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夫人聽著下人稟報夜天凌的消息。
“打聽到要和他成親的人是誰了嗎？”夜老夫人聽完后，問道。
“從何姑娘的嘴里打聽到這個人應該是梅隴城的一個鄉下姑娘。”
“又是鄉下的？”夜老夫人露出幾分嘲諷。
“老夫人，在京都，沒有人敢嫁給他，也就只有鄉下那些攀龍附鳳不怕死的人才敢嫁給他。”
夜老夫人默認了曾嬤嬤的說法。
“老奴發現府上這位何姑娘悄悄派人去了梅隴城，應該沒安什么好心。”
“不用管。”夜老夫人說道。
再次坐實夜天凌克妻的傳言更好，這樣公主就會越發相信她的兒子是被她的兒子給克死的！
“老夫人放心，不管是何姑娘還是其他什么姑娘，她們就算嫁給了王爺，也絕對不會生出孩子來。”
夜老夫人點了點頭，她要的就是出生不高，也不能生的孫媳。
除夕夜這天，夜天凌在夜家。
幾大桌子的人，都將夜天凌忽視的干凈。
夜天凌曾經最不喜的就是這一天，因為這一天，他聽到的心聲實在太多。
那些陰暗的心思聽的多了，就算他現在已經不在意了，也不代表聽著會高興。
“三堂哥，我聽說你要成親了？”夜天齊在飯桌上問道。
“有人選，成親還早。”夜天凌簡單道。
也不知道哪個倒霉鬼會嫁給你他。夜天齊心里腹誹。
“那就恭喜三哥了，希望三哥這次成親能順順利利到洞房。”夜天齊笑道。
要是再克死一個，以后我見他都得躲三尺遠！
“謝謝。”夜天凌說道。
“三哥，那位何姑娘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我看她一顆心思都在你身上呢！”夜天放笑嘻嘻的說道。
他就配配這種鄉下人了！
“慎言。”夜天凌淡淡道。
“……”夜天放冷笑一聲，“三哥還挺憐香惜玉？既然如此，為何要退婚？難不成這次三哥看上的姑娘格外貌美如花？還是身份不俗？”
我就不信，有哪個有身份有背景的姑娘敢嫁給他這個瘟神！
“人好。”夜天凌說道。
“這么說三哥是覺得何姑娘人不夠好？所以你才要退親？”夜天放拔高了聲音，驚訝道。
“三哥這是看不上何姑娘啊！”夜家其他人聽到夜天放的話，都議論起來。
公主聽到外面這些聲音，臉色難看。
“瓊蓮這姑娘雖然出生低，相貌也一般，但是就憑一個八字，她就比起其他人更適合天凌。”夜老夫人說道。
“何姑娘是公主看中的兒媳人選，而天凌卻看中了其他人，也可以納回去，他卻偏偏選擇退婚，這讓公主的顏面往哪里放？”夜大夫人不滿的說道。
“大嫂，你可別忘了，陛下寵愛天凌，天凌的要求，陛下能不答應？”夜三夫人拱火道。
“公主，我看你還留著何姑娘，是不是打算日后讓天凌納了她？”夜三夫人問道。
“他能不能順利成親還不一定。”公主忍氣道。
“也是，當初天凌的幾門未婚妻不都出事了？”夜大夫人惋惜的說道。
宋嬤嬤聽著這些人挑唆公主和小王爺的關系，心里急的不行，但這種場合，她不敢插嘴。
前幾年，她插嘴之后，被夜老夫人的人掌嘴了。
公主待她好，卻也不容許她頂撞夜老夫人。
因為夜老夫人是駙馬的母親！
有時候宋嬤嬤也想不通，為什么公主那么敬重駙馬的母親，卻不疼愛駙馬唯一的兒子！
宴后，公主要見夜天凌。
每一年除夕宴后，夜天凌總會被受刺激的公主喚去打罵一頓！
今年，夜天凌早早的離開夜府進了皇宮。
宋嬤嬤追到王府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從皇宮回來的夜天凌。
公主見宋嬤嬤獨自回來，面色一厲，“他人呢？”
“小王爺去了皇宮。”宋嬤嬤說道。
“這個時候他去皇宮做什么？”公主已經準備了家法，卻準備了個空，氣的不行。
“老奴不知……”宋嬤嬤心里嘆了一口氣。
如果小王爺把每年除夕夜這天挨公主打的事情告訴陛下的話，陛下會怎么看待公主？
以往宋嬤嬤自信小王爺不會告訴陛下，但現在……
宋嬤嬤想到小王爺平靜又疏遠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以前他都不去皇宮，為什么他今天會去？”公主擰著眉頭，“他是在躲我？”
“公主，若是他跟陛下說了您以前鞭打他的事情……”宋嬤嬤提醒她。
“他不會說。”公主頗有自信，若是他會告狀，早在小時候，他就會告狀了，不會等到現在。
而且，她鞭打他，是有原因的！
宋嬤嬤見公主這么有自信，只能放下擔心，也許公主說的對，小王爺再生氣，也是看重公主的，公主是他母親啊！
“以往請你來，你都不來，今天怎么自己跑來了？”正德帝聽到外甥進宮，意外的很。
“怕挨打。”夜天凌垂眼道。
“胡扯，朕哪一年真的打你了？”正德帝不滿的說道。
“是怕挨母親的打。”夜天凌說說道。
“……你闖禍了？”正德帝驚訝道。
“每一年這個時間我都會挨一頓家法。”夜天凌抿唇道。
“家法？誰家的家法？”正德帝見他不像說笑，面色冷了下來。
“她的家法。”
“什么原因？你每年都犯錯？”
“因為她覺得我害死了父親，如果不是我，每年這個時間應該是全家團圓的時間。”夜天凌說道。
正德帝面色鐵青，“你以前為什么不說？”
難怪每一年的正月里面，夜天凌總是比平時虛弱幾分。
“以前我覺得母親說的對……”夜天凌自嘲的說道。
“那現在呢？”正德帝沉著臉問道。
“父親被您稱為戰神，他上戰場是為守護京朝而戰，為守衛疆土而戰，為保護百姓而戰，馬革裹尸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榮譽！是他對舅舅最大的忠誠！他的死不應該被狹隘的算在我的身上！這對父親來說是摸黑……”夜天凌眼眶微濕。
“你說的對，馬革裹尸對你父親來說是最大的榮譽！”正德帝感嘆道。
可惜妹妹卻沒看穿這點，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就不怕天凌恨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