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隨著妖丹的接近,周身的溫度似乎異于常人的高。
連臉都像是貼在火爐中一樣。
若是非太陽帝火一直在保護著她,只怕早已被紅冕的妖丹灼傷。
符紙一貼上妖丹,那一股異常滾燙的溫度瞬間消失。
紅冕眼中閃過一抹遺憾,只不過很快就被掩飾下去。
握緊手中的妖丹,南玉真君并不急著解開封印。
而是看著紅冕繼續淡笑說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如紅冕兄再幫我一個小忙?”
紅冕頓時氣急。
還以為這南玉真君又要趁火打劫。
似乎,本來就是趁火打劫。
“你可別忘了你剛剛立下的神魂誓!”
暴躁的叫喊著想要提醒南玉真君。
紅冕覺得只要給他離開這個破地方,他這輩子再也不想再看到南玉真君的小白臉了。
“只是一個小忙而已,看在我們兩人合作愉快的份上,我自然是不會為難紅冕兄的。”
紅冕壓根不想理南玉真君,但是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先聽聽南玉真君說的話再做打算,畢竟諒他南玉也不敢違背神魂誓。
“我想要紅冕兄的一小朵九古火。”
話音一落,時閑又是感動又是激動的看著南玉真君,沒想到這個毒舌師父心里還是把她當做親弟子的。
沒等紅冕繼續說話,南玉真君接著道“剛剛你們兩人說的話,我通過傳音石也了解了一部分。
這世間,有因必有果。
我徒兒被吸收了你的九古火氣息,所以被你纏上。
可若是她沒有九古火相助,只怕到時候我就要去尋一只幼龍來借一朵九古火了。
到時候又會發生是什么,這可就沒人知道了。”
聽到這話,紅冕一邊黑著臉,一邊吐出一朵綠豆大小的九古火出來。
時閑明顯感覺到,在九古火氣息一出來時,丹田內的太陽帝火和凈世蓮火有些不安分了。
南玉真君并沒有把那一小縷九古火給時閑,而是自己先收了起來。
然后雙手結印,一股威壓如山傾瀉,壓的身旁的時閑頭皮一陣發麻,呼吸都不敢大喘一下。
南玉真君一只手憑空一揮,整個海底如同被一根定海神針攪動,形成了龍卷風的形狀、旋渦狀的水流將淤泥和湖水攪渾。
四周的墻壁都在發生微顫,無聲的風暴正在醞釀。
突然,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在此刻的湖底顯得尤為清亮。
紅冕聽到這個聲音,眼睛里發射出激動的光。
對他來說,那是自由的聲音。
被關押在這個鬼地方已經三百年了,今日他紅冕終于要出去了!
結界的中央位置出現一個裂紋,接著像是連鎖反應一般。
裂紋的紋路沿著四面八方開始擴展,淡淡的波紋瞬間傳遞到整個結界邊緣,金色的光芒轉眼消失殆盡。
就在此刻,紅冕雙眼發出銳利的兇光,對準南玉真君的位置猛地一沖。
龍頭威嚴,長須疊疊,火紅色的鱗片仿佛能點燃整個湖底世界,搖擺著身軀攪動地下的火山風云。
那一座座沉浸的火山因為失去了紅冕的鎮壓,竟然接二連三的開始噴發紅色的巖漿。
最高的到達幾十米,紅色的巖漿順著火山口溢出,流向四面八方,整個湖底世界,徹底成了一片熔漿海洋。
水與火的交融,長龍搖擺著尾翼,破除層層湖水的阻攔,轉眼間就到達了南玉真君面前。
誰知南玉真君一點也不急,反而氣定神閑的說了一句“你可別忘了這是什么地方?
你在這里多逗留一息,估計就多一分幾率永遠留在這里。”
南玉真君的話音很輕,但是語速很快,全部都落入了對面的紅冕耳中。
紅冕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于回來了,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要沖向南玉真君的身體一頓。
龍身一個靈活的轉彎,如同一道疾馳的閃電,穿過南玉真君身旁,視面前的湖水如無物。
全力一沖,直接穿過水面,沖向云際。
一聲巨鳴如驚雷般在空中響起。傳遍了整個冰峰的上空。
紅冕剛剛大吼一聲發泄自己的激動之情,遠處突然出現幾道強悍的氣息,由近及遠傳播。
頓時心中憤恨不已,不敢多做停留,一擺尾便直接消失在了云層。
用盡全身的靈氣朝著北方飛去。
也在紅冕剛離開的那一刻,南玉真君提著時閑的衣領到達淵冰湖岸邊。
與此同時,周身溫度突然降低,一股涼意從后背散發開來。
南玉真君提著時閑的身子迅速擋在前面,自己則是背手而立。
臉上帶著慚愧,長嘆一聲“我這徒兒不小心將紅冕給放了出來,霜兒你可別生氣。
她年紀小,不懂事,修煉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紅冕的藏身之處。”
臉呢?
無恥!
時閑憤恨的掙扎了幾下,但是沒有效果。
時閑被南玉真君提著腦袋都是蒙的,但是當目光觸及北霜真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時。耳邊又響起南玉真君讓她背鍋的話。
求生欲爆棚,剛想解釋,就聽得耳邊響起南玉真君的傳音“乖徒兒,你還想不想要紅冕的內丹和九古火?”
時閑張開的嘴就這樣被壓了回來,想想南玉真君的德行,只能話音一轉“師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師父說他可以把妖龍抓回來,他肯定行的,您就讓他去吧。”
南玉真君的笑一僵。
北霜真君則是挑了挑秀美的眉,那雙冰雪般的眸子閃過一抹戲謔,轉而無言的盯著南玉真君。
似乎等著看他的行動。
“我……”
南玉真君此刻心中是想把這個坑貨徒弟丟入淵冰湖的,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耳邊又傳來一陣聲音。
“北霜,南玉,發生了何事?
莫非是那一條妖龍又在鬧騰了?”
來人正是萬法峰的西陶真君。
看到西陶真君,北霜真君不得不先將時閑和南玉真君的事情放下。
兩人一起對著西陶真君行禮問好。
“大師兄。”
“都這個時候了,就先別講究一些俗禮了,到底發生了何事?”
西陶真君面目嚴肅,語氣中的正經令南玉真君脊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