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鐘聲的臉龐,一陣臊紅。
他在招待所的時候,的確是和張秀梅說過這樣的話。
可真正看見葉琳瑯后,楚鐘聲卻是連求情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必須承認,他姐姐楚小凡變成今天這樣,的確是他們一家親手造成的。
他們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將楚小凡推入深淵的兇手。
尤其是他這個弟弟,等同于劊子手一般的存在。
“是,是我造成的。”
楚鐘聲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前二姐夫會對二姐家暴。
但凡他知道,他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他的姐姐,他的父母,從來都只告訴他那個家里發生的好的事情,從未告訴過他,在那些各種各樣表面的幸福下面,涌動著怎樣的暗潮?
張秀梅在聽見楚鐘聲這么坦蕩的承認時,突然噤聲不語了。
她不光為了楚小凡,還為了那么多、那么多女性。
像楚小凡這樣受過教育的知識女性都會被家暴,那些原本就被父母當面貨品一樣送到別人家的女孩,能真正擁有做人的尊嚴嗎?
不會有的。
對于這些女孩來說,從嫁到這個家開始,她們就成為了一個物件。
更通俗一點的話來說,他們個個都成了生兒子的物件。
那一個又一個拼生兒子的女人,最后都怎么樣了?
那一個又一個被打的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的女人,最后又怎么樣了?
包間的氣氛,一度凝結。
饒是王婷婷這樣粗線條的女孩,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葉琳瑯和自己的師父。
嚴聽光現在都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倒是葉琳瑯非常從容的看著楚鐘聲,她輕輕開口道:“楚醫生,無論是楚小凡涉及的那個案件,她都必須會判刑。而且,絕對是死刑!任何人都不能凌駕于法律之上。我也不例外。”
楚鐘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黯淡。
是,他知道。
他不是法盲,他已經在經辦楚小凡那個案件的符隊哪里得知自己姐姐身涉的那些案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姐姐身上的案件意味著什么?
死刑!
絕無更改!
“我明白了。”楚鐘聲強顏歡笑道:“秀梅,今天你們三位老同學相聚,就聊聊其他的。我先出去抽根煙。”
楚鐘聲走后,謝緒寧跟著楚鐘聲走了出去。
嚴聽光也借口要離開一下,也出去了。
偌大的包間里,便只有王婷婷和張秀梅以及葉琳瑯三人。
“張秀梅,你和你男人吵架了?是不是他逼你向琳瑯求情啊?”
張秀梅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王婷婷又問,“那是發生了什么事?”
“楚小凡這事,在楚家當地已經傳開了,楚家的父母希望楚鐘聲帶著我離開縣城。”
以張秀梅的學歷,和楚鐘聲的本身,在燕山市找份工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怎么想的?”王婷婷問。
張秀梅深呼吸了一口氣,沉沉道:“他想回,但我不會跟著他回去,等從帝都回縣城,我們就去辦理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