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美帆對橘真夜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憔悴。
生活的壓力,還有面對跟蹤狂的壓力,讓她每一天過的都很艱難。
日復一日,重復著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日子——身不由己,有心無力,郁郁寡歡。
心中感嘆一番這些每天都忍不住要感嘆的話題,西谷美帆問道:
“不過,偵探小姐打算怎么做呢?”
橘真夜聞言,淡淡回了一句:
“簡單教訓一頓,恐嚇他離開這個城市,讓他再也不敢來騷擾你。”
西谷美帆微微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怎么聽都怎么像黑社會的做法是怎么回事?
另一邊。
對上西谷的表情,橘真夜還以為對方是不滿意,于是想了想,又一本正經的改口道:
“那……讓他輕傷住院,把他父母搞下崗,最后再把他交給警察,隨便安排個罪名送進監獄?”
西谷美帆:“???”
她頭上的問號更多了。
如果剛剛她還在懷疑,那么這會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家沒有牌匾的事務所,貌似真的是黑道性質的事務所。
從橘真夜嘴里說出來的,都是黑道常見的報復手段。
雖說西谷美帆是很痛恨跟蹤狂沒錯……
但觸碰法律到這個程度,讓她聽聞一些只在電視里聽過的東西,實在讓她惶恐。
一時間,西谷美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本想指明這種行為是犯罪。
但沉默片刻,認真的思考一會后,西谷美帆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下來。
反正已經不可能再這樣拖著。
自己的所有資料都被跟蹤狂掌握,不盡早處理的話,遲早會讓自己后悔。
說到底她也是為了自我保護,手法骯臟點不寒磣——法律無法維護她,那她只能自己的保護自己,沒什么罪惡感。
更何況,這家沒有牌匾的事務所,不光有著不可告人的黑幕,而且背后的能量還很大。
因為教訓一個跟蹤狂,而葬送自己大半生青春什么的……這份擔憂似乎是多余的。
于是乎,如此打算的西谷美帆,點點頭握住橘真夜的手。
“真是太棒了,偵探小姐,非常感謝你肯幫助我。”
她從容的表達感謝。
可能她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或者說,像是西谷美帆這種社會底層的老實人,一旦壞起來,可真的很離譜。
——老實人之所以是本分守紀的老實人,是因為這個人壓根沒本錢不老實,沒有機會給她壞和浪。
若是沒有橘真夜肯接下委托幫助她,現在她說不定已經在考慮,如何在被跟蹤狂侵犯之前,先一步殺死對方了……
想到這里,西谷美帆開口道: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這可真是失禮,我的名字是橘真夜。”
達成一致后,接下來橘真夜一邊商量具體的解決方案,一邊調查跟蹤狂的個人情報。
與此同時。
白川悠心滿意足的從拉面館走出來。
飽腹一頓的他,正打算返回情報屋。
只是當他邁著慢悠悠的腳步,走向住宅時,他突然在街道不遠處,發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一個長相猥瑣的黃毛男,正拿著個打火機型相機,很是隱蔽的對自己的房子東拍拍西照照。
或者,準確的說,這家伙是在用間諜相機拍自己家的內部情況。
通俗點講就是在偷拍。
白川悠目光銳利的開啟解析能力。
猥瑣男人背著個大號的行李包,行李包里裝著許多違禁工具。
膠條,繩索,迷藥,撬棍,攝像機等等。
這些個不正經的東西,再加上對方相機里存著許多西谷美帆小姐的照片……
這幾乎不需要什么推理。
傻子都能看出來,是剛才上門的那位西谷,跟他提到的跟蹤狂,一路跟到了自己家這邊。
心里弄清楚這個情況后,白川悠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本來吧,他尋思這種委托太麻煩,今天心情好,不想去特勞大駕的去抓跟蹤狂。
誰知道,這猥瑣的小子去哪躲著不好,非得來自己家外面偷拍。
一邊偷拍還一邊露出賊惡心的笑容,讓白川悠差點把午飯吐出來。
想到這里,白川悠快步走到對方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透過解析能力查看駕照,他發現這家伙的名字叫做永井達也。
被突然從后面拍肩膀,永井達也微微一愣。
隨后他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收好間諜相機。
回過頭,朝著笑瞇瞇的白川悠看了一眼。
永井達也打量一番,發現對方貌似沒有發現他偷拍小動作的樣子。
——就算對方真的看到了……這個叫住他的男人,看起來挺溫和的,滿臉寫著好欺負三個字,根本不可能讓他翻出什么浪花。
想到這里,永井達也開口問道:“有什么事嗎?”
話音剛落。
在永井達也驚愕的注視中,面前男人保持著那副笑容可掬的神態,微笑著抬起一條腿。
一記凌厲的側踢劃出破空聲。
男人的鞋子在他面前越放越大。
白川悠抬起一腳,招呼都懶得打,直接把永井達也踹進小巷里,同時精準控制鞋子的落點,用力踩在對方的間諜相機上。
只聽咔擦一聲,像是踩碎餅干的聲音響起。
打火機外觀的間諜相機,在腳力的壓迫下,碎成幾塊不完整的塑料碎片。
永井達也直接被踢懵了。
他搖搖晃晃的坐起身,痛罵出聲:“可惡!混賬東西!你是瘋了嗎?老子又不認識你,上來就和你爹玩暴力?”
剛想爬起來,拿武器對白川悠還以顏色。
然而迎接他的,是更加疼痛的打擊。
白川悠表情不變,居高臨下的出腳,熟練的踩在他面門上,直接把永井達也整個人壓在地面。
接著,另一只腳借力往對方身上一踩,讓兩只腳全部壓在他的身體上,蹦跳踏步一頓狂踩。
碰!碰!碰……
明明踩在身體的柔軟處,卻又異常清脆的聲音響起。
永井達也只感覺感覺胃部翻涌,眼前一黑,強烈的嘔吐感充斥他的全身。
在這種難受的狀況下,他想要慘叫,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呃呃的悶哼著,呼吸都有些困難。
之后,白川悠使勁的踩了幾下,又彎腰拉住永井達也的頭發,像是提一條死狗似的把他提起來,強行面對自己:
“跟蹤狂——永井達也先生是吧?”
“……遇見我算你倒霉,本來我對米花之狼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但誰讓你跟蹤跟到我家,還隔著窗戶偷拍。”
對于這句不是挑釁,只是單純敘述事實的一句話,永井達也一句話也無法作答。
作為一個跟蹤狂,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硬骨頭。
口嗨了一句后,白川悠干凈利落的打架方式讓他徹底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