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貝爾摩德的初次敗北(第1/2頁)
貝爾摩德看清楚那張照片后,水藍色的瞳孔驟然收縮。
心臟,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動。
白川悠此時輕飄飄的語氣落在她耳朵里,簡直不亞于一道晴天霹靂!
對方到底想暗示什么?
為什么要偏偏拿出“天使”的照片?
難道自己在調查對方時,對方也對自己進行了相關調查?
但就算再怎么查……那可是幾年前在紐約發生的事情啊!
怎么可能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子查到?
幾年前的他,貌似連組織外圍成員都不是吧?
心中疑云不斷滾動,貝爾摩德精致的面容神色變幻不定,像是坐在插滿針的氈子上那般,方寸大亂。
不過,作為一個殺人如麻的演技派殺手。
神態的慌亂僅在一瞬之間。
下一秒,貝爾摩德深吸一口氣,很自然的管理好表情掩飾,臉色恢復如初。
白川悠察覺到這一幕,心中也有些好笑。
這女人還挺癡情的,一心想著和小蘭貼貼。
自己才剛擺出個照片而已,她的反應就如此有趣。
酒吧里的空氣,慢慢變得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
貝爾摩德警惕的抬頭,試探性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白川悠意味深長的瞇起眼睛,突然甕聲甕氣的,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一個人殺另外一個人或許需要動機……但在情急之下救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太多邏輯思考吧?誒嘿~”
“你……!”
貝爾摩德驚呆。
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
本來她還在狐疑,這下基本可以確定了。
這句由工藤新一在紐約說出來,影響她一生的對白……
居然也被對方跟著調查到了!
此時被刻意的模仿出來,也就是說,克什瓦瑟這家伙,用不知名的手段,把她幾年前紐約的事跡都查清楚了?
雖然那是一次組織任務,并且自己還被fbi追殺。
但放眼整個日本,知道這句話的人,估計除了新一小蘭和她自己以外,就再也沒人了。
然而現在多出個克什瓦瑟……
這家伙到底是怎樣做,才能連這樣不可能調查出來的情報,都能調查出來的?
簡直匪夷所思!
貝爾摩德的大腦飛快運轉時,白川悠瞇起的眼睛繼續彎曲。
礙于組織根深蒂固的地位,他動不了貝爾摩德,但他還動不了小蘭么?
只要把小蘭抬出來,嚇一嚇對方,那估計比威脅貝爾摩德自己來的都管用。
于是他笑容不減,繼續爽朗道:
“哎呀哎呀,經過我的調查,你的過去,還真是有些微妙的搞笑呢。”
“……虧我對組織中所謂的千面魔女,琴酒口中的神秘女人,產生了點微不足道的興趣。”
“可惜,這位魔女,只是個在二十年前的任務留下指紋,惹的時至今日還被fbi跟蹤追查,跨國逃竄……并且之后在紐約,扮演殺人魔時,被小孩子三言兩語就感動,收起殺心的蹩腳殺手。”
“哈哈,我tm快要笑死了——不會真有殺手這么沙口吧?不會吧不會吧?”
“……總之,在查清楚你的那點破事時,我真的一言難盡,心里連最后那點興趣也消失不見了,唉。”
話及此處。
白川悠深深地嘆出一口氣。
神色倨傲,同時滿是惋惜。
就像是對連“112”這套題,都計算不明白的無能幼兒,深表遺憾的老師一般。
貝爾摩德黑著臉,默默聽著,沒說話。
事情的發展,已然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在這樣的情況下,冷靜都已成為奢求。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謎一般的黑霧,令人摸不清看不透,同時還能把她吃的死死的。
聽完對方冷嘲熱諷的一番發言,貝爾摩德眼中閃爍著寒意。
——她逐漸起了殺心。
這個克什瓦瑟,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小蘭和新一是她心中唯一的秘密。
也是唯一,她不想被組織所玷污的最后凈土。
如果有人試圖掌握這片凈土,以此反過來威脅她……
那么,不管這個人是誰,就算是米國總統,貝爾摩德都會讓對方死的很難看。
更別說,對方只是個地位弱于她的普通成員了。
135貝爾摩德的初次敗北(第2/2頁)
所以,殺心堅定。
她開始悄悄的觀察四周。
這家酒吧地理位置偏僻,大晚上的怕是方圓幾里都荒無人煙,克什瓦瑟獨自身處酒吧,沒有任何同伙。
就算自己突然要殺他,他也沒有辦法招架吧?
