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姵在桓郁腿上拍了一下:“誰想替他做主了?我這不是來和你商量么?”
桓郁笑道:“聽你的意思,這事兒還沒有告訴小姑姑?”
“那當然!”蕭姵抬了抬下巴:“小姑姑又不是我,這種事情怎好主動?”
桓郁真是欲哭無淚。
言下之意,他們二人的婚事竟是小九主動的?
是他太過遲鈍,所以一直都沒有感覺出來么?
蕭姵瞥了他一眼:“你一向主意最多,怎的今日不說話了?”
桓郁道:“本來這件事是不必著急的,待我和阿際回了天水郡,便可找小叔叔好好談一談。
但眼下那諸葛越在一旁虎視眈眈,咱們就必須盡早行動了。
待會兒我就給小叔叔寫信,讓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武威郡。”
蕭姵忙道:“你下筆的時候要謹慎些,千萬別讓大叔以為小姑姑非他不嫁。”
桓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我自有分寸,不管這事兒成與不成,絕不讓小姑姑失了顏面。”
“你把我當小貓小狗呢!”蕭姵拂開他的手:“桓二哥,小叔叔相貌人品都是極好的,與我小姑姑十分相配。
但你也知道,小姑姑是獨女,也是遺腹女,她是四叔祖母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她若是嫁得遠了,四叔祖母肯定會舍不得的。”
桓郁挑眉:“我瞧著四叔祖母性情和婉,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她應該不會反對這樁婚事吧?”
“反對當然不會,可四叔祖母以后就太可憐了。雖說幾位哥哥肯定會好生侍奉她,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桓郁心里涌起一陣暖意,小九實在是個善心的好孩子。
“你放心吧,小叔叔自幼沒了父親,母親也沒有照顧過他幾日,所以他極其看重親情。
若是這樁婚事能成,他必會把四叔祖母當自己的親生父母一般侍奉。”
蕭姵對尉遲揚本來就有好感,再聽了桓郁的話,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若說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擔心小姑姑并沒有給尉遲揚留下印象,更別提喜歡。
“桓二哥,大叔的眼神沒有問題吧?”
桓郁噗哧笑道:“小叔叔的騎射在軍中也是數得著的,你覺得他的眼神會有問題?”
“那可不一定……”蕭姵小小嘟囔了一句。
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美是沒有標準的。
萬一大叔口味比較獨特,偏生就是不喜歡小姑姑這一款呢?
桓郁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要不要聽?”
“趕緊說啊,都什么時候了還吊人胃口!”
“咱們從弋陽郡回京那一日,阿際同我說起了小叔叔突然失蹤的事兒。
之前我并沒有在意,畢竟小叔叔名下有許多的產業,他辦完公事后順便去辦點私事也正常。
可今日聽你這么一說,有些事情像是有了答案。”
蕭姵的眉頭又擰了起來:“尉遲大叔失蹤了?”
桓郁道:“其實也不能算是失蹤,小叔叔上次來京城,為的是押運一批軍器。
可從軍器監發往天水郡的軍器已經順利抵達,小叔叔卻并未隨行。
負責押運軍器的官員說,小叔叔以緊急公務為由提前回了武威郡。
為此父親還特意往武威郡去了一封信詢問他的行蹤,外祖父的回信卻說小叔叔一直未歸。
方才聽你說了小叔叔救小姑姑的事兒,我就大致算了算時間,那時小叔叔恐怕是去廣陵郡了。”
蕭姵有些懵。
大叔冒著擅離職守的風險提前離京,肯定不會是為了巡視產業,更不可能是游山玩水。
他失蹤的那一段時間,恰與廣陵郡的王府失火的時間相吻合。
也就是說,那把火十有八九是大叔放的!
被魏綽誣陷放火燒王府一事,蕭姵雖然訛了魏綽五萬銀子,卻依舊耿耿于懷。
畢竟殺人放火又不是什么好名聲,她可不愿意背。
她甚至還想過,假若將來有一日查出是誰放的那把火,感謝歸感謝,該理論的還是要理論。
如今卻不一樣了。
既然是大叔放的火,她的感謝和理論一并都可以免了。
反正都是一家人了,還計較個啥?
桓郁笑道:“現下你可放心了?若非對小姑姑有意,小叔叔又何必千里迢迢去放火燒王府?”
蕭姵拉起他的手,催促道:“咱們趕緊去寫信,天水郡離京城遠著呢,千萬別把事情耽擱了。”
桓郁無奈,這丫頭的精力太旺盛,竟是不打算睡覺了!
桑璞很快就送來了文房四寶,蕭姵親自研墨,兩人商量著給尉遲揚寫了一封長信。
待把信交給阿良,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兩人用涼水洗了把臉,頓覺精神抖擻。
桓郁吩咐下人去端早飯,兩人坐到了桌旁。
“小九,待會兒你真打算親自去送諸葛越離京?”
蕭姵道:“自然是要去的,而且我已經想好了懲治他的辦法。”
“說來聽聽?”桓郁顯得極有興趣。
“你想啊,諸葛越之所以到大魏來,是因為府里的那些女人折騰得太厲害。
方才王武說過,他府里的女人們身份雖只是侍妾,有好幾個的出身卻相當不俗。
諸葛越正是因為不好得罪她們,所以才這般偷偷摸摸地遮掩行蹤。
若是我們派人給他府里遞個消息,讓那些女人知曉他在哪兒,她們會怎么做?”
桓郁不由得替那諸葛越捏了把汗。
大魏的疆域遠比離國寬廣,魏京與兩國邊境的距離是離京的兩倍還多。
待小九的人遣送諸葛越一行趕到兩國邊境,那些女人早就候在那里許久了。
一旦諸葛越被那些女人纏上,想再脫身就不容易了。
如果他們做得更過分一點,把諸葛越覬覦魏京第一美人的消息透露給那些女人,他恐怕連使團都別想加入。
即便他手段高明,最終還是得以脫身前往大魏,肯定也已經焦頭爛額。
兩人拿定主意,又做了精心的布置,這才開始用早飯。
早飯后,兩人換了身衣裳,騎馬趕往玉帶河畔。
謝遠早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立在船頭等候他們的到來。
一黑一白兩匹神駿無比的寶馬,讓周遭的人艷羨不已。
駿馬剛止住腳步,謝遠就抱了抱拳:“二位隊長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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