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情報組既然敢上報這件事，必然是經過仔細的查看。
人的確不在了，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路遙莫名感到一陣不安。
這次從網絡上出現的病毒傳播力度很大。
算算時間，計算機病毒出現不過才一兩天，陽城就有幾千臺電腦中招，這個超乎想象的數字的確有點挑戰路遙的想象力。
再往下，還會有多少臺機子中招，路遙不確定。
但電腦間相互感染，一定是呈指數暴漲。
那只來自網絡的鬼，竟然有能力從網絡影響到現實，還能停住陽城的時間，光是這兩點，至少都是顫栗級之上的能力。
更別說現在造成的這波恐慌，還在持續不斷為那個東西提供養料。
情報小組隨即將他們所在的地址發起共享。
“地點在江北大道民生路的一個展廳里，我們現在就過去。”
路遙看了一眼兩人，二者點頭，同時坐上了協會提供的專車，駕駛位上的司機直接朝著目的地開去。
不知是否因為今天的天亮得特別晚，市內的這條主要交通公路，一路暢行無阻，路上也看不見有幾輛車。
路上的行人也減少了許多，只有零星的人外出購買物資。
顯然陽城的人們已經收到什么風聲。
“消息傳得這么快嗎？”
路遙倒是蠻驚訝的，吃了一驚。
座位旁邊的許子樂點頭：“會長，你先上網看一眼吧，最近的很多大事根本瞞不過去，網上的消息也是魚龍混雜。”
他遞過手機，許子樂現在瀏覽的是一個國內規模最大的靈異論壇網站，當路遙很熟悉的那個靈異論壇。
當初在看到鬼影發帖，就是在上面看到的。
當然，靈異論壇的實際控制者其實是華國靈異協會，反正這種社交平臺就算再怎么打壓也會出現。
不如自己人來做監管，這不比讓其他人做更保險嗎？
這段時日靈異論壇上面的長哈哦日活躍比之平常翻了許多，跟現實的確也脫不了干系。
一眼看過去，幾個被加粗標紅的帖子最是顯眼，已經被置頂。
“真相揭露，霓虹福島核泄漏廢水之謎（刪前留名）。”
“人在高盧，剛到盧浮宮，圈子太小，這座博物館好像復活了（連載中）。”
“耶路撒冷驚現超級紅月亮，上帝已死？”
“杭城動物園的金錢豹逃獄，看完監控后細思極恐。”
盡管，該論壇上不少帖子被刪得很快，但是網絡這種虛擬空間。
凡走過，必留痕跡。
上面倒真有不少有關現在國際聯盟的行動動態。
全世界群眾的力量著實讓路遙開了眼界，因為不少帖子不少都是真的，拍攝者到訪實地然后再拍攝上傳，著實厲害。
其中，就有一篇說了“大家快看，今天的陽城好像不對勁，要不要去找個廟咨詢法師？”
發帖者將陽城漆黑的天空，以及對應時間點，全部都記錄在了帖子里。
因為照片是清晨拍攝，城市里仍舊是黑黝黝一片，不少人家都未開燈，僅有的路燈光芒根本照不亮這座城市。
壓抑的一張城市照片圖，下方已經有了不少回帖。
一眼看過去，差點給路遙整笑了。
“看著好可怕啊，心疼giegie。”
“確實挺不對勁的，什么，你說你在陽城？那沒事了。”
“眾所周知，陽城不允許有僧人啊、道士之類這么牛逼的職業。”
“找什么法師，這是看不起我路遙老師嗎？”
“就是，兄弟，你聽我的，現在就去找路遙老師的照片，然后打印出來，貼在門上或者墻邊都行，這玩意可比什么請的符紙好使多了。”
“笑死，你們是拿路老師辟邪是吧。”
“不用擔心，路遙會很認真的告訴你，這是一種自然現象，要相信科學。”
再廣大網友們的印象中，陽城路遙這幾個字，就是安全感。
這好好的一個帖子，愣是被一群網友給歪得不成樣，到后來，根本沒人關心發帖貼主的問題。
“阿彌陀佛，路施主平日廣積善德，實乃功德無量。”
法正小師傅看向手機的帖子，嘴角也泛著一絲笑容。
“以后的日子不好過嘍。”
路遙把手機還給許子樂，露出一絲苦笑。
網上的帖子數量已經密集到了如此程度，已經半放棄了這個虛擬環境。
只能說明一件事。
政府已經忙到無暇管理此事，也沒空去管這些言論。
這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事，當一件事已經大到遮掩不住，怎么堵都堵不住，離末日也就不遠了。
“需要協會公關部門的人把這些帖子都刪掉嗎？”
許子樂抬頭問了路遙一句。
主要是現在有關陽城的，別說現在還沒什么事情，事態一旦擴大，這邊的事就都瞞不住了。
陽城的人民要是被受到這樣的言論影響，終歸不是什么好事。
