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
沈聽瀾回頭,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發和觸手從實驗室里伸了出來,朝著自己二人逃亡的方向窮追不舍。
“前面右拐,跳下去!”
看到樓梯所在的方向后,沈聽瀾加快了速度。而他的身邊,蘇離也同樣不落下風,因為強化過體質、外加常年鍛煉的原因,蘇離的身手不比其他男性差多少。
眼看著觸手夾雜著腥風,嗖的一下穿破了走廊邊敞開的大門;沈聽瀾明白,一旦被它抓到,就會像實驗室里的尸體一樣被吸成干尸。
觸手的速度非常快,轉眼間便已經出現在了二人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眼看走樓梯已經來不及了,沈聽瀾咬著牙提高了速度。
在即將到達樓梯轉角的一瞬間,二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們采取了一樣的逃生方式:兩只手抓著樓梯扶手,身體猛地一躍,從四樓跳了下去。
所幸樓層不高,加上沈聽瀾和蘇離的身手也比常人敏捷;在跳下去的瞬間,他們分別抓住了三層樓道的扶手,穩住身形后后蕩回了樓梯上。
安全著陸后,沈聽瀾跟蘇離分別貼緊了墻壁,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而那堆惡心的觸手在他們頭頂上方的走廊里徘徊了幾秒,在沒有發現獵物的情況下,很快便像退潮般縮回了原來的實驗教室。
然而危險才剛過去,還未來得及喘口氣,緊接著,樓道角落里的廣播突然發出了刺耳的雜音。
沈聽瀾敏銳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他立刻望向了天花板的排風口,這才發現正有一股綠色的霧氣,源源不斷飄向室內上空:如廣播所警告的,在游戲進行了十分鐘后,實驗樓內已經開始向建筑里注入毒氣了!
沈聽瀾用胳膊肘捂住了口鼻,他看了一眼蘇離,幾乎毫不遲疑的將防毒面罩遞給了對方。
后者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沈聽瀾壓低聲音,開口道:“目前毒氣還沒累積到致死量,我會盡量控制呼吸,咱們交換使用吧。”
“謝謝。”蘇離接過防毒面罩,立刻戴在了臉上。
二人剛打算下樓,很快,三樓走廊里傳來了一名玩家的慘叫聲。
沈聽瀾小心翼翼摸到墻邊往外望去,發現一名年輕男子手中抓著防毒面具,從實驗室里奪門而出。他不斷回頭望向身后,表情充滿了恐懼。
“別走,救我……”
走廊不遠處的一間實驗室門口,還有一名中年女子匍匐在地上。她雙手拼命地扒著門,哭喊著向男子求救,無奈自己小腿的位置被一圈圈肉色觸手牢牢纏住,巨大的怪力正拖拽著她,一點點將中年女子拉回屋內。
在強烈的求生欲下,女子緊咬著嘴唇,不斷用手抓撓著地面,指甲因為過于用力而折斷,流下了不少鮮血。
她驚恐的回過頭,發現那些觸手已經刺進了自己的小腿,如同某種有生命的蟲子一樣,開始不斷吸食自己的血肉。隨后,更多的觸手從地上伸了出來,直撲她的面門。
“啊啊啊啊啊!!!!”
中年女子發出了痛苦的呼喊,但很快,觸手順著她的耳朵、口腔鉆進了體內,在隨后猛地暴漲,如同一條巨蟒般從地上竄了起來。
很快,它丟下了被吸成干尸的女人,朝另一名逃跑的玩家追了過去。
這名玩家跌跌撞撞的跑著,與此同時,前方的樓梯拐角處出現了沈聽瀾的身影。
“快,往這里跑!只要離開三樓范圍,它就不會追殺你了!”
眼看那名玩家距離自己還有十米左右,而觸手已經追到了他身后不到半米的位置,沈聽瀾知道自己現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高聲提醒對方:“別回頭看了,快跑!!!”
