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克什瓦瑟啊。”
“別擋在門口,進來吧。”
基安蒂拿著球桿,朝他招招手。
科恩則面無表情的完成一次擊球,隨后朝著白川悠點點頭。
看著這一幕,白川悠對他倆微微一笑。
說起來,基安蒂和科恩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現在二把手和boss全部被滅,組織的實權全握在白川悠手里,而如今,放眼白川悠在組織中信得過的人,除了琴酒外,就是這幾個行動小組成員,其次才是皮斯克和愛爾蘭……
所以,明明只是腦子和實力都不太強的憨憨而已,這倆人不知不覺,借了站隊的運氣優勢,似乎地位也間接的提升了。
白川悠不由感到很無語。
越無知的人,似乎運氣就會越莫名其妙的好呢。
但話是這么說,他接下來準備說的事情,除了琴酒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畢竟拿到芯片后,他現在擁有的權力就等同于boss的權力。
所以知道真正boss死了的人,理應越少越好。
這點對基安蒂和伏特加他們來說,同樣也很重要。
想到這里,白川悠例行回應幾人一個招呼后,就委婉的下達逐客令,表示要與琴酒單獨談談要事。
聞言,基安蒂還想多嘴,刷波存在感,但被擅長察言觀色的伏特加同學制止,把她跟科恩一并帶到外面把風。
于是,剛才還在丟著飛鏢打著臺球的兩名狙擊手,不得不大晚上的扛起大狙,趴在據點附近的制高點,任由臉上冰冷的夜風胡亂的吹,為白川悠警戒。
基安蒂感覺自己心里有股怨氣。
但在白川悠補充著表示,上面要給她安排點槍槍見血的殺人任務時,這女人頓時又興奮的舔舔嘴唇,然后安靜下來了。
真是好糊弄……
伏特加看了明顯興奮不少的基安蒂一眼,對這女人的狙擊殺人狂個性投以鄙視。
總之。
等兩個狙擊手一個車夫離開據點后,酒吧內頓時安靜下來。
白川悠注視著琴酒沒什么表情起伏的臉,有些興趣索然:
“我說,琴醬你這反應有點無聊啊。”
“我特意趕時間從月影島回來,聯系都沒聯系你,來到據點,你都沒什么想說的嗎?”
他攤了攤手說著,隨后越過吧臺走到球桌邊,拿起基安蒂剛才用過的球桿,動作輕盈的俯身,沒怎么瞄準的擊球。
頓時,白球與球桌上位置亂七八糟的球發生碰撞,將基安蒂接下來要打的球一個個撞進球袋。
最后啪的回旋一碰,白球碰撞黑8進袋,帶出一道漂亮的直角軌跡,完美一桿結束游戲。
堪稱職業選手。
看到對方瀟灑的一桿清臺,琴酒沒有在意,而是沉聲問道:
“所以克什瓦瑟,你已經見過boss了?”
“還有,火箭意外墜落到月影島是怎么回事?”
聞言,白川悠不禁有些感慨。
在琴酒眼里,還停留在自己有沒有見過boss的思考。
殊不知,烏丸蓮耶這會骨灰都涼透了。
于是想到這,他打算買個關子,循序漸進的深入話題:
“不光見過,我們還聊了很多,從明治維新聊到世界大戰,從家庭倫理聊到禁忌科研,從……”
白川悠正微笑的說著,琴酒微微一皺眉,冷冷打斷他的廢話:“直接說重點吧。”
“重點?你是指結果吧?”
白川悠停頓后想了想,笑容不減,“這期間可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不過你要是只想聽我用一句話概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永遠是結果。”
說罷,白川悠把球桿放回原位,獨自露出愉快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為了談話內容而笑,還是為了一桿結束游戲而笑。
琴酒轉過頭,目光注視著白川悠:“所以,是什么結果?”
如火的歡愉和如冰的冷靜。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在琴酒的注視中,白川悠笑容收斂一些,靜靜的說道:
“他死了,結束了。”
話音落下,整間酒吧的空氣都仿佛瞬間凝結。
平平淡淡,不加修飾,甚至意義不明的一句話,像是千鈞重負,仿佛有著讓人窒息的重量。
有那么一秒鐘,甚至連琴酒都不禁愣住。
這小子說什么呢?
本來,他覺得克什瓦瑟最多也就跟boss平分秋色,在交涉中取得上風,或者是把朗姆的死推到明面,用東京的一些勢力威懾,和boss達成某種條件……
但照現在這意思看……好像是boss已經死了?一切都結束了?長久以來的規則和秩序被徹底打破了?
這特么……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圍。
琴酒內心升騰起一種名為驚愕的情緒。
他感覺克什瓦瑟可能在和他開玩笑。
不過這還沒開始喝酒呢,這小子就敢開這種離譜的玩笑?
并且那副清醒的表情,也絲毫不像腦子抽風的脫線狀態。
一時間,琴酒沒說話,內心越捋越亂。
就這樣,酒吧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少秒,最終琴酒還是沉聲問道:“什么意思?”
看著琴酒的反應,白川悠笑了笑,用食指點著下巴,很輕松的瞇起眼睛:
“是呢,這種時候一般來說,我應該丟出boss身體的一部分零件,以此向你證明是我滅了他……”
“不過很可惜,我并沒有特意準備,就先拿這玩意將就下吧。”
“哦對,有電腦么?”
說著,他把黑色的外部腦拿出來,連同那枚芯片一起,從吧臺上遞給琴酒。
看著這一幕,琴酒感覺思維模式還沒完全轉過來,一時半會都沒法保持冷靜。
他條件反射的接過那兩樣東西,然后見了鬼一樣的再次確認道:
“克什瓦瑟,你殺了boss?”
白川悠聳聳肩:“開口閉口殺了殺了的,這話有點難聽啊。”
“不是自夸,我其實覺得自己去的這趟,已經屬于拯救了全世界……”
“當然,言歸正傳,boss和他的研究所據點,確實是被我準備好的陷阱毀了沒錯。”
“現在的組織中,已經沒有所謂的那位先生了。”
說著,白川悠饒有興致的抬頭,觀察琴酒露出這種極為少見的表情。
隨后,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芯片:
“這里面,是組織的所有人員資料,基地信息,最高指揮權限,科研成果,資產賬單……一言以蔽之,就是組織寶庫的鑰匙,誰擁有誰就能坐上組織的王位。”
琴酒:“……”
聽白川悠說完,他看向芯片,神色忍不住再次一變。
內心則更加的驚疑不定。
難道,這就是boss的……
沒吃過豬肉至少見過豬跑。
為組織效力多年,琴酒自然能猜到,組織中會存在這么一個絕密的記憶芯片,所有臥底夢寐以求的最終戰果。
可現如今,這玩意卻就在克什瓦瑟手里,像是小孩子互相炫耀玩具一樣,朝他遞了過來。
這讓他再次沉默。
一切的一切,都太沒有真實感了。
就好像自己剛出新手村練級,而好友已經打過了最終boss,還搖身一變,直接變成游戲策劃了一樣。
琴酒心中忍不住感慨。
看到他的反應,白川悠笑著將頭歪下去,椰愉道:
“不錯不錯,這反應才對勁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