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那頭的案子結了,不用你們再出面,我們老爺夫人叫問你們接下去可有什么盤算?往后愿不愿意留在我們家。
若是不愿意,不管你們想要去哪里就憑你們今日愿意來給我們作證,我們老爺夫人說可以捎帶你們一程,把你們平安送去你們想去的地方。”
對著巧菊一家子,那管家一口氣說了這些話之后,并沒有給他們一家子留下回答的時間。自然也沒有留意到巧菊爹和巧菊娘以及巧菊一瞬間變了的臉色。
就緊接著就把跟在他身后的那小廝推了出來:“我還得跟著老爺夫人走,至于你們是走是留就盡管告訴他,他會安排妥當的。”
說完了,那管家轉身就待走,然后就看見巧菊娘一下子就撲到他帶來的那個小廝面前,猛地伸手抓住那個小廝,滿臉又是焦急又是期待的顫聲問道:“你,你……你是不是叫慶壽?你還有個雙生哥哥叫慶福的是不是?”
“你認得我?”
那小廝驚訝了一下,仔細的看那巧菊娘,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其所然來。卻聽她一下子就哭出來的叫道:“是你,真的是你。兒啊,我是你娘啊。”
那小廝呆住,那管家也停住腳步,兩人都是齊齊錯愕的看向巧菊娘,看她拉著那一臉懵逼的小廝在痛哭。看巧菊爹和巧菊也是滿臉是淚的看著。只有巧菊的那弟弟跟自己一樣一臉的弄不清楚狀態。
“你,你說你是我娘?可,我不認得你。我娘也不是長成你這樣啊?”
那小廝被巧菊娘哭的也跟著心酸。想掉眼淚。不過看著她。整人又是迷糊了。滿臉疑惑地說道。
“我是你娘,真是你的親娘啊。慶壽,你屁股上還有個疤,是當初你小時候偷偷的去主子家的大廚房偷吃肉被逮住,叫廚娘拿滾燙的火鉗子抽到才留下的記不記得?”
自己的兒子怎么就會記不得自己了呢?明明他跑掉的時候都已經記事了的。
巧菊娘傷心了,拉著人死活都不肯放手的急忙說道,一副就生怕自家兒子不肯認自己的模樣。
對,這么丟臉的事情除了自個一家人之外,自個可從來就沒同別人說過。
那叫慶壽的小廝動容了,細細的又是看看巧菊娘再看看巧菊爹和巧菊還有巧菊弟弟,最終還是搖搖頭:“就算是你知道我屁股上的疤,可你到底是不是我娘,我難道還能認不出來不成?”
平時看著不是挺機靈的一個人嗎?怎么今日就成了木頭腦袋了?
一邊的管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住拿手敲那小廝腦袋的沖動,提醒道:“他們易容了。”
“對,對,我們易容了,我跟你爹還有你弟弟,妹妹我們這都不是本來的樣子。”
正傷心兒子認不出自己的巧菊爹、娘還有巧菊一瞬間都是恍然大悟起來,第一個反應都是抬手想要搓掉臉上的易容。
“你們別這么搓,這得藥水才能洗掉。”那小廝也立刻跟著反應過來了,整個人立刻激動又興奮起來,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那管家,然后看見三人的動作趕忙的阻止道。
“你哥哥呢?他也跟你在一起不?”
一下子記起來,當初給自己易容的人確實是說過,他們臉上的這易容就是拿水洗也無礙的話,于是都把手放下了。巧菊爹和巧菊娘同時迫不及待的就問另一個兒子慶福的下落。
“在呢,他也好好的,我們如今都跟在主子身邊。”
那小廝說著,看看巧菊爹又看看巧菊娘和巧菊以及從未見過的弟弟。看著他們陌生的臉。實在是叫不出“爹娘妹妹”,頓時就有些尷尬起來。
“走,咱們都先回莊子去。等回去了再稟告主子們。”
對那小廝的謹慎,那管家覺著就該這樣,出來替他解圍的說道。
“對,咱們先回莊子去。”慶壽如逢大赦一般的點頭。
對冒出來說是自己爹娘弟弟妹妹的一家子,他是激動又期待,但是也害怕。滿滿的都是忐忑,就生怕是白高興了一場。
反而是巧菊一家子的一顆心,仿佛都是落了地。坐上馬車回莊子的一路上,臉上都是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對巧菊爹和巧菊娘而言,能找到兒子,兒子在哪里他們就在哪里,是為奴還是自由身。似乎已經沒有那么重要了。
巧菊的想法也是同爹娘差不多,不過她還想得更遠些。
在她想來有哥哥們在,哪怕就算是自個的爹還想著不留下來,去過普通百姓的日子。哥哥們的主子,應該也不會再對他們有什么不利了吧?
而相對三人想的,巧菊那弟弟想的則是簡單多了。
他只想著,有了哥哥們,往后他也是有人護著,其他的小伙伴不敢隨便就招惹欺負的人了。
回到莊子,慶壽迫不及待的就領著巧菊四人去卸妝。等看見巧菊爹娘真正的模樣的時候,恰好慶福也趕來了,一時間幾人抱頭痛哭。就連巧菊弟弟也跟著湊熱鬧嚎了幾嗓子。
哭了一會兒,慶福先是抹掉眼淚說主子召見,于是一家人便趕忙的收拾了一番去見安盛昌、辛素蘭和安婉兒。
聽了慶福和慶壽兩人幼時同父母失散的過程,安盛昌、辛素蘭和安婉兒都是有些唏噓。
唏噓之后安盛昌問道:“今日京兆府那頭斷案出乎意料的順利,原本我還當還得再拖上幾日才能再去邊關,眼下看來卻是明日就能走。你們兄弟二人是要留下陪伴父母,還是照樣同我一起離開,或是只一人跟著另一人留下侍奉父母?”
“主子,我想依舊跟著主子去。”
“我也是。”
對視了一眼,慶福和慶壽兄弟齊齊對著安盛昌說道。
去邊關?
巧菊爹和巧菊娘還有巧菊都有些疑惑,弄不清楚狀況。都是看向兄弟兩人。
“這事你們還沒告訴爹娘么?既然是這樣,你們先退下再商量過,等商量好了再來告訴我決定罷。”
見巧菊爹和巧菊娘疑惑有些不安的樣子,安盛昌體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