
兩人拘謹的坐下,從來到圩鎮,在周延最敬重的姑姑面前,他們都沒感到拘謹,認識了周延后,周延的家庭背景資料,早已經被他們長輩調查的清清楚楚,他們那樣的家世,不是隨便能和別人交心的,與周延認識有五六年了,他們是越來越把周延當弟弟當好友甚至是當親人一樣相處的。
此刻,看著這位清逸出塵的男人,根本就看不出已經五十多歲的男人,他們由衷的感受到了距離感,那種飄忽的摸不到的距離感,比周延這位修煉之人還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