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貴妃揚起的嘴角,看她只有在提起親孫子的時候才不自禁出現的笑臉。軒轅佑在心里長嘆了一聲感慨的道:“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般的容易知足。
說來燁兒也是像極了你,一直都是不爭不搶的。你們這般在這宮里,可不就是不容易過得好?”
兩人越是這樣,軒轅佑的私心里面就是忍不住的越發愧疚,想多給他們一些補償。
“皇上,誰說我們過得不好了。我們不是還有您護著么?”
李蒨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對軒轅佑道:“當年的事只怪我信錯了人,不然梁淑妃怎么也不可能趁機換了孩子,平白的叫我們母子分離了這么些年。
過往的許多事我都忘了,可是一直都還記得皇上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我。直到您也沒法子了才把我送進冷宮。
可是我進去了才知道,您實則并沒有不管我,還是暗地里叫人照看護著我。直到后頭把我送去別宮。
那些年,實則是我自己想不開,鉆了牛角尖。不過幸好老天有眼,如今才能夠一切真相大白,讓惡人也有了惡報。”
看一眼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生機的梁淑妃,李蒨,李貴妃的心里一陣的暢快。
她的這番話,叫軒轅佑聽了也是心里舒心暢快極了。當即留下李貴妃,將一座并不比皇后的椒房宮差什么的宮殿賜與她不算,不幾日還將早前就收集好了的,皇后和太子的幾宗罪使人抖露出來,直接廢了皇后和太子。隨即冊封了李貴妃為中宮皇后,軒轅燁為新鮮出爐的皇太子。
前皇后和太子自是不會甘心,蠢蠢欲動的想要謀劃宮變。
只是還沒等他們真正開始動作,便被受過梁淑妃行刺那場大驚嚇的軒轅佑察覺摁下去,直接賜死了前皇后,又將前太子貶為庶人。
自古太子難當。
軒轅燁心知自己這個父皇是個好猜忌的,不過好在人卻并不算殘暴。往昔他年紀漸大身子日漸衰退,病痛纏身便擱于享樂。
如今因禍得福,身子骨甚至比年輕人還更強壯些。精力充沛的同時也重新對朝政有了莫大的興趣,重新開始親力親為起來。
軒轅佑這般正是軒轅燁樂見的,他正好凡事不管,趁機同安婉兒這個新鮮出爐的太子妃一同將精力都放在修煉上。
軒轅燁這樣一副完全沒有野心,不肯入朝也不肯輕易的同朝臣應酬的樣子,軒轅佑是又高興又略有些不滿的同李蒨,李皇后抱怨。
雖說如今除了初一十五之外,軒轅佑極少在皇后宮中留宿。留也多是各睡各的。
不是他不愿意多留,而是每次他想要留下來李皇后不是勸他去別處寵幸別的妃嬪,就是推說不方便另外喚人來伺候他。
久了,他自然也便歇了再寵幸李皇后的心思。
不過除非是政務太過繁忙,他日日都會前來用膳,陪李皇后下棋,喝茶閑聊,就如同這世間的平常夫妻一般。
畢竟偌大一個后宮,軒轅佑也就只感覺李皇后這,才能讓他真正徹底的放松下來。
時日越久,這種感覺不止沒有變淡消失,反而愈加強烈。
不覺中,軒轅佑對李皇后也越發的敬重起來。軒轅佑甚至開始并不避諱同李皇后談論起朝政。
而每每那時候李皇后多是只聽,并不會失去分寸的指手畫腳。除非是極不贊成的時候才會提出異議。不過那也只是點到為止就不肯再多說了。
這日,李皇后聽軒轅佑嘴上抱怨軒轅燁并不肯入朝辦差替他分憂。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卻并非那回事的時候,她抿著嘴忍不住就是“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對軒轅佑道:“陛下,這事,燁兒私底下倒是同臣妾說過他的想法。”
“哦?”軒轅佑立刻就來了興致的問道,“你倒是說說他是怎樣想的?”
“陛下,臣妾告訴您倒是無妨。只是您得先答應,若是臣妾說了,您可不能告訴他是臣妾說的,更不能因此去斥責他才行。”
笑容變的越發的大了,李皇后并不著急說,而是先讓軒轅佑做保證。
“你說,朕依你便是。”越發的來了興致,軒轅佑急忙應了追問道。
“他呀,您還不知道他么?先前咱們大周同北夷交惡的時候,他除了惦記沙場殺敵之外,別的時候還不是一樣的躲懶?”
李皇后就連眼睛里都帶上了笑意的說道:“他說是反正您再多勞累幾年一點兒問題也沒有。正好等安平大了您再教導他,往后他就能夠接著享受兒孫福了。”
軒轅佑:“……”
吹胡子瞪眼睛的無語了好一會,軒轅佑這才笑罵道:“那混仗東西,朕還沒享到兒孫福呢,他倒是就敢想了?”
“陛下,人各有志。他就是怕您生氣才啊不敢告訴您,只敢偷偷的同臣妾說。他實則打小就有志周游列國,只是父母在不遠游這才一直都忍著。”
說起軒轅燁,李皇后臉上滿是慈愛,不由分說的就是勸軒轅佑道:“我倒是也覺得他的這想法不錯。
您是能者多勞,手底下也不缺他一個能干的。您與其費心費力的去勉強他,弄得強扭的瓜不甜。倒是真不如等到安平大些了,好好的教導他。
就以您的本事,再教導出一個同您一樣的千古明君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不得一個不小心就成了能夠流傳千古的佳話了呢?”
“哈哈哈,朕離千古名君可還遠著呢。”
當皇帝的哪個會不愿意聽人夸贊自個是“千古名君”?被李皇后的這一記馬屁拍的,軒轅佑頓時就是哈哈笑起來。
“怎么就遠了?且不說陛下冶理天下從來都不敢懈怠,一心只為百姓。百姓安居樂業,民間對陛下只有稱頌的份。
只說在陛下手里,北夷前來俯首稱臣,這難道不就已經是能夠流傳千古的莫大功績了?”
頓了一下,李皇后似嗔非嗔的斜晲了一眼軒轅佑:“陛下可別著急著謙虛,說什么那大半是邊關將士的功勞。
那邊關將土難道還不是聽您的命令行事?自古以來什么時候邊關無戰事過了。怎么就偏偏您在位的時候辦成了這樣的大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