然而聽到身后的動靜,在極度恐懼的壓迫感下,這名玩家并沒有照沈聽瀾說的一口氣悶著頭逃生,而是忍不住望向了身后。
在看到那沾滿鮮血的觸手快要碰到自己的瞬間,正是因為這致命一瞥,令他的心態受到了影響,速度也因此慢了下來。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男子一邊大喊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傳送符道具。
“別……”看到對方這么做后,沈聽瀾下意識想開口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發動了傳送符,一下子便甩開了身后的觸手,位移到了自己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
可下一秒,那名男子還來不及高興,臉上的表情便定格住了。
只見他渾身上下的皮膚如同皸裂的土地一樣,開始出現道道裂紋;在對方痛苦的叫喊聲中,那些裂痕逐漸擴大,將他的身體像不斷膨脹的氣球一樣撐開,隨后“砰”的一下——男子的身體化為無數淡藍色的光粒子,消散在了空氣中。
正如魔女所警告的那樣:一旦玩家使用異能或道具作弊,便會被空間直接抹殺。
男子死后,他手中抓著的防毒面具應聲摔落在地,旋即便被肉色觸手甩到了一旁的墻壁上。
沈聽瀾攥緊了拳頭,飛快退回了樓梯間。等到那些觸手消失后,他這才小心翼翼走了出來,撿起了先前那名玩家死亡時掉落在地上的紙團和手機。
“三樓的密碼也找到了,我們先下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吧。”
將線索收好后,沈聽瀾走上前撿起了防毒面具,卻遺憾的發現在剛才的逃亡中,面具遭到了損毀,已經無法正常使用了。
回任務開始十分鐘后,一樓大廳里的玩家已經從之前的八人急速縮減到了五人。除了三層的兩名玩家以外,還有一名負責搜查一層的男性死亡了。
眾人紛紛拿出了自己找到的線索,他們分別在每一層房間的尸體身上找到了寫有密碼的紙團,加起來一共有四組數字;不僅如此,每層尸體的身上還戴有一只防毒面罩,除去被損壞的那個,還剩三只面罩。
沈聽瀾在安全的實驗室里找到了幾塊抹布分發給眾人,用水打濕后捂住了口鼻。
由于建筑里已經彌漫著毒氣,五人不得不輪流使用面罩,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說話跟呼吸的頻率。
“現在可供選擇的密碼有四組。”
先前開口提議分組的男玩家說道:“必須抓緊時間了,就算有防毒面罩,等毒氣充滿了建筑,也撐不了多久。”
“要不我們一個個試試看?廣播里并沒有限制嘗試密碼的次數。”
一名靠著墻坐在地上的女玩家發了話。她臉色慘白,額頭上沁滿了汗珠。
值得注意的是,對方的小腿肚被刺穿了一個血洞,正不斷往外淌血,因為傷勢過重的原因,她已經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見有人受傷,沈聽瀾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紗布,替她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女玩家感激的向沈聽瀾道了謝,隨后做了個自我介紹。她叫紀紗,今年二十五歲,是個會計。
趁著這段時間,另外兩名男玩家也紛紛報出了名字,濃眉大眼五官周正的青年叫喬伊楊,是個淘寶主播;而另一個體格微胖、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則叫談建中,職業是貨車司機。
距離游戲開始已經過去18分鐘了,看著地上的四張紙團,談建中吞了口唾沫,看著頭頂上方不斷飄散著毒氣的排氣口,對眾人說道:“我同意紀紗的看法,反正密碼就這幾個,咱們一個個試不行嗎?再不快點,馬上又要排放毒氣了。”
“先別急著輸密碼。萬一錯了,說不定會有其他懲罰項目等著我們。畢竟游戲一開始也沒說實驗室里還有觸手不是嗎?所以在此之前我想跟大家確定一下,你們發現是尸體有什么特征?”沈聽瀾問道。
沈聽瀾的話不無道理,聽他這么一說,其余三人紛紛調出了手機里拍攝的尸體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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