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衍咬重了“分手費”三個字。
真是荒唐,他和小浪妞什么時候牽過手了?
因為貝樂,顧柏衍低氣壓好幾天,這兩天,才算緩過來一些。
畢竟要面對孩子,整天冷沉著張臉,巧克力見了他都怕。
冰淇淋是他越冷臉,她笑的越開心,煩人的很。
月白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最近頭疼的厲害,每件事都讓他頭疼。
“秦小姐說,她親過先生,就算是蓋了章,就是她的人了。”
“而她從不虧待她的人,所以,這些股權是給先生的補償。”
月白低著頭,像是復讀機一般的,把秦小姐和他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他這個時候有些怪自己的記性太好,這話記得清清楚楚。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秦小姐怎么就不喜歡先生了。
他能感覺得出來,先生雖然嘴上說討厭秦小姐,但卻也不是真的討厭。
畢竟秦小姐的性子,怎么都讓人討厭不起來。
顧柏衍站起來,雙手撐在書桌上,微微抿了一下唇,而后舌尖在腮上頂了頂。
補償他?這話怎么聽著,都像是他伺候的很好很乖啊,卻還是被拋棄了的意思。
就特么的親了兩下,卻好像他們干了好久好多似的。
月白看著自家先生那又氣又想笑的樣子,說了一句,“秦小姐還挺大方……”
顧柏衍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了一句,“她喜歡上誰了?”
“這個秦小姐沒說,要我去查一下么?”月白問。
月白也就是這么順嘴一問,依著他對自家先生的了解,不會讓他去查。
誰知顧柏衍卻應了一聲,“嗯。”
月白有些詫異,但是,還是領了命。
“那這個怎么處理?”月白指了指那份股權轉讓合同,問。
依著他對先生的了解,肯定是不會要這份“分手補償”的。
誰知顧柏衍卻拿過一旁的鋼筆,直接簽了字,要了。
月白再次訝異之余,又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他怎么越來越不了解先生了!
御茳灣別墅
楚飛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赫連玉延攔了他一下都沒攔住。
“貝樂,貝勒爺,爸爸,你要干什么?啊?你要干什么?”楚飛指著貝樂質問著。
那指著貝樂的手指都在抖著,這段時間,他母親病了,他都在家照顧著。
就沒顧得上貝樂,偶爾打個電話發個消息。
可是,今天有律師找到他,讓他簽字,都是轉贈的房產和車子。
看到那些文件,他整個人都在發抖,生氣,非常生氣。
但是,更多的是怕,怕貝樂離開。
“我楚少缺你那些房子車子么?我特么的不缺。”楚飛紅了眼,卻沒哭。
“你不缺,是爸爸我硬要給的。”
貝樂穿著一身白色的狐貍服,頭上扣著狐貍頭帽子,雪白雪白的,特別好看。
貝樂現在一天換一套,全是毛茸茸的,喜歡的不得了。
“我特么的不要,我就要你活著給我當爸爸。”楚飛吸了下鼻子,惱道。
雖然平時貝樂給他個車子或是什么好玩的,他都樂的屁顛屁顛的,說爸爸這么好那么好。
可是,貝樂真的把這些都給他了,他卻慌了怕了。
這特么的是在交代后事了,他不要。
“爸爸沒時間了,乖兒子,收著吧!”貝樂手肘撐在膝蓋雙,支著自己的下顎,輕聲道。
此時的貝樂軟萌軟萌的,沒了淡淡不耐的表情,透著軟軟的可愛。
聽了貝樂的話,楚飛心里揪著疼。
他像是泄了氣似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雙手搓著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搓的臉火燒燒的疼。
“不是說好的,還能活三年五年的么,就算沒有五年,四年也行啊。”
“沒三年,兩年也行啊,我都特么的跪著感恩的。”
楚飛的聲音沙啞而無力,他對貝樂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把她當妹妹,把她當兄弟,亦把她當親人。
貝樂那雙水霧蒙蒙的眸子,眨了眨,她應該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
赫連玉延問她為什么,突然喜歡毛茸茸的衣服了。
她說她喜歡,其實,是這厚厚的毛絨,能遮擋她日漸消瘦的身形。
貝樂拿過一旁的手機,手機她也用了雪白毛茸茸的狐貍殼。
什么衣服配什么手機殼,任性的很。
貝樂點開相機,叫了一聲,“兒子,抬頭看爸爸。”
“不看,狐貍精有什么好看的,你還我爸爸。”
楚飛說著抬頭,貝樂就給他拍了一張。
楚飛長的很帥,紅了眼,看起來就丑了,尤其是臉還被搓紅了,丑上加丑。
“哭一個,讓爸爸樂一樂。”貝樂笑著說。
楚飛看著貝樂嘴角的笑,忍著的淚簌簌的滑落下來。
貝樂微微嘆口氣,還真是個聽話的乖兒子。
“楚飛啊,你有點當哥哥的樣子吧!”貝樂打趣道。
巧克力和冰淇淋要叫楚飛一聲哥哥。
不管是從顧柏衍那邊論,還是從貝樂這邊論,都是要叫哥哥的。
“你不當爸爸,要當妹妹?”楚飛吸著鼻子問。
貝樂淡笑著,罵了一句,“蠢。”
“你真是和我小舅舅在一起久了,罵我的語氣都一樣。”
楚飛無意的一句話,讓貝樂又想起了顧柏衍。
一個星期過去了,顧柏衍沒有來找她。
正如她預想的,她和顧柏衍之間徹底的斷了個干凈。
環山公路
顧柏衍松了松自己的領帶,感覺還是不舒服,又松了幾分。
深邃的眸子里染著壓制不住的火氣。
月白開著車,微微抿著唇,真是亂了套。
貝少到底要干什么?他是有多恨先生,才把事情做絕到這個地步。
“還有多久到?”顧柏衍不耐的問月白。
“二十分鐘。”月白看了一眼導航上預計到達時間,回道。
御茳灣別墅
車子剛下車,顧柏衍都沒等月白給他開車門,就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
下車時,羊絨大衣都沒穿,便步子急切的往里走。
守衛上前攔他,被他一腳踹開。
這一腳的力道非常重,那人被踹的后退兩步,倒在地上。
月白拿了羊絨大衣追了過來,微微嘆口氣。
貝少今天要被狠狠收拾了,先生這會的火氣,誰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