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瑯呢喃的聲音很輕,輕地謝緒寧幾乎都沒有聽見。
在謝緒寧看來,葉琳瑯這個年紀,如果是生活在帝都的殷實之家,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可她呢?
卻不得不小小年紀就直面現實的殘酷與無情。
他突然很想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完完整整的護好。
為她遮風擋雨。
為她所向披靡。
整整一夜,岳學峰和謝緒寧都不曾合眼。
天快亮的時候。
楚鐘聲和司機拎著幾個鋁質的飯盒進來。
“還沒醒?”
謝緒寧搖頭。
司機將自己從醫院食堂買的早餐遞給謝緒寧。
謝緒寧端著飯盒慢條斯理的吃著。
倒是不明真相的楚鐘聲遞了一個肉包子給岳學峰,“吃點?”
“謝謝,我沒有胃口。”
楚鐘聲無所謂的聳肩。
他昨晚夜班,這會有點困了。
想去睡覺,又想等葉琳瑯醒來。
他的手上,剛好有一個特殊的病例,倘若葉琳瑯愿意出手相救,那位病人就有救了。
“我在這里守著,你去睡會?”楚鐘聲見謝緒寧的眼眸中密布血絲,便殷勤道。
謝緒寧搖頭。
他答應葉琳瑯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岳學峰這個男人,像一個毒蛇。
他得小心謹慎一些。
葉琳瑯還是第一個醒過來,她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感知葉音和陳雪蘭的脈相。
確定兩人的脈相沒有問題后,輕吁了一口氣。
朝陽透過玻璃窗戶照耀進病房,給病房里的水泥地灑上了一層細碎的金光。
窗戶外面的一棵枇杷樹上,黃澄澄的果實沉甸甸的掛在枝頭。
遠處的山巒沐浴在晨光之中,越發顯得靜謚而詳和。
葉琳瑯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又接過謝緒寧遞過來的備用洗漱包收拾自己。
楚鐘聲則是打著哈欠看著葉琳瑯,他昨晚可是聽同事說了,那三個小混混傷的不輕,最關鍵是,傷口多,卻是處處沒有傷到致命點。
楚鐘聲幾乎都可以想像,在那樣混亂的情況下,葉琳瑯還能如此慎重的把握分寸,這簡直是一件讓人“肅然起敬”的事情。
同時,他萬分慶幸當初的自己沒有用惡毒的計劃去誘捕葉琳瑯。
否則,全身都是血窟窿的人,便是自己。
“那個琳瑯啊,我手中有一個病例,情況一點棘手,你能幫我看看能做手術嗎?”
面對病人,葉琳瑯無論再苦再累,也從不會抗拒。
是因為她知道,她挽救的有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你安排一下。”
楚鐘聲興高采烈的應下,歡喜道:“好,我現在就去安排。”
岳學峰依舊守在陳雪蘭的身邊寸步不離。
沒一會兒,陳雪蘭醒了。
“雪蘭,你醒了?”岳學峰激動道。
陳雪蘭不自在的從岳學峰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她冷著一張俏臉道:“岳學峰,你不上班嗎?”
“上班沒你重要。”岳學峰殷勤的給陳雪蘭倒水,“來,喝點水,潤潤口。”
“琳瑯,我要喝水。”
陳雪蘭可沒有忘記葉琳瑯在車上所說的話,她現在除了葉家人,誰都不相信。
包括枕邊人岳學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