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緒寧深知自己二哥的性格,一旦決定好一件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再者,要讓謝繼寧忍下這件事,繼續和沈白露過日子,他也替二哥覺得憋屈!
可萬一沈白露并沒有出軌,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才和那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在溫泉莊子上呢?
“那……那小橙子怎么辦?二哥,大人離婚可以很輕松,但小橙子她能接受嗎?”
謝繼寧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傻弟弟,伸手拍了拍謝緒寧的肩膀。
“老三,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你別插手。”
說完這句話的謝繼寧,稍作停頓。
“就算我和沈白露離婚,她也依舊是小橙子的母親。”
謝繼寧進了樓梯。
謝緒寧站在樓梯口,看著自己哥哥的背影,內心深處一片紛亂雜陳。
一如謝繼寧所說的那樣,夫妻之間的事情,他也無法插手其中!
起初的時候,謝繼寧的步伐還很穩。
走著走著,雙腿仿佛像是灌滿了鉛似的,怎么也挪不開一寸。
他的心口,仿佛被人挖了一個洞似的。
血淋淋的一片,呼呼的冷風直往里面灌,冷的他的全身血液好似瞬間凝固了似的。
謝繼寧一個踉蹌,慌亂中伸手扶著墻壁,然后順著墻壁緩緩的坐到冰冷的水泥臺階上。
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寂寥、荒蕪。
原來,這一場婚姻,不過是他的一場自以為是。
她的心里的那個人,始終是那個當初她求而不得的他。
病房里,葉琳瑯靜靜地看著沈白露,沈白露亦是雙眸空洞的看著某一處。
她的眼神,是沒有任何的焦點。
謝緒寧折回病房時,也只看見這相顧無言的一幕。
他走到葉琳瑯的身邊,低低道:“二哥走了。”
沈白露聽見謝緒寧這么一說,眸光微微閃動。
謝繼寧并不是一個沖動的人。
他應該不會做出什么不計后果的事情。
沈白露作為這一次“兇殺案”當事人,倘若她要一直守口如瓶的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二嫂,我不清楚你和受害者到底是什么關系,但你也應該知道,你在溫泉莊上的這個行為,有那么多雙眼睛看見,他們都是人證。”
“這一次你運氣好,剛好遇上琳瑯在溫泉莊,救了這個男人一命!可下一次呢?”
“我不清楚二哥說離婚是氣話還是真話,但我請求你考慮一下二哥作為你丈夫的感受?也請你考慮一下小橙子的感受!”
“你是小橙子的母親,是你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我衷心希望無論你做任何決定,都可以稍微為小橙子考慮一下!”
“小橙子之前的夢想,是做一名警察,二嫂,你是應該知道的,如果你殺人了,小橙子的夢想就不能實現。”
“二嫂,二哥并沒有你看見的那么無堅不摧?……”
謝緒寧看著像一個木偶一樣了無生機的沈白露,就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葉琳瑯握著謝緒寧的手,對著他微微搖頭。
“二嫂,你好好想想,有什么話給琳瑯說,她不是外人。我們如果可以幫你就一定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