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非就是騰蛇小隊中的那位......”
“啊,沒錯,那個‘時雨真宵’。”
“跟傳聞里一樣是個粗暴的家伙。”
“要是臉上沒那個傷......”
“那種殘忍的戰斗方式,長得再漂亮我也無法接受,她根本配不上騰蛇!”
“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退出。”
少數人在背后竊竊私語,大多數人只是保持沉默。
但時雨真宵笑容依舊,看上去絲毫沒有在意。
林素看著她渾身浴血迎面走來的模樣,眼中露出一點可惜。
時雨真宵是騰蛇小隊的一員。
絕對的天賦和實力證明了這一點,她有資格跟那些最頂尖的天才站在一起。
但,這樣一個理論上應該備受矚目的人,卻被外界輿論所擠壓。
甚至有許多人想逼迫她離開騰蛇,認為時雨真宵配不上那個位置。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她的相貌和戰斗風格。
這兩樣無論是哪個,林素都親眼見識到了。
來說點老故事吧。
受舞臺劇主角的母親的影響,時雨真宵從小就有當偶像的夢想。
她為了有一天能站上舞臺,不斷的進行舞蹈、歌唱的訓練。
而她本身也長得頗為漂亮,周圍人都認為她最終能夠得償所愿。
但是一場意外,讓時雨真宵的臉受到嚴重的燒傷。
如果不是修士一系的以太能力者幫助,時雨真宵甚至不能維持現在的五官形狀。
但在接受了植皮手術之后,時雨真宵還是被毀容了。
她的臉就好像被斜斜切開一半。
鼻梁以下是漂亮的精致面孔,鼻梁以上卻是一片恐怖的青紫,還有明顯的縫合痕跡。
簡直就像弗蘭肯斯坦,一具縫合的活尸。
以當時時雨真宵家庭的經濟情況,根本無法支撐整容的費用。
時雨真宵的夢想被摧毀了。
后來,她表現出了以太天賦。
在加入陰陽寮之后,時雨真宵很快表現出與她年齡不符的,對戰斗的熟練和成熟的心性。
她不會感覺恐懼,也不害怕勞苦。
哪怕面對生死的巨大威脅,她也能迎難而上。
如果你問她為什么能這么專注和無所畏懼,時雨真宵只會咧開嘴笑著回答——
因為偶像從不逃避。
但是她頗為怪異的戰斗風格,半毀的容貌,甚至是過于跳脫的性格,讓她開始受到外界質疑。
——騰蛇小隊不應該有這樣的‘怪物’。
她是個天生的戰士,卻不能被理解。
且比起她的同事,因為年紀尚小的關系參與的任務更少。
沒有成績,也就更加難以讓人認同。
木村涼音走向時雨真宵,伸手抹去她臉上的血跡,輕聲說:
“他們只是不了解時雨前輩而已。”
時雨真宵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突然抱住木村涼音,露出令人心疼的開朗笑容。
“嗯!我不在意!”
“那就好。”
“對了,等結束了來我的宿舍一起看心形金屬的錄像吧!”
“饒了我吧.......”
木村涼音露出苦笑。
很快,木村涼音打電話叫了人來處理現場,隨后和時雨真宵帶著筆記本電腦返回陰陽寮。
天宮心和彩虹小馬也跟他們走了。
但林素沒有跟過去。
事實上在時雨真宵跟木村涼音說話的時候,他就戴上帽子跟個影子一樣悄然離開了。
既然電腦已經交給了陰陽寮的人,那么支線任務也算完成了,他沒有必要跟到最后。
至于那個什么天空樹爆破計劃,他也不擔心。
就算銜尾蛇的計劃再瘋狂,暴露給陰陽寮知道也只會功虧一簣。
陰陽寮這么多年的反恐經驗,還用不到林素一個外人操心。
所以,在看到事件結束以后,他索性偷溜去刷怪去了。
至于筆錄什么的,有彩虹小馬和天宮心在,有沒有他都沒關系。
不過,今天這件事有一點值得他留意。
那個系列支線任務上,寫的是階段2。
按照以前的經驗,如果是結束階段的任務,會顯示階段終才對。
那么合理猜想,這個系列任務很可能還沒有結束。
難道說,銜尾蛇還有什么其他動作?
林素抱著一點對未知的憂慮,重新投入到刷級的地獄里。
.................
深夜10點39分。
扶桑,京都。
白石羽流一只手拿著一根棉花糖,一只手拿著肉丸串串,頭側面掛著一個狐貍面具,腳踩著清涼的木履鞋。
慢悠悠的走在燈火通明的街上,全身心的享受著煙花祭典。
“好吃~~”
他咬了一個飽滿多汁的肉丸用力嚼著,臉頰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說道。
跟在白石羽流身后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保鏢,一邊打量著四周的小攤販,一邊低聲對白石羽流說道:
“白石大人,我們已經很靠近了。”
“我知道我知道,別打擾我逛街啦!”
白石羽流頭也不回的擺擺手。
保鏢沒有多言,默默退下,緊跟在白石羽流身后半步。
不必多說,他們正是來調查那幾條出洞的毒蛇的。
跟在白石羽流身邊的‘保鏢’,實際上是京都陰陽寮分部的情報人員。
以白石羽流的實力,當然不可能有人有資格保護得了他,而且他也從來不喜歡被人保護。
根據京都分部的情報顯示,這次的目標出現在了一個普通的煙花祭典上。
且直到十分鐘后白石羽流趕到現場,他都沒有離開的痕跡。
——雖然看上去白石羽流只是在全力的享受祭典,一點也沒有工作的樣子就是了。
不過來自京都的情報人員一點也沒有阻止或者懷疑他的意思。
他清楚的明白白石羽流的能力。
哪怕他看似是在閑逛,該觀察的信息也一點都不會落下。
白石羽流不僅是陰陽寮最強的以太能力者,同時也是陰陽寮最好的獵犬。
經歷過的跟銜尾蛇的戰斗不計其數,論起對銜尾蛇的熟悉,扶桑只有極少數能和他相比。
質疑這樣的老手是愚蠢且無意義的。
跟在白石羽流身邊的情報人員對他只有敬意。
特別是當親眼見過,白石羽流過去追擊銜尾蛇時全力出手的戰斗錄像后,更是如此。
想到當時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的天塌地陷,他便忍不住戰栗。
若是白石羽流和另一位同級別的強者在這里發生戰斗.......
京都,會被毀掉的!
穿過重重人群,一個黑色身影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就好像在等著他們到來一樣,雙手插兜站在路中間。
“喲。”
他笑著舉起手。
白石羽流和他身后的情報人員同時停下。
情報人員在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便如墜冰窖,整個人都因為恐懼而僵住不動。
眼前這個男人,在入職之處就會被牢牢刻在所有情報人員的心中。
只要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整個陰陽寮都會為他全力開動起來。
他就是銜尾蛇扶桑支部的首領,當今史上唯一能與白石羽流相提并論的咒術師。
代號——
“蘆屋,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