眼中的殺意如泉水般,不斷涌現。
貝爾摩德稍稍彎腰,蜷起身子,用瞄準獵物的獅子一般的眼睛,從較低的方向盯著白川悠。
正當她做出假意拿手機的動作,試圖悄悄去摸腰間的袖珍手槍時——
白川悠卻對她所有小動作了如指掌。
在貝爾摩德強烈的殺意籠罩下,他繼續以戲弄的語氣開口:
“哦對了對了,先別急著掏槍哈,我還有一個你感興趣的話題沒說呢,相信你聽到后會很驚喜的。”
“就是我來之前呢,已經讓人寄了份禮物,給毛利一家送了過去。”
“……里面除去一些擺件外,還有個會爆炸的小玩意。”
“當然,當量不大,也就把連房子和人一起炸飛的程度。”
白川悠一面賊笑著說完,一面不知從哪里掏出個小巧的遙控器。
他此時的臉上,不光有對貝爾摩德的戲謔,還有一種填補心中空虛的愉悅感。
死死壓在千面魔女上面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白川悠把遙控器輕輕拋起,接住。
并且不斷重復這個誘惑力十足的動作,甚至出言挑釁:
“——來試試看,你有沒有辦法,在這酒吧中一來一往,就奪過我手中的引爆裝置呢?”
一句話讓貝爾摩德的心沉入谷底。
來不及確定炸彈的真假,更不敢去拿毛利一家的性命做賭注。
緊盯著白川悠那張狐貍臉看了許久,她默默放棄掏槍的念頭,臉色難看的頓住:“你在恐嚇我?”
“哈哈,怎么可能?”
“恐嚇你這樣的組織大佬,我怎么敢的嘛……”
像是開玩笑一樣補充過后,白川悠突然站起身。
隨后,把玩著炸彈的遙控器,語氣驀然冷了幾分:
“我只是想提醒你,意氣用事可是會出問題的。”
“……還有,越是甜蜜的蜜月期,在崩毀時的絕望,就能燃燒的更旺盛。”
在貝爾摩德暗自咬牙切齒的注視中,平淡的說完。
白川悠手腕一抖,寒光閃出。
只聽“嗖”的一聲。
袖口中的銀色折刀,插在小蘭照片正中央,不偏不倚。
看著這一幕,貝爾摩德的眼神變得愈發危險。
雖然沒有拔槍的動作,但她眼中的怒氣在不斷積攢。
可白川悠絲毫不在乎。
背對著貝爾摩德刺人的視線,他保持隨時可能按下遙控的大膽動作,大搖大擺離開酒吧。
就在這時。
在那難以抑制的憤怒和厭惡中,貝爾摩德怒極反笑:
“很好,克什瓦瑟。”
她這時的冰寒語氣,簡直不比琴酒遜色幾分。
“既然這樣,我也送你一句忠告好了——”
“待在安全地方眺望火災發生的縱火魔,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其他大火燒死……這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注意點吧。”
“……尤其是你我所處的世界,更是如此。”
聽到貝爾摩德冷冷的贈言。
白川悠嘴角揚了揚,連頭都沒回,只是邊拉開酒吧的門,邊不以為意的輕松應聲:
“對你的忠告,我心懷感激。”
“……不過放心吧。”
“趁其他大火還是小火星時,機智的縱火魔就會跑去給它們撲滅的。”
貝爾摩德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聲:“但愿如此。”
回答她的,是酒吧門關上的聲音。
懶得再去和貝爾摩德廢話。
白川悠登上黑摩托發動,沒多久就遠離了酒吧。
另一邊。
一個人心情復雜的在座位坐了會。
貝爾摩德喝光了自己的雞尾酒后,也默默離開酒吧。
——結果,她什么想要的情報都沒問出來,還反過來被克什瓦瑟玩弄于鼓掌之間。
總而言之。
兩只老狐貍的初次交鋒,以貝爾摩德的敗北告終。
搜集完情報,滿懷信心上門對峙的貝爾摩德,碰上一鼻子灰。
同時也見識到了。
這位克什瓦瑟,究竟是個怎樣的組織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