路遙卻是遙頭，否定了這個決議：“刪掉一個會冒出兩個、三個，越來越多，這樣也只會顯得我們心虛，隨他們吧。
或許，不用太久他們也發不了了……”
這個說法讓許子樂跟法正同時一愣，隨即明白了路遙的意思。
就現在那個“蘿莉微笑”病毒穿播速度，只怕沒多久就要傳遍整個陽城的互聯網系統，設備全都失靈，還發個屁的帖子。
這倒還真省了他們不少事。
這次首先發現異常情況的是陳家洛帶領的那支調查小隊。
這小伙子自從演了《嫁衣》女主角后，干起活來特別利索，千萬求著路遙只要讓他別再去演戲，演女角色，干什么都愿意。
事發地點是江北大道民生路這一帶。
三人到點后從車上下來后，陳家洛便領著人過來了。
“長話短說。”
路遙看了一眼周圍，江北大道也是市內人流密集區，只是現在人流量比之以前下降了不少。
“行，我們監視的這個人應該是全市第一個向警局報案的群眾，在電視被病毒入侵后就上述備案了。”
陳家洛領著幾人走去，一旁的其他協會成員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都各自分開。
“此人叫作羅伊，是陽城有名的畫家，在國際上都辦過畫展拿過獎的那種。
據說這人是個瘋子，藝術瘋子，經嘗能為了畫好一幅作品不眠不休在同一個地方坐上幾十個小時動也不動。
從電腦被入侵后，他就立刻上報了損失，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的同志才注意到這起計算機病毒。”
陳家洛緩了口氣繼續道：
“在今天事發后，我們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他今天本來要在藝術館里開一場個人展覽會，還邀請了不少人過來。
按理說，像他這個級別的人物，開展覽會肯定要逐一帶著賓客介紹他的作品，但奇怪的是，主辦方在展覽會開始后，并未見過這個人。
展內到處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我們懷疑此人已經失事失蹤，肯定跟那起計算機病毒有關系。”
陳家洛講話很清晰，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都講了一遍。
看得出來對這事還是上了心的。
路遙拍了一下這小伙子肩膀：“做得不錯。”
“你說的這個羅伊，是第一起上報的病毒受害者嗎？”許子樂呢喃道。
“是的。”
“走吧，現在展覽會還在繼續，只是這位大畫家缺席，現場有點尷尬。”
幾人在陳家洛的帶領下，來到了陳家洛剛剛提過的市美術館。
一座占地面積不的獨立建筑物，上下一共三層。
地面的磚塊以黑白交映為主，淡淡的暖光燈在樓梯兩邊兩起。
市美使館的布局更像是國際象棋的一面棋盤。
內部的燈光不知刻意設計還是被外面的天空影響，整體比較昏暗，那些掛在墻壁上的展覽品，都有獨自燈光照耀。
這樣倒是能使人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這上面。
剛進來，就看到頂上墻壁掛著一張巨大的紅色橫幅。
“陽城市美術館熱烈舉辦國家工藝美術大師羅伊先生個人美術展覽會。”
四邊還都擺放著花籃，還擺放著這位畫家“羅伊”的照片及個人介紹牌，上面都是豐厚履歷。
市美術館看樣子的確弄得很隆重盛大。
路遙幾人的到來沒有引起館內絲毫注意。
倒不是說這里面沒有人，正好相反，美術館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全都圍繞在館內一副作品底下，做出指指點點的動作。
“不對啊，剛剛館里領導都開始趕人了，怎么這會兒還有這么多人。”
陳家洛迷迷糊糊的晃了一下腦袋。
路遙則是領著他們快速向前，撥開了幾個竊竊私語的客人，抬頭看向所有人都在觀賞的那張照片。
只見，在一個暖光燈的照耀下，一張精美的人像畫被貼在墻上。
整張畫作上的每一個細節，都被填充上去，那叫一個栩栩如生。
這是幅二維人體畫像，四肢張開的人體填充滿了畫面，閃著復雜的血管經絡和肌肉纖維，畫紙上血管還有一條血線呈流動狀。
而上面的那個人，正是著名畫家羅伊。
正是如此，底下的客人才不住的驚嘆。
畫紙人臉上，驚恐之態已然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