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嗎.....
林素陷入沉默。
確實,面對一個似乎從物理上不可能觸碰,連以太和氣都對其不起作用的對手,林素一時間也陷入了迷茫。
類似這樣的無敵狀態,林素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正常來說這種情況只能將無敵時間硬撐過去,在敵人露出破綻的瞬間將其秒殺帶走。
可狐面不一樣,他的專屬技能幻夢幻音,似乎只要音樂不停,技能也不會停下來,理論上講在這架飛機墜落之前,狐面可以無視林素將技能效果繼續下去。
林素還想到了一個破解的辦法,那就是讓狐面的技能失去目標。
如果他猜想得沒錯的話,幻夢幻音是一個可以令被施術者陷入噩夢幻境中無法脫離的技能,而這樣的技能自然是需要目標的。
換句話說,只要讓這架飛機上不存在可以被狐面影響的目標,那狐面的幻夢幻音多半會自己停止。
一旦技能停止,他的無敵時間也將過去,只要狐面能露出實體,林素解決他連一秒鐘都不需要。
相對于林素來說,狐面的實力只跟赫卡蒂在伯仲之間,明顯不屬于那種頭目級別的強大戰斗力,但林素不得不承認,自己被狐面難倒了。
幻夢幻音這個技能,注定了狐面只要堅持這種自殺式的攻擊,林素就幾乎不可能拿他有辦法。
除非,有另一個技能可以破解掉幻夢幻音那如同鏡花水月之術般的偽無敵狀態。
但,這怎么可能,如果林素有這樣的技能他早就用出來了。
就算叫醒了赫卡蒂情況也不會好多少,她的事情林素還不清楚么,赫卡蒂多半也只能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
該怎么辦。
林素眉頭緊皺。
‘墨龍,你有什么辦法嗎?’
林素不由得在心底向墨龍求助。
墨龍沉吟了半秒,回答道:
唔,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憑吾如今的實力,想要破解這種狀態是幾乎不可能的,抱歉了林素,吾這次幫不了你
墨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
林素輕嘆了一聲。
他一直以來都將墨龍當做是最后手段,一張底牌。
但是現在,連墨龍自己都承認了對狐面沒有辦法,那可能真的是走到絕境了。
林素十分后悔,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就不坐什么飛機了。
不,就算換成輪船火車,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吧,畢竟他得罪銜尾蛇得罪得太狠了,狠到這幫瘋子拼了一個核心成員的命也要傷害他。
他們居然連殺死自己的興趣都沒有,只是想要把臟水潑到林素身上,這般卑劣行徑,著實讓林素也有些無奈感。
他能想象到,萬一今天真的被銜尾蛇得逞了,世界輿論會將他置于怎樣的境地,網上也許會陰謀論漫天飛,線下說不定還有人游行希望將他處刑。
那種如同被世界背棄的感覺,哪怕是以林素的心性,也很難說在那種情況下會不會動搖。
林素已經看清了銜尾蛇隱藏在陰謀背后的真實目的。
假如輿論真的能將林素逼到絕境,讓他失去保護,無法在正常社會上生活,那么屆時林素也許會產生情緒極化,簡稱黑化,一怒之下加入銜尾蛇。
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林素光是想象一下就直搖頭,但也不可否認這個微末的可能性。
如果外界那些失去理智的人傷害了林素重視的人,那他說不定還真的會怒上心頭做出一些銜尾蛇樂見其成的蠢事,到那時可就為時已晚了。
林素不想過那種如同地鼠一般的生活,就算加入了銜尾蛇,也不過是從地鼠變成了成群結隊盤在蛇窩里的毒蛇而已。
在莫斯科的時候,林素就曾經跟赫卡蒂感受過相同的境遇。
那個時候他們在正常社會上遭到通緝,只能行走于地下世界,一切行動都變得小心翼翼,那種感覺讓林素畢生難忘。
一想到被銜尾蛇得逞之后自己不僅要失去赫卡蒂,還會再度落入這般境地,而且這一次不只只會持續一兩個月那么短的時間,而是很可能會持續到林素的下半輩子過完為止,林素就感覺一陣心涼。
失落的心情剛剛占據上風,緊隨而來的卻是憤怒。
林素惱怒于自己的無力,還有對銜尾蛇的陰謀。
他決定了,要是這一次他真的沒辦法救下這架飛機上的乘客,還有赫卡蒂,那下半輩子,林素就一個人單干,把躲在陰影里的銜尾蛇全部挖出來一個個鞭尸。
但很快他就從這股情緒當中脫離出來。
現在情況還沒有惡化到那種程度,說不定還有辦法能破解掉狐面留下了的這一死局。
林素臉色變幻。
該死,這種時候,要是阿比蓋爾在就好了,她那連魂體都能命中起效的生命變形術說不定對幻夢幻音也有奇效。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技能說不定能奏效。
林素試探性的在心底跟墨龍溝通了幾句。
隨后,他畫在上半身的黑龍紋忽然游動起來,龍頭迅速往林素的尾骨部位游去,從林素的尾骨處穿出,降臨到現實世界,如同一條栩栩如真的真龍。
狐面目光奇異的看著墨龍,勾起嘴角道:“有意思,這就是你的妖魔因子的潛力嗎,這是我們銜尾蛇從未擁有過的類型呢,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況,真想研究一下......你介意嗎?”
“當然介意,閉上你的嘴吧。”
林素冷冷的說道。
隨后,他將左手放在游動到左手邊的墨龍身上。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林素說道。
狐面一歪頭:“準備什么?”
林素詭異的看了他一眼,身上忽然傳出一股玄妙的氣息,好似一串無比復雜的代碼,由以太組成,傳輸進墨龍的身體內。
看得出來,林素非常勉強,他的大腦在短時間內高速運轉,所有的知識眨眼間全部被調動起來,以支撐此刻的演算。
墨龍此時也在努力。
兩人一龍中間,出現了一種詭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