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與愿違,風柔柔軟綿和的聲音還在繼續,“這些日子我在無丹峰,受到阿閑你的照顧,慢慢適應了歸一宗的生活,心也靜下來,也就想明白了。”
“我確實心儀邊師兄。
但是如今知道他對我并無半分意思,我也不會繼續糾纏于他,這樣只會讓人平白生厭。”
這話時閑是無比贊同的。
還以為風柔已經放棄了邊淮那根棵樹,心中還有些驚訝和佩服。
不曾想又聽到,“我就呆在無丹峰,遠遠的看著他就好。
只要知道他過得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時閑滿頭黑線,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原來不是想開了,只是因為所謂的愛情……
“那你就好好呆在無丹峰吧。
不管如何,先把修為提上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的體質問題暴露。”
時閑無比嚴肅的叮囑著風柔。
風柔莞爾一笑,柔美可人的臉帶著一股不染塵埃的純凈氣質,這是在整個定元界所罕見的。
也讓時閑心中哀嘆不已。
這樣的性格和體質,真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元嬰期嗎?
就算活到了元嬰,她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真不知道她父親在想些什么?
風柔還在慢慢適應無丹峰的生活,時樓和明盛華也從外宗交流歸來。
得知時樓如今筑基九層,距離結丹也只有一步之遙,時閑打心底的為她開心。
不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問題
在修煉上一向遙遙領先于同期修士的邊淮,在筑基九層停了整整兩三年,依舊毫無進展。
可讓西陶真君操碎了心。
“你說我師兄在修煉上一向不用人擔心,晉升幾乎是每年一次,當初可把我們師兄妹羨慕的。
如今怎么卡在了筑基九層,遲遲結不了丹?”
近來明盛華在萬法峰被西陶真君管的太緊,她便時不時的以探討交流為借口來尋時閑說說話,放松一下心情。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時閑第一次聽明盛華提起了,可見平日西陶真君為這事也憂心的很。
“莫非是有心結?
畢竟想要結成金丹,還需要歷經心魔這一關。
邊師兄遲遲不見晉升跡象,難道就沒和你們透露一下?”
明盛華搖了搖頭,“師父和師兄仔細交談過幾次,師兄一直說自己無礙。
其實我也覺得師兄該是沒什么心結的。
也沒見他為結丹的事情太過著急。
反倒是師父……若是不知情的,只怕還以為結不了丹的是我師父呢。”
說完這句話,明盛華突然睜大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
然后突然湊到時閑耳邊小聲道,“其實,師父曾經和我們透露過一些信息。
說是師兄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太緊,他也不知道師兄到底有沒有什么心結。”
聽了明盛華的話,時閑下意識的想起了宗門上上下下對邊淮的評價。
溫文爾雅,天資出眾,品性寬和,為人謙遜有禮等等。
在時閑的印象中,似乎就沒人說過邊淮的不好。
便是厭惡邊淮如唐淵,你讓他說出邊淮討厭他的理由來,他翻來覆去,也只有太假了這一句話。
因為太過完美的形象,這才讓唐淵覺得假。
但是仔細向來,邊淮可不就是個完美的人嗎?
但是這世間,真的有完美的人嗎?
時閑在歸一宗待了許多年,邊淮對她和明盛華幾乎是一視同仁,當做親師妹對待,就連時閑自己也對邊淮很有好感。
因此時閑不想惡意去揣測他。
“你也別被師伯影響了。
邊師兄既然不急,說明他心中自有成算。
總歸是他自己的修行,別人再急,再催,也是沒多大作用的。”
“你說的也是。
我也是這樣勸解師父的。可是每次我這樣一說,師父就用嘆氣和失望的眼神看著我。
還說什么,你們不懂,時間不能再浪費了。
弄得我這陣子拼著老命在修煉。”
時閑笑道,“可見成果顯著。”
明盛華聽到這句肯定,也是很開心的,“如今越是修煉晉升就越是難。
師父給我提供了這么多資源,資質是一方面,若是自己不努力,那才是對不起他老人家。
不過,對比起來,你真的是個妖孽!”
在得知時閑依舊筑基七層時,還在筑基五層徘徊的明盛華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了。
就在這時,一臉急色,面色蒼白的桔梗突然跑了進來。
“師姐!師姐,不……不好了。”桔梗的話中還在微微顫抖。
時閑皺了皺眉頭,明盛華也站起身來。
“發生了何事,你先別急,慢慢說來。”
聽到時閑的話,桔梗并沒有因此冷靜下來,反倒面色越發蒼白,就連嗓子也變得沙啞干澀。
“玉敏師姐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閑和明盛華都被大大的驚訝到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疑惑頗多。
時閑冷下臉來,問道,“她死了,你急什么?”
聽到這話,結果的臉瞬間慘白,一絲血色也無。
顯然是接下來的話令她很難以啟齒和冷靜,“玉敏師姐的尸體旁,只有時樓師姐一人在場。”
什么?!
時閑心里也是一個咯噔,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深吸一口氣,時閑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阿姐如今在哪里?
情況如何了?你把事情的仔細經過和我說清楚!”
桔梗在看到時閑的淡定時,人也鎮定了許久,聲音也沒有這么不穩了。
“今日有雜役弟子路經避云洞,聽到里面有打斗聲,便覺得不好。
轉身立即跑到凌云峰戒律堂尋人。
誰知道等戒律堂弟子到時,正好看見玉敏師姐死不瞑目的模樣,……而那時時樓師姐滿身是血的倒在不遠處。
且她手中拿著的劍……沾滿了血。
避云洞的靈氣波動以及留下的法術痕跡,都有時樓師姐的氣息。
如今時樓師姐已經被待到守律峰主殿審訊去了,宗主,天鷹真君,北霜真君,向雁女君如今都去了。”
聽完桔梗的話,就算能保持面部的冷靜,時閑的腦子也是一片亂。
她也不確定時樓是不是真的想殺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