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瑯扶著雙腿發軟的夏致,坐到長椅上,溫聲道:“舅媽。”
夏致伸手輕輕地拍著葉琳瑯的手,無力嘆息一聲。
那一聲嘆息,包涵了萬種情緒,千般憂愁。
“也不知道喬湘醒過來后,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喬湘的性格,現在是越來越古怪,特別容易鉆牛角尖,這要萬一不能接受,遷怒別人,可怎么辦?
葉琳瑯并不擅長安慰人,她只是沉聲道:“手術過程,是沒有任何問題,如果喬湘要怨一個人,那只能怨使得她流產的兇手!”
夏致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和葉琳瑯一同去了喬湘的病房。
喬湘的病房是那種一間兩張床位的病房,主要是單獨的VIP病房已經沒有了。
盛行一看見夏致過來,便溫聲道:“媽,你幫我看著喬湘一些,我回去給喬湘拿點換洗的衣服。”
現在的喬湘,穿著藍白條紋相間的病號服,她蓋著一床被子,虛弱的閉上眼睛,額前的頭發,都是濕漉漉的貼在她的腦門上。
夏致道:“還是我回去給喬湘拿吧,你陪著喬湘。”
“那麻煩你了。”
盛行很是憤怒,他原本是想借這個機會,離開醫院做點自己的事情的。
夏致堅持,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而是規規矩矩的守在喬湘的病房里。
“盛行,節哀。”
盡管葉琳瑯一直猜測盛行另有所圖,可當此時,喬湘失去孩子、失去子宮,葉琳瑯還是心有了片刻的柔軟。
盛行看了一眼葉琳瑯,低聲問道:“醫生的手術,有問題嗎?”
“沒有。”
葉琳瑯冷靜自若的看著盛行,道:“從喬湘的出血量來看,大出血還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事實也本身是如此,如果不是喬湘在帝都,不是反應及時的送到醫院。
倘若但凡喬湘在醫療條件不怎么發達的地方,那怕等到救護車,估計也是可以直接宣布死亡的那種。
“謝謝醫生!”
夏致和葉琳瑯從病房出來。
夏致當然是不會遷怒葉琳瑯的,葉琳瑯是醫生,卻也沒有辦法恰好在別人需要時她就恰好就在。
那她就不是醫生,而是神!
“琳瑯,你要忙去忙你的。”
葉琳瑯明天要做手術,今天要做手術前的會診報告會。
這會原本就很忙,如果不是喬湘出事,葉琳瑯也不會來看喬湘。
“好。”
夏致回家給喬湘拿換洗的衣服,葉琳瑯則是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通知自己的同事開一個術前的報告會。
夏致回家后,給喬湘收拾了一個旅行袋,她拿著旅行袋出來,正好碰上放學歸來的喬恕。
喬恕問,“夏致,你去哪?”
夏致道:“醫院,喬湘流產了。”
夫妻二人在下班晚高峰的車流中匆匆到了醫院。
醫院病房里,盛行緊緊地握著喬湘的手,俊臉上,是擔憂和焦灼。
“老公……”
喬湘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盛行,她干涸的嘴唇問道:“我們的孩子,保住了嗎?”
喬湘醒過來后,所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