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卻盯著夏夢的臉,多看了幾眼:“你臉怎么有點紅?”
夏夢慶幸自己和二哥還站在院子里停留了一會兒,臉上的溫度已經降下去了,不然之前更明顯。
“我跟周大哥走回來的,走熱了。”
夏夢也沒管母親信不信,忙沒話找話:“你們倆剛剛聊什么呢,聊的那么熱鬧。”
薛明月頓時有些氣惱的說:“聊老戴家唄!今天我跟你舅舅大姨他們去街里溜達,碰見了戴紅葉她媽了!真是看著她就來氣,還偏偏要往咱們身邊湊!把童童都嚇哭了!”
夏夢急忙看了一眼在炕梢睡得正熟的童童,關心的問道:“那童童沒事吧?”
她沒想到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但轉念一想,林業局并不是很大,又都在這里生活,遇見了也實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給叫了叫,應該沒事。”薛明月現在討厭死了老戴家人,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再也碰不見才好呢。
夏夢稍稍放了心,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炕梢,彎腰低頭看了看小家伙。
她發現小孩真的幾天一個樣,成長的速度是很快的。
現在這么看睡著了童童,感覺出息了不少。
薛明月繼續和夏夢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薛明月他們在林業商店附近遇到了戴母。
戴母對挨了薛明月打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后來戴紅梅帶著幾個女婿來夏家要賠償也沒有成功,反而也挨了揍,所以,她一見到了薛明月就跟仇人一樣,立刻沖上了上來。
但是有楚家的人在,誰也不可能讓她傷到薛明月分毫。
因此,戴母又轉而拿童童說事,聲稱自己是姥姥,非要抱一抱孩子。
童童本來對于這個姥姥就印象不深,見她穿的破衣嘍嗖,還表情兇巴巴的可怕,更不想親近了,嚎啕大哭。
薛明月現在把小孫女當眼珠子一樣的疼,心疼壞了,馬上罵了戴母。
戴母也不甘示弱,想要對罵,甚至還想動手。
薛明月把孩子給老爺子抱著,她和楚清雅姐妹倆聯手把戴母給打跑了。
夏夢一聽楚清雅也上場了,立刻沖她感激的笑著豎起大拇指。
楚清雅微微有點赧然的笑了笑。
畢竟處在她這個歲數和位置,動人挺粗魯的。
可是,能跟幫上妹妹,她覺得甘之如飴。
只恨天意弄人,讓她們姐妹倆到現在才得以相認,不然的話,她肯定會保護小妹。
薛明月握住了楚清雅的手,眼睛濕潤的有感而發:“有個姐姐可真好。”
楚清雅連忙拍拍她的手背:“以后姐會一直對你好的,誰也別想再欺負你。“
夏夢在一旁看的感動的同時,眼窩也有些發熱。
“媽,大姨,你們倆這樣弄得我也要有個姐姐了!”
薛明月和楚清雅都笑出了聲。
“你這小妮子,姐姐不可能有了,以后等你二嫂進門給你當姐姐吧。”
“那也行吧。”夏夢只是為了活躍氣氛,不讓母親傷感流淚,目的達到了,她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的去了廚房洗漱。
夏夢刷牙的時候,忽然想到,舅舅和大哥夏鵬長的挺像的,那么戴母看見了以后會不會多想呢?
與此同時,老戴家東屋里亮著昏暗的燈光,不時的傳出幾聲咳嗦的聲音。
戴母最近身上的傷倒是好了,但心里和面子受的損害,卻無法消除。
結果今天遇到了夏寡婦他們,又吃了虧,氣的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著。
并且她對跟夏寡婦一起的那個跟夏鵬有些像的男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扒拉了一下身邊的戴父:“你說那人能不能才是夏鵬他們的親爹?”
戴父在炕沿邊磕了磕煙袋鍋子:“肯定不是!他們父親不是前些年工傷去世了嗎?”
戴母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那夏寡婦仗著有幾分姿色,可不是個穩當的!沒準當初就給她男人戴綠帽子了呢!你是沒看到,那男的跟夏鵬長的有多像!
而且我看夏寡婦不但穿的新衣裳,手腕上還帶了一塊新手表。
要說是兒女給買的,我可不信!夏霄和夏夢一個月工資三十多塊錢,夏鵬現在不當伐木工人了,工資也沒有那么高,學徒工能有多少錢?”
所以,她更加堅定的認為,這是夏鵬的親爹回來找他們了。
一看那男人衣著光鮮,就像是個當領導的,戴母這心里頓時特別的不是滋味,也升起了一些懊悔。
戴父不耐的呵斥了戴母:“行了!趕緊睡覺!到底是啥關系,你管呢!就算是那男人真的是夏鵬他們的親爹,你現在想要沾光也沾不上!”
他帶著六女兒和老兒子回了農村老家一趟。
等回來以后,才聽說了老伴和三女兒他們干的事,立刻叫了停。
因為原本他還想著等過陣子冷靜下來,想辦法讓五女兒再跟夏鵬恢復呢。
可惜被三女兒他們一攪和可好,結的仇更深了,想要復婚估計不容易了。
戴母有些不服氣的小聲嚷嚷:“我不是想管,就是覺得弄了一溜十三招,老五離了,咱們家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凈吃虧挨打受氣了。然后他們老夏家又是秧歌又是戲的,日子越來越好了,憑啥呀?”
戴母今天從外面回來,本來有意叫著家里人去老夏家算賬,但是卻被戴父給攔住了。
戴父心里其實也非常的不平衡,尤其在聽說夏家的老二找了一個家里條件挺好的姑娘是干護士的,那個夏夢還找了一個大學生的對象以后,那種又酸又澀的勁就別提了。
“你說憑啥?憑人有能耐唄!不是我說,老五離了以后,你們要是不攪和人家二兒子的婚事,能鬧的那么水火不容嗎?沒準這過段時間冷靜冷靜了還能緩和,畢竟他們之間還牽扯到一個孩子!”
戴母氣得直拍褥子:“你現在咋還怪上我們了?當時老小被放出來,老三說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時候,你不也挺支持的?”
戴父為自己辯駁:“我支持是支持,那也得講究方法呀,我也沒想到,我們這一走,你們還能去破壞人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