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茗看司機不說話了,她閉目養神,也不說什么了。
車子一直在走,大概過了近一個小時,于茗睜開眼看看,車子下了高速往另外的路上開。
生路。
這個地方肯定不在這周邊,不然有這么一個地方,肯定會有人很奇怪。
但也說不準,這畢竟不是現實世界。
如果自己到生路那邊,那邊出現的血蝠組的人如果是玩家的話,那這次的副本和以前的副本不太一樣。
玩家雖然會對立,但都得過任務,但這個副本只把自己當成逃離的身份,其余的玩家都是血蝠組的成員,都和自己是對立面。
那自己成功,他們就全部通關失敗。
自己如果失敗了,那他們全部成功。
這不太符合副本的規定。
別的副本里面如果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副本就有點問題了。
應該是有和自己立場相同的玩家。
出租車在于茗的思考中飛速前進。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車速慢了下來,此刻已經清晨四點多了,借著晨曦于茗看到外面,道路的兩邊全是樹,這個生路在森林的深處,是血蝠組的老巢嗎?
于茗不確定,因為她沒有本主的記憶,不知道血蝠組的老巢在哪里。
再走了幾分鐘,于茗看到了前面有房子。
集中在一個位置蓋的平房,看到這平房,于茗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要炸開,然后她腦海里面進入了很多的信息。
是原主的記憶。
于茗接收著這些信息,同時她也知道了,這個地方不是血蝠組的老巢,但這里是血蝠組的一個重要根據地。
全國這樣的根據地有好不少個,但是這里是特殊的,因為血蝠組的人在這里修建了生路。
生路,一共有兩個,一個在總部,一個在這個位置。
至于為什么沒帶于茗去總部的生路,那是因為于茗已經逃離組織。
血蝠組內部有各種規定,組織覺得是血蝠組把你養大,那你就要用你的命來報答組織,如果你要離開血蝠組,那就要通過血蝠組的考驗,你通過了,那你就可以離開,血蝠組不會找你麻煩。
而考驗的地方就叫生路,寓意給你生路。
但從原主的記憶里,于茗知道,所謂的生路并不是血蝠組想真心給你生路的。
這規定出的時候,有不少人想離開血蝠組,有覺得自己很厲害的,就信心滿滿的去闖生路,結果,那一次去的五個人,只有一個活了下來,他還廢了,殘廢了,他成了一個廢人,沒多久就死了。
這樣的死亡率嚇到了很多人,本來很多想離開去闖生路的人不敢去了,只得繼續留在組織內,為組織效力。
當然后續也有膽大的,實在想離開的,去闖了生路,結果是九死一生,就算有過下來的,也都廢了,廢了的結果就是死,就算組織不殺他,他以前做任務得罪的人,也會想要他的命。
這幾年沒人再去闖生路,因為沒人想死。
而除了總部的生路,這邊的生路是參照總部修的,但比起總部的生路,這里的生路要弱不少,這里的生路是為逃離組織的人建的,你逃離了組織,那你就沒資格去闖總部的生路,只能來這里的生路。
這里的生路剛修好,信息出來的時候,引起了大規模逃離組織之風,因為總部的生路難闖,可這里的要弱很多,那就是真的生路了。
可等組織的人把脫離的人抓過來闖生路的時候,逃離的成員才知道他們錯了,這里生路的弱不是給他們生路,而是讓他們體會到更多的絕望,是對他們逃離的懲罰。因為這里的生路不是逃離人員一個人過的,而是要和他們有關系的人一起過的。
這個有關的人,可能是你的父母,可能是你的愛人,如果沒有父母愛人,沒有親近的人,那就隨便選一個普通人,讓他和你一起過。
有的人會說,這樣有什么,特別是隨便選一個人,不管那個人,讓那個人死掉就是了,你自己過生路,肯定能通過。
不是這樣的,這里的生路,和你一起闖的人,能活下來,你才能通過,如果他死了,你也要死。
還有人會說,那給那個人留一口氣就是了,只要不死,你就能過生路,活下來。
不,你給那個人留一口氣,那等你通過生路,組織內的人也只會給你留一口氣,你也同樣活不下來。
這里生路是給逃離的人準備的,逃離的人員有身手,可他的家人,愛人,普通人沒有,他們會看著父母家人,愛人慘死在自己的眼前,那種絕望讓他們崩潰,最后他們還是逃不了死亡。
總部的生路還有活下來的,雖然廢了,可當時不會死,而這里的生路,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里。
逃離的人都不想被抓住闖生路,可是逃離也不是那么好逃離的,不被抓住的可能太小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先前那個司機說起生路的時候是那個樣子,合著在他眼中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于茗看看躺在她腿上的菲菲,她有了原主的記憶,也知道了,菲菲的爸爸飛教授確實不是原主殺死的,原主于茗被派去接近飛教授,飛教授愛上了于茗,于茗同樣愛上了飛教授。
于茗想過帶飛教授逃離,可飛教授有家人,還有他的研究,他舍不得放下。
在飛教授決定要和于茗離開的時候,于茗的事被組織內的人知道了,他們派人殺了飛教授,也要把于茗抓回去殺掉,對外他們說飛教授是于茗殺的。
于茗看到自己的愛人慘死,她恨,她想和組織內的人同歸于盡,可是她懷孕了,她和飛教授都很期盼這個孩子出生。
于茗忍著傷痛生下了這個孩子,她下決心脫離組織,讓孩子過平靜的生活,她知道組織不能放過她,在她快被組織找到的時候,她主動回了組織。
本來組織是要殺她的,但她帶回了飛教授的研究成果,算是有功,所以組織只是罰了她,沒殺她,而她默默的為逃離做準備,直到兩年前,她逃離了組織,帶著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