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范恭恭敬敬獻上手機。
他的手機很破舊,用了好幾年了,沒錢換新的。
江漁通過密碼解鎖后,把各個視頻軟件以及瀏覽器都翻閱了一遍,然后淡淡問道:“怎么沒有?”
“啊這……姐姐你……”
陶范一臉震驚的樣子,感覺這不是一個大庭廣眾之下能討論的問題。
而且,這種問題,就不應該從江漁這種美女的嘴里問出來。
江漁沒有理會他的震驚,只是平靜地說:“回答問題。”
陶范急忙回答:“姐姐,我這個手機其實有系統分身,每次輸入的密碼不同,就可以進入不同的系統,我下載的那些……那些不健康的東西,以及保存的網址,都在另一個系統里。”
“說密碼。”
“這……”
陶范一臉尷尬,咳了咳,第二個系統的密碼說了出來。
身為一個成年男子,他手機里有些不健康的東西也正常。
系統分身的出現,拯救了他這種一直把不健康app藏在‘系統工具’中的人。
每次進入圣賢時間后,不必再糾結地刪除手機上的網站與各種緩存,只需回到鎖屏頁,輸入另一個干凈系統的密碼就行了。
輸入密碼后,江漁開始瀏覽這個手機的系統分身。
片刻后,她結束瀏覽,將手機丟回給陶范。
“沒有。”
“啊?”
陶范接過手機,急匆匆打開幾個熟悉的文件夾,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瀏覽器里面的書簽也沒了。
那些熟悉的軟件也不在,連下載記錄都被刪除。
“奇怪,我的東西呢?”
陶范撓了撓頭發,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了。
身為一條單身狗,在沒有脫單之前,他肯定不會刪除這些精神安慰物的。
“學長,把你手機給我看看。”江城說道。
“學弟你拿去吧……”
“學長不記得什么時候刪了那些東西嗎?”
“真不記得了。”陶范茫然搖頭,“學弟,我以前在寺廟里立過誓,一旦有了戀人,就會立刻刪除所有不干凈的玩意,但我現在還沒脫單啊……難不成是我手機出問題了……”
“應該不是。”
江城是學信息的,對手機還算熟悉。
他將陶范的手機連接到電腦上,然后調出手機日志,仔細查看。
在江城的記憶里,這之前的一天,也就是21日,陶范剛好在泰坦尼克號上認識了伊夢。
“學長,你還記得這天發生了什么嗎?”江城指了指日志上的時間。
“這……這天……”
陶范盯著電腦屏幕,百思不得其解。
他那天,為什么要把手機里的這些東西刪了?
那天凌晨五點,他們抵達白沙城的黑龍研究所分部,開始休息。
早上十點的時候,他估計才剛醒不久。
“學弟,我最近兩天有刪除什么嗎?”陶范問道。
“沒有。”
“如果……如果我真的有過一位戀人,那我肯定會跟她有合照,有聊天記錄等等……除非有一股特殊的力量,直接抹除我手機里關于她的所有信息,連日志中都沒有內容……”
陶范揉了揉眼角,隱約感覺想通了什么。
“所以,陶范兄弟,可能真的有一位叫‘伊夢’的戀人?”骷髏頭驚了。
如果那位‘伊夢’真的存在,那么……
同樣不被所有人記得的江離,或許也是存在的?
一個人只要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一點細節,正如陶范手機里的不正常刪除記錄。
“學長,你有那位‘藍白’的聯系方式嗎?”江城問道。
“沒有……”
陶范苦惱地搖頭。
他想起之前在奧德市遇到藍白的場景,對江城說:“學弟,藍白兄弟說他不習慣使用手機,沒有現代的聯絡方法,只給我留了一個地址,叫我有事就寫信給他。”
“地址?”
“在我手機的備忘錄里面有些,學弟你可以看看。”
“好。”
江城調出陶范手機的備忘錄,并找到那條地址的信息。
藍白的小家:南大陸,貝塔城外三十公里,呢喃森林小木屋
很簡短的一個地址。
沒有指定具體方位,沒有精確到街道與門牌號,只是一個指向不明的小木屋。
這樣一個地址,估計絕大多數郵局都找不到。
江城問道:“學長,只有這么點?”
“對的,學弟,當時藍白兄弟就只給了這些……”
陶范面露回憶之色,把當時在奧德市海灘上與藍白見面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那會江城還在人魚島上,生死不知,許多人都在海邊等他回來。
一同在等待的果凍與花淺淺都與那位藍白有過簡短的交流。
“卟嚕卟嚕……”
果凍也說了說當時的情況。
這個叫藍白的神秘人,以前也有過一個果凍朋友,但他的果凍朋友沒能抵擋住歲月流逝,在某個安靜的黎明中逝去了。
他至少是個禁忌生物,且很清楚地知道果凍的進化路線,為果凍解開了如何成為禁忌的疑惑。
這說明,他以前的果凍朋友,大概率同樣是禁忌生物。
江城想了片刻,而后敲了敲桌子,說道:“學長,你給他寫一封信過去,詢問你的戀人去了何方。”
“好,我這就去寫。”
陶范急忙從自己的一大堆東西里找出紙筆,按照江城的要求,匆匆寫下幾行字。
子良小哥接到了江城的信息,早早換上熟悉的白襯衫,風一般來到廠房的門口。
他理了理領口,面帶微笑走進廠房。
身為整個聯邦大陸最快的男人,這封信交給他去送再合適不過。
這段時間,子良一直在照看那些從寂靜工廠里救出來的孩子。
許多孩子與家人團聚后,重新聯系子良,表示他們不愿意浪費自己的潛力,希望能為對抗寂靜工廠出一份力。
在看到送信地址后,子良目光一凝。
“呢喃森林,這鬼地方竟然還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