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夜第一時間確定自己能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來到陌生的環境，肯定要先檢查自己還具備多少戰斗力。
姜夜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種直接替代原本劇情中人物的劇情本，會壓制玩家們的力量，或者干脆封印玩家們的力量，讓他們以現在人物的身份破局。
但是屬性面板上并沒有任何debuff，屠夫形態也可以使用。
鏡子中倒映的是一個陌生的面容，蒼白的面孔，背頭一絲不茍的梳理著，看起來十分的干練，只是眼中的環狀黑眼圈，憔悴的面容卻顯得那么的無力。
姜夜知道的信息也不多，只拿到了基礎的信息。
他的系統和玩家的是系統是不一樣的，雖然他也算是玩家的一類，但是他沒有任務，也沒有需要完成的事件。
要么就是斬殺這個劇情副本中根源性怪物，要么就是等待時間流逝，事件自動解決，或者被玩家們給解決，就可以回歸了。
沒有多想，姜夜環視了一圈，整個衛生間空間不小，地面和洗手池上還沾染著血跡，循著血跡，姜夜看到了洗手池中的牙齒。
將牙齒捏在手中，長長的牙槽骨還帶著些許鮮血，姜夜舔了舔牙齒的方向，里面確實有一個很大的孔洞，而且口腔中的其他牙齒也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松動。
姜夜把手伸進嘴里，撥動了一顆牙齒，牙齒就像是根本就沒有長在肉里一樣，連帶著鮮血被輕松的拔了出來。
帶著長長牙槽骨的牙齒被拔出來，卻沒有多少疼痛，反而感覺一陣痛快。
看著自己的手中的牙齒，姜夜也不由得驚訝了起來，他的體魄本來就很強大，不應該出現這情況才對。
寧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姜夜從衛生間中走了出來，站在公寓的大廳中。
公寓大廳的對面是落地窗，浠瀝的小雨已經停了，腳下是燈火通明的城市，整整二十五樓的距離，地上的行人就像是螞蟻一樣渺小。
“天空集團為您保駕護航，為您撐起一片天空。”
燈光閃爍，天空上巨大機械飛船的投影盤旋著。
“巨浪機械集團發售新型居家伴侶，全能型居家伴侶，讓您在深夜不再感到寂寞。”
巨大的投屏上，是投影出來的新款智能居家伴侶機器人。
小型飛輪在天空中旋轉著。
“關于……”
這樣的景色讓姜夜感到驚艷，賽博朋克式的世界。
當然，這樣的世界兩極分化更加嚴重，類似張志那樣的中層，反而不上不下的。
住著設計師設設計出的模板制造的房子，選房子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是幾套模板從其中選擇罷了，就像是曾經，姜夜在設計原畫的時候也會套用模板，甚至設計出好幾副來供給甲方選擇。
幾套格式化的模板足夠應付那些不僅吝嗇又沒有水準的甲方。
“叮咚。”
桌子上的手機發出了消息提示的聲響，姜夜的目光挪了過去，打開了手機。
并不是工作的短信，又或是什么重要的通知，只是一些大咖更新的推送。
智能機，而且是觸屏的智能機，比原先藍星的智能機都先進。畢竟這種賽博朋克一樣世界，畸形的發現讓社會和科技有些脫節。人們更加注重物質帶來的享受，反而忽視了精神上的提升。
這也導致，雖然社會的生產力進步了，但是依然有那么多的貧困人口。大部分的資源都被高層掌握在手中，底層的人只能夠得到基礎，甚至連基礎保障都拿不到。
反而是中層，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融入不了底層，也進入不了高層。
越發達反而也越封建，這就是賽博朋克，畸形的世界。
實話說，姜夜雖然繼承了學生姜夜的所有記憶，但是和曙光聯邦的時代終究有一種隔閡。
至于說這樣的賽博朋克一般的世界，剛開始來看確實有些新奇，但是要說什么歸宿感的話，還不如曙光聯邦給他的歸宿感更多呢。
隨意的瀏覽了幾張大咖的設計，姜夜的眼睛一亮。不得不說張志關注的大咖水平不錯，至少都是他們領域內的佼佼者。
至于說為什么要關注這些大咖，當然是因為張志本身就是一位概念設計師。
“原來是同行啊。”姜夜抿嘴笑道。
當看到其中一張作品的時候，姜夜的手指并沒有滑動，作品呈現的是一個長著猩紅色眼睛的怪物，怪物的身體上還有黑色的角質層，看起來即像是盔甲又像是武器。
而整體看起來，又是以人類的身軀為主體的，盡管其中人類的體征已經不剩下多少。
因為是雨夜的緣故，所以看起來有些模糊。
