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望了兩眼,就又聽到時閑說道:“我想和阿姐單獨待一會。”
碎星和紫月不得已,只能退出房門。
時閑獨自一人坐在時樓旁邊,摸了摸手中的先天皇鏡,又伸出一只手掀開時樓的被子,神識看到她被鮮血染紅的胸口,那處一看便知道傷的不輕。
又感覺到了時樓比起平常顯得孱弱無比的氣息,
一咬牙便拋去之前猶豫不決,做下了決定。
這塊先天皇鏡,是時閑在收到無心的的紙條之后,深思熟慮之后才交給時樓的,且一直叮囑她,讓她隨身攜帶。
沒想到,還真的救了時樓一命。
當初無心傳來紙條,上面只說有人會對時樓不利,且是時樓信任的人。
當時時閑不敢全信,但也不敢不信。
只是這話若是說給時樓聽,她必定不當做一回事。
先不說無心是什么身份,就說無心和時閑的關系都只能說是一般朋友,和時樓更是普通。
她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害時樓的?
又是怎么知道這人還是時樓親近之人?
更重要的是,既然暗中給時閑傳遞消息,就說明一旦暴露,可能會給她帶來危險。
那么她為何要冒著危險給時樓傳遞消息?
不是時樓太過戒備,而是在宗門,人與人相處本就存了幾分戒心。
就算明盛華突然來告訴時閑,有人要害她,時閑都不一定會全信,只怕還會對明盛華存疑。
因此時閑只對時樓說擔憂她的安危,故意纏著時樓許久。
時樓這才答應一直隨身攜帶先天皇鏡。
這也是時閑所有寶物之中,防御級別最高的東西了。
她其實還塞了很多丹藥符篆甚至陣盤給時樓,時樓本不想收,但是面對時閑那雙擔憂的眼睛,最后還是不得已全都收下了。
她也感覺到了時閑的不安,心中雖然有疑惑,但是還是聽從了時閑的話。
不管如何,至少時閑是不會害她。
也為了讓時閑安心。
看著還在沉睡的時樓,時閑覺得她要找個機會,再去拜訪一下無心。
不過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而如今她要做一件大膽的事情。
自從聽到時樓重傷的消息之后,再聯想到無心的紙條,時閑就在思考,她能夠給時樓哪方面的保護。
而這些保護,又是時樓所沒有的。
思來想去,時閑覺得她唯一特殊的點,大概就是丹田處的兩朵小火苗。
這些年研究寂滅真火卷,不光只是為了修習每一卷的術法,還有加深對火焰的掌控能力。
拿出一個特殊的靈珠,時閑現在看不見靈珠內的景象,但是卻還記得里面那兩朵相互依偎的火苗的模樣。
這顆靈珠不過指甲大小,里面被時閑用特殊手法封印著一小縷太陽帝火和凈世蓮火。
靈珠的制作材質也很特殊,這么多年來,時閑也就得了手上這一小點,因此格外珍惜。
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紅色的血珠滴落白色透明的靈珠。
靈珠只外場閃過一道微光,轉眼就恢復了原樣。
接著時閑又拿著時樓的手指,滴了一滴血掉入靈珠。
時樓的血液一進入靈珠之后,整個透明的靈珠突然被紅色充滿,凈世蓮火和太陽帝火的影子消失的一干二凈。
血紅色的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美感。
時閑沒有說話,手指飛速的掐出幾個訣,手中靈氣飛舞,最后收歸一處。
只見時閑輕輕一點,那靈珠的紅色瞬間收斂,全都往中央靠近,一點點的消失,露出透明的部分,最后全部消失。
那兩縷小小的火苗,一動不動,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時閑將靈珠一松,它便主動浮空飄向時樓的眉心,最后沉沒于時樓的眉心處。
消失的一無影無蹤。
仿佛從未出現過。
時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知道她這樣做很冒險,而且很自私。
沒有詢問過時樓的意見就擅自做決定,給她的身體里面留下一個奇異的靈珠。
對于修士來說,這已經算是很嚴重的行為了。
但是時閑沒有辦法。
不知道為何,從知道時樓受傷,印證了無心所說的話的那一刻,她的心就一直很慌。
仿佛有著什么他們無法預測的危險,即將會降臨。
這種慌,不是為了時閑自己慌,而是為了時樓。
時閑知道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輩子的外掛。
但是幾乎她每次感到不安,接下來卻是會出現危險。
所以時閑不敢賭,她便只能自私一回了。
不過若不是能確保萬無一失,她也不敢這樣做。
這顆靈珠對被放在時樓的神識處,平日里對時樓并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若是時樓不仔細去搜索,根本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但是在有危險的時刻,就可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處理完一切,時閑又將碎星和紫月叫了進來。
“你們可知道,阿姐這次接的是什么任務嗎?
為何會突然受到如此重的傷?”
碎星和紫月兩人互相望了望,最后一臉茫然的對時閑搖頭。
“說是特殊任務,是不能泄露的。
我們也只聽說有哪幾個人去了,但是任務內容是不會被傳出來的。”
“哦,那都有誰和我阿姐一起去了?”
時閑才剛問,就聽得碎星熟練的念出一個個名字,
“有邊淮師兄,楚風師兄,白玉師姐,唐眠師兄,方媛師姐……”
總共有十一個人,其中全都是時閑聽說過或者見過的人。
可以說,這些都算是和時樓同一期出色的修士了。
其中大部分的修士都和時樓一起出去完成過多次任務。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紫月突然發問,“時閑師姐是在懷疑……這些人……”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碎星驚訝的張大著眼睛,“怎么可能!
這些人都是和時樓師姐一起從煉氣期走過來的,為了完成任務,出生入死了許多次。
若是相對師姐不利,為何還要等到現在?
更何況,其中還有許多人也受了重傷。
還有邊淮師兄,聽說他為了保護師姐,傷的也不輕。
本來他沒有在攻擊范圍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