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大吃一驚:“三哥不會是把人弄死了吧?”
如果鬧出人命,那真是麻煩大了。
面對母親不痛不癢的嘮叨,溫佳期早已免疫,沒臉沒皮的將手里的盤子放在桌上:“誰知道呢!那家伙被人送去了醫院,大哥解情況去了,這個點應該快回來了。”
對于這個小兒子,溫母只能無奈的嘆息。
那孩子從小就沉默寡言,除了在暖寶面前態度好點,對其他人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一旦跟人起沖突,那必須得見血。
說來這事也怪她,如果當時兒子問起就說是自己不小心扭傷了腳摔了一跤,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臭小子,盡在這胡扯,趕緊去里屋叫你爺奶過來吃飯。”溫父將手里的兩盤菜放桌上,踹了兒子一腳,扭頭笑著看著女兒:“暖寶,別聽你二哥的,佳和那么大個人了,做事有分寸,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有分寸才怪!”溫佳期捂著大腿小聲嘟囔,幾道冷颼颼的視線掃來,他立馬打著哈哈往里屋跑。
發黃的燈光下,滿桌的菜肴失了原本的色彩,變的都有些發黃。
“咱們不等大哥嗎?”一家人就坐,所有人都拿起筷子準備開動,溫暖暖聞著菜香,忍不住夾了一筷子青椒炒肉在碗里,這才想起自家大哥。
溫母抱著一歲多的孫子,搖頭道:“你爸給他留了菜,擱在廚房,咱先......。”
話還沒說完,“吖”的一聲,掩著的大門被從外推開,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頹廢的走進來。
“大哥,醫院那邊怎么樣?”溫佳期咽下嘴里的飯,第一時間放下筷子站起來。
溫父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大兒子,跟著站起來,拉開自己身旁的椅子:“不著急,坐下來邊吃邊說,我去把灶臺上的飯菜端過來。”
溫母嗔怪的看著杵在那不動的大兒子:“佳偶,你還愣在那干嘛?趕緊過來啊!你妹妹回來了還繃著個臉。”
溫暖暖一直看著門口的大哥,沒有出聲。
記憶中的大哥,從小愛干凈,就沒見過他不修邊幅的樣子,連那頭發絲都會梳理的一絲不茍。
而眼前的男人,穿著一雙舊球鞋,灰色襯衣上布滿了油漬印,俊朗的五官被滿臉的胡茬掩蓋,兩鬢的頭發蓋住了耳朵,顯得滑稽而滄桑,原本不到三十的年紀,看著像四十。
聽到母親的話,溫佳偶一怔,猛地抬起頭,看到溫暖暖的那一刻,死水般的眸子立時多了生機:“小妹。”
溫暖暖掩下心底的酸楚,沖著自家大哥咧嘴一笑:“大哥。”
“別跟個孩子似的,趕緊過來吃飯,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一直沒開口的溫老爺子說的一板一眼,語氣卻是十分和藹。
這頓飯,溫暖暖吃的格外的香,整桌子菜,楞是一點沒剩,最后的一點湯都被三兄妹爭搶著往碗里倒。
“醫生說那人腿骨被敲斷了,需要用鋼釘接骨,估計沒個一兩個月不能下地,如果想干重活,恐怕得修養一年。”
坐在溫父溫母房間里,溫佳偶把自己從醫院打聽到的消息說出來。
溫父抱著孩子將電視聲音調小,嘆了口氣問:“那你有沒有跟那家人溝通,看這事能不能私了了。”
溫佳偶一臉無奈:“我倒是想提,那也得有機會啊。”那家人在醫院忙上忙下,他湊上去碰了一鼻子灰。
“有些事就該用武力解決,要我說,他們肇事逃逸受點教訓怎么了?小和下手還算輕的,換作是我,那家伙就不止斷腿這么簡單了。”
溫佳期心里琢磨著,要不要去趟醫院,他如果去了就不會像大哥這么好說話了。
溫母瞪了一眼二兒子:“別在這胡說,折騰了別人,最后受過的還不是自己。”
“大不了就蹲幾年大牢唄!”溫佳期一臉的無所謂。
靠著門的溫佳偶一巴掌拍在弟弟腦門上:“不會說話就別說,省得惹咱媽生氣。”
這缺心眼的弟弟,想想就好,說出來干嘛!
溫母思忖片刻道:“啟云,你明天一早跟佳偶拎點東西去趟醫院,跟那家人好好談談。”
溫父點頭,遲疑的問:“那明天楊老板那群人......。”
“家里有佳期跟暖寶,那些人不敢胡來。”溫母揉了揉脹疼的腳腕。
溫佳偶看了一眼坐在竹床上半天沒開口的妹妹:“明天我跟老二去醫院,爸留在家里。”
“......慕氏集團掌舵人的長孫于今日上午抵達京都機場,大家都猜測慕氏集團會不會將重心轉回國內......,我們現在就去采訪一下慕槿先生......。”黑白電視機里甜美的女聲響著。
畫面一轉,拿著話筒的主持人朝人堆里擠。
二十幾個帶著相機拿著話筒的記者,將機場出站口團團圍住,七八個黑衣保鏢隔開記者,在前面開路。
沒過幾秒,畫面中出現兩個男人,一個年紀稍大,金發碧眸是個外國人無疑。
另外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穿著一身煙灰色棉麻中山裝,他走的不緊不慢,每走一步帶出幾分清雅。
“......慕槿先生請問您這次回國是打算搶占國內市場嗎?請問慕尚華老先生對國內市場的看法是怎樣的?......。”
“您這次回國您的堂弟慕頤先生沒有來接機,對此您有什么想說的嗎?請問......。”
記者一個問題接連一個,被采訪的那人只是溫和的淺笑,不作回應。
“暖寶....。”
“小妹?你沒事吧?”溫暖暖的反常,引起了溫家人的主意,溫佳期忍不住推了她一下。
“怎么了?”溫暖暖一臉茫然的側頭。
溫佳期擔憂的道:“該我問你怎么了,你這么瞪著眼睛坐在那,身體僵硬的嚇人,媽叫你好幾遍,你都不理。”
溫暖暖搖頭:“我只是看電視里的那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