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地牢看望時樓的南玉真君突然受到召喚,面色驟變。
想也不想,撕裂空間,就要傳送到時閑身邊。
邊淮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空間力量的波動。
他如今的修為雖然不低,卻也暫時無法和元嬰相抗衡。
因此從衣袖中丟出一個畫軸。
濃郁的空間之力撲面而來,原本平平無奇的畫紙上突然出現一個巨型旋渦。
一手拎著陷入沉睡的風柔,另一只手提著暫時失去攻擊力的時閑,毫不猶豫的往卷軸處一丟。
感受到南玉真君的氣息越來越近,邊淮在即將要踏入卷軸的那一刻,突然回頭。
看到躺在地上差點被他掐斷喉骨的無心。
無心一張臉木著,看不出一絲表情,可是眼中卻還是透出幾分戒備。
當初邊淮有一次修煉之后,遇上了突然出現的無心。
以邊淮的本性和手段,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禍患。
本想直接讓她消失,不曾想偶然得知無心與時閑的關系,便不好直接下手,怕提前暴露了自己的蹤跡。
幾番試探之后,確定無心什么都不知道,且對他并沒有威脅,便將她暫時放到了一旁。
不曾想今日她竟然帶著時閑突然闖入他的結界,差點壞了他的大計。
邊淮想也不想,藏在衣袖下的手修長白皙,隨心一轉,一枚讓無心感到有些眼熟的短箭突然出現在了掌心。
無心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見到過這枚短箭,瞳孔瞬間一縮!
可是邊淮身上強勢的威壓籠罩過來,實力上的絕對碾壓,讓她無法挪動半分。
只眼睜睜的看著邊淮輕輕一彈,那枚短箭連聲音都不曾響起,劃破虛空,快似閃電,直接穿透了無心的心臟。
嘴角順勢滑落一行鮮血,身子也無力的往下歪去。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察覺到無心氣息的徹底消失,邊淮嘴角勾出一抹滿意的笑,配上他俊美雅致的五官,說不出的溫柔俊逸,卻又藏著點肆意的邪氣。
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
在南玉真君到達的前一息,邊淮正好消失在了眼前。
因為他所使用的空間卷軸高達八階,原地幾乎沒有留下太多空間力量,以至于南玉真君雖然感覺到了微弱的空間力量的殘余,一時還沒有往空間卷軸方面想。
畢竟定元界對于空間和時間力量的研究不多,高階的陣法師或許能做出各種殺戮大陣,卻很難制作高階空間卷軸。
因為這需要對空間之力有著極高的掌控力。
如綠柳那一卷七品空間卷軸在定元界都算是極其稀少的了。
八品只有一些大乘老怪物手里或許有。
南玉真君一出現在風柔的房間,目光首先被無心的尸體吸引。
在時閑啟動神魂禁制的那一刻,南玉真君就知道定然是情況不好。
他能猜測到戰場有多激烈,可是他沒想到此刻的氛圍如此詭異。
整個房間安靜的不像話。
剛剛殘留的點滴空間之力已經消散的差不多,只有無心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死死的盯著某一處,仿佛無聲的控訴,又仿佛想開口告訴南玉真君什么。
而召喚他來的時閑卻不見了蹤跡。
包括本該存在的對手,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南玉真君自然是不知道這是風柔的房間。
他只能從房間殘留的氣息分辨出來,這里除了時閑還有著三股陌生的氣息。
一縷是已經死去的無心,另外兩道該和兇手有關。
正要再仔細探查一下情況,南玉真君的雙眼不經意的掃過奪取無心性命的那一枚短箭。
雙眼驀然一縮。
那是……時閑的袖箭?!
腦中滑過幾種可能,南玉真君想也不想,直接大步上前,將無心的尸體收入儲物空間,順便拔出了那一枚短箭。
單手一觸碰,短箭瞬間化為粉末。
南玉真君面色如常的走出房間。
他可和北霜真君不一樣。
今日若是出現在這的北霜真君,定然不會做著毀尸滅跡之事。反而會找到天鷹真君,找出一切事情的真相。
因為在北霜真君的心里,徒弟很重要,但是宗門規矩也很重要。
北霜真君有著南玉真君所沒有的對宗門那一份濃厚的維護和尊重。
比起南玉真君,過于固執死板了些。
踏出房門,南玉真君就知道這里是哪里了。
無丹峰的地界,每一處他都清楚的很。
再聯想時閑曾經無意中提到過的洛水宗弟子。南玉真君眉頭皺了皺。
最后一道氣息極可能是那名叫風柔的洛水宗弟子的。
手中突然出現一塊玉牌,上面時閑的氣息濃郁。
這是時閑的本命玉牌,也是當初在經歷了謝征一事之后,南玉真君在征求時閑的意見之后做出來的。
為的就是等發生今日這種事情,南玉真君可以及時施法找到時閑。
一個空間大陣突然從地面浮現。
淡金色的紋路配著白色的光芒,磅礴的靈氣被注入其中。
時閑的本命玉牌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
原本清朗無云的天空突然被蓋上了一層灰色的幕布。
一顆閃爍著銀光的星星忽閃胡亮,在灰色天空顯得尤為出色。
似乎感受到了陣法的呼喚,銀色光點開始努力吸收陣法傳送過去的力量,然后折射出一陣光芒,朝著某個地方射過去。
南玉真君不做停頓,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人突然到了墮魔深淵。
看到周圍熟悉的氣息和場景,南玉真君越發覺得不對勁。
到底是何人,能夠在短短時間將時閑帶到千里之外的墮魔深淵處,且還不引起其他坐鎮古戰場遺址的修士的注意?
風柔做了一個夢。
夢里一向溫和如玉的邊淮溫柔的對著她笑。
那清雋的五官,仙人般的氣質,以及嘴角如水般的溫柔,快要將風柔溺斃。
這是一個令風柔魂牽夢繞的笑,幾乎占據了她整顆心。
當初垂死之際,邊淮就是這樣含著笑意從天而降,將她從死路上救了回來,帶她回歸一宗。
與其說風柔是心儀邊淮這個人,還不如說風柔是被邊淮翩翩君子,溫柔纏倦到的笑給俘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