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女子的視線從南宮葚身上收回,媚笑不語。
“清靈師姐跟你說話吶,你啞巴了?”
清靈攔住了上前一步的同門師妹:“南宮師兄這是打算去往何處?”
南宮葚遙看遠處:“九江常年黑霧彌漫,我等收到百姓求助,恐有妖物作祟,正打算趕去九江除妖。”
清靈面色凝重,隱隱透著擔憂之色:“正好,我也打算去江嶺一帶與其他師妹匯合,可否與師兄同行?”
南宮葚頷首,白衣翩翩,雙足踏劍:“走吧!”
清靈最后朝妖姬投去一抹警告的眼神,追隨著南宮葚而去。
妖姬收起媚色,狹長的水眸泛起陣陣漣漪,帶血的掌心多了一個小巧的白玉瓶,她垂眸發愣的盯著自己的手,芊芊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瓶口。
隨著鏡頭最后的落幕,李嚴大喊一聲:“卡。”
啪啪啪的響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溫佳期屁顛屁顛的跑到站起來拍灰的溫暖暖:“小妹,你不會是真看上那小子了吧?如果不是,那未免也太逼真了。”
溫暖暖無語,演戲不逼真怎么會有人看,真不知道二哥這腦子里到底裝的什么。
“可惜了,明天最后一場戲你就要領盒飯了。”溫佳期仿佛沒看見她的表情,自顧自嘆。
溫暖暖哀嘆,對編劇的狗血腦洞也是佩服不已。
這倒霉女配統共就見過男主兩次,并且連一句話都沒說過,第三次就能為了對方去死,這劇情也是服了。
要是放在現實,哪會有人這么傻,為了個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丟掉性命。
不過,也正因為現實生活中不可能發生,才會出現在電視里。
第三場戲趕在下午拍完,溫暖暖中途休息了兩個小時,補了個妝,開始了第三場戲。
古老的宮殿沖刺著難聞的腐朽腥臭氣息,幾根刻著繁瑣花紋的石柱撐天立起,碩大的古戰場上激蕩著雜亂無章的廝殺聲,猩紅的血液染紅了地面,殘肢斷體遍地都是。
雙腳踏在粘濘的地面,留下一個個血色腳印。
身型各異的人群接二連三的倒下,如弘劍氣在半空中劃出道道流光,乒乓聲不斷。
就在這時,疾風起,赫然飄起漫天血霧,霧色愈來愈濃,阻擋了人們眼前的視線。
砰,一股巨大氣流從群眾正中間散開,凌厲且暴戾,周遭事物仿佛撞上了什么不明物體,盡數被彈飛出去,無一幸免,倒地哀嚎。
血霧散去,唯有一人神色淡然,持劍屹身而立。
“桀桀桀。”一串詭異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古戰場上,聽聲不見人。
嗖!一道紅影閃電般掠過,朝唯一屹立不倒的人影撲去。
紅影速度極快,人影橫劍抵擋。
鐺。劍聲發出清脆響聲,頓時寸寸斷開,散落在地,人影的身體仿佛被什么東西牽引了一般,腳下不斷向后滑行,三千墨發飛舞,衣袂獵獵作響。
只是一擊便受創,可見兩人之間的差距。
詭異的笑聲再次響起,氣流掀動,紅影化作萬千幻影朝白衣人而去。
詭譎多變的攻勢,讓人眼花繚亂。
人影無力抵擋,除了嘴角的一絲血跡以外,臉上仍然淡漠至極。
一道黑影不知從哪沖出,赫然推開人影,萬千幻影穿過黑影的身體,黑影的表情立時定格在臉上。
血一滴滴的砸在鮮紅的地板上,很快在黑影腳下聚成了一灘小血洼。
身體被穿透,露出一個成人腦袋大小的洞,黑影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站立幾秒直直的朝地面倒去。
幻影凝聚在一起,變成人形。
那是一個長著一對青牛角的緋衣魔人,他傲然俯視著倒地的妖姬,眼底不帶一絲感情。
人影也同樣掃向倒地不起的妖姬,秀眉微顰淡淡道:“為何?”
妖姬眼底的光逐漸消散,平日里的妖媚氣息全無,暗紫色雙唇不斷顫動,囁嚅著想說點什么,可身體上的痛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雙氤氳蒸騰的水眸癡癡的看著人影,最后緩緩闔上。
妖姬的容貌不可置否是絕美的,此刻以這樣的方式為愛慕的男子送了命,意境凄美決絕,再加上溫暖暖出彩的演技,不得不說,這一幕相當經典。
拍攝場的眾人久久回不了神,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好,眾人才如夢初醒般開始鼓掌。
第三次出場結束,溫暖暖的客串演出完成,正當她準備離開時,被袁殊叫住。
“咦?你這會兒不是還有戲?”溫暖暖自己動手拆假發,扯的頭皮生疼。
“我的戲份有一部分被刪掉了,李導給溫佳期加了一些戲進來。”袁殊見她齜牙咧嘴,靦腆的笑道:“我幫你吧?”
溫暖暖老實收回正在跟頭皮做戰斗的手:“是因為身體原因?”
袁殊解釋:“原本那些戲份就是要改的。”
他雖這么說,溫暖暖可不這么認為,李嚴不是個喜歡串改劇本的人,除非有什么特殊情況。
袁殊脫臼的雙手雖然沒什么大問題,但如果做出復雜的動作還是很有影響,說到底都是因為她。
“對不起。”她嘆息,想著看能不能幫他爭取到下一部電影男主角的位置。
袁殊搖搖頭:“沒關系,我想當時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這么做的。”
溫暖暖不語,當時離她最近的雖是袁殊,但其他幾個離她稍近的配角如果有心救她,也是來得及的,可只有袁殊這傻孩子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
袁殊手下的動作很輕,幫她解下假發后,又熟練的替她卸妝。
溫暖暖有點不好意思:“謝謝,我自己來。”
“溫小姐,你晚有空嗎?我有些地方不太懂,想向你請教。”袁殊收回手站到一邊,帥氣的臉上帶著一絲忐忑。
溫暖暖卸完妝,回頭看他:“當然可以,晚上幾點?在哪?”
“七點,地址隨便哪里都可以。”
“好,那晚上七點中路公園見。”
晚上,氣溫更低了,溫暖暖穿著肥大的面包服,帶著灰色圍巾跟手套下車。
袁殊一早就坐在中路公園的長椅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