作者特意的標注出來：“太驚艷了，不管是建模還是渲染，就連主體的動作都十分的流暢，活靈活現不說，最重要的是能夠感受到那種暴戾的氣息，這是哪個大佬做出來的CG？”
姜夜順手摁住圖片將圖片給保存了下來。
正要點開大圖觀看的時候，整個圖片都變成了白色，而且顯示著“404”，顯然已經被和諧了。
但是其他的原畫和概念設計還存在著，并沒有出現被封鎖的情況。
“有點意思。”姜夜的臉上露出笑容。
關了P站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相冊，手機相冊里正是那種被他保存下來圖片。
“吧嗒。”
黑褐色的液體滴落在手機的屏幕上，姜夜感覺到嘴唇上一股子溫熱出現，伸手摸了一下，手指頭上布滿了鮮血、
“嘩啦！”
像是打開了閘口一樣，黑褐色的血液一股腦的涌出，瞬間就染紅了眼前了白襯衫，噴涌在地上，箭射到了姜夜的褲腿和襪子上。
姜夜仰頭捂住自己的鼻子，血液順著縫隙涌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跑到衛生間里，鏡子中出現的是一個捂著鼻子的人，鮮血根本止不住。
與此同時姜夜還在自己的屠夫面板上發現了一個debuff。
散視值下降中
紅色的字體，微微閃爍。
再抬頭，姜夜發現自己的雙眼已經變成了猩紅色，身軀更是出現了黑色的好似裝甲一樣的東西，雙腿雙臂或多或少的出現了黑色的絲線。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個debuff狀態就消失不見了。
姜夜將一旁的毛巾拉過來擦了擦鼻血，洗了洗臉。胸膛前已經濕了一大片，黑褐色的鮮血混雜著汗水和水龍中的水，暈成了一大片，看起來頗為狼狽。
姜夜走出衛生間，將手機拿了起來。
一看手機中的圖片，他頓時感覺口腔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而且嘴唇上邊又出現了溫熱的感覺。
“嗡。”
就顯示耳朵里灌了水和耳屎灰塵攪拌在了一起，粘稠而惡心。
沉悶的呼喚聲，就像是無數厲鬼在耳邊召喚著他，甚至還想順著他的耳朵鉆進去。
反胃的讓人嘔吐，絲絲的酸水順著食道涌了上來，嘴角的口水無意識的從嘴角淌出來。
嘴唇上是什么東西，姜夜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又流鼻血了。這一次不僅僅是流鼻血，甚至就連耳朵邊上都出現了嗡嗡的聲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他。
極度的反胃，好在晚飯還沒有吃，不然的話肯定要吐出來。
“散視值？”姜夜的視線也出現了旋轉的情況，他皺起了眉頭看著屬性面板上的負面狀態。
將手機拿開后，過了一會兒，那個散視值的負面狀態又不見了。
“所以看圖會影響散視值，而散視值下降，會讓人產生異變。”
姜夜看著自己的身上長出來的黑色裝甲，就連他的眼睛都變成了猩紅色，這會兒已經縮了回去。姜夜分析，應該是圖片不清楚的緣故，如果是清楚的圖片，變異速度肯定會更快，變異的深度也會加深。
“如果我使用屠夫身軀呢？”姜夜沉吟著，身軀上的血肉倒卷，變成了初始屠夫的形態，高大的屠夫站在那里，駭人的目光垂下。
面容依然是姜夜自己的面容，整體相似度在七成左右。
觸屏手機在屠夫的手中就像是一個小玩具，姜夜低頭直視手機上的圖片。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不會流鼻血，也不會出現異變，屬性面板上也沒有出現那個負面狀態。
“以初始形態進行觀測的時候不會受到影響，看來只有以人類身軀觀測的時候才會受到影響。”
血肉到卷，姜夜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身上的異化已經停止了，也沒有充斥到耳朵旁邊的幻覺。
電視打開著，姜夜把電腦也打開，在網上搜索這一類的信息。
“黑甲、人類體征、猩紅色眼睛……”
剛打開的時候還有不知道多少頁的頁面，但是等姜夜想要點開具體東西查看的時候卻發現很多都打不開。
“要是能和玩家一樣接取任務就好了。”姜夜嘆了一口氣，以前劇情本比較小的時候姜夜還不感覺，現在劇情本大了，他站在這里，兩眼一抹黑，連一點提示都沒有。
而這一次的情況也不太樂觀，不僅僅是牙齒，就連手指甲都出現了松動，姜夜伸手拔了一下，手指甲直接從手指頭上脫落了下來，手指前是猩紅的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