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脈氣運似乎能夠鎮壓敵手的精神意志,”江年戰后在心中復盤之后念到。
通神境已經能夠觸摸到一些意識海的存在了,甚至可以說,通神境,便是意念化虛凝實,精神干涉現實的一個武道境界,不過也只是淺顯的一些應用,也并沒有真正開啟意識海。
甚至可以說,通神境只是摸到了一些意識海存在的邊。
距離真正開啟意識海還很遠。
而江年因為分靈刃的緣故,早早的就開啟了意識海,對意識海的認知比常人的要深一些。
意識海是一個人的根本,或者說是升華。
正常人類的思緒,是由大腦之中的一些電信號組成的,而意識海是電信號之后,更加深層次的東西,又或者是這些念頭在一種抽象概念上的升華。
說的明白一些,電信號組成了念頭,思維,而思維,念頭,組成了人格,而意識海便是這虛幻的人格實體。
人的每一段記憶,每一個思考,都組成了這個意識海的一部分,組成了這個人的主體人格的一部分,而這也是江年斬出去的分身能夠繼續成長的原因,因為他斬出去的是一份人格。
是他人格的一部分。
而人格是由意識海之中,一段段記憶不斷的編織,匯總而成的。
斬出去的意念有著完整的記憶,而在這記憶之上,部分是活的,部分是分靈刃威能虛構出來的,對于分身來說,活的那部分才是真實的,有意義的,是組構成其人格的,而虛構出來的那部分,則是假的,毫無意義的,而分身被斬出來之后的經歷填充進意識海之中,卻也是真的,是有意義的,所以才能不斷的滋長這個分身的人格,靈念。
所以說,這所謂的精神意志,本質上是一種概念上的虛幻存在,是一個人思維,人格存在的虛幻概念凝結,是一個人的本質升華,是存在于虛幻之中的存在,正常人原本根本不能夠真切接觸到這種虛幻的存在,是需要通過一些很難以言明的手段,才能將其挖掘,或者升華出來。
最終才能夠觸摸到其真切的存在。
武道修行到通神,便是能夠摸到一些,不過只是摸到一些邊,并不能明晰。
而江年此刻也是靠著分靈刃才能夠看的更清楚一些。
而也是這般一個東西,如果遭到鎮壓,篡改,那么表現出來的,便是整個人都變得渾噩。
正如江年,用分靈刃將自己一部分意識海斬了出去,之后,他雖然依舊擁有對應的記憶,但這部分記憶對他而言雖然存在,但卻是虛假的了,是分靈刃用其威能填充進去的一種假象。
而江年本人,并不會因為這些記憶,而產生什么特殊的反應。
比如說對姜妍,又或者梁萱的情感,他現在就絲毫沒有了,雖然他還記得,他曾經有過這么幾個妻子,但對于此刻的江年來說,這幾個妻子已經和街邊的路人沒什么區別了。
他的這部分感情,人格已經切出去了,留下的只有分靈刃用其威能填充進去的假象。
是一個記憶投影。
而這是江年用分靈刃的情況,要是有人的意識海被某種力量粗暴的鎮壓。
那么伴隨著被鎮壓的力度,這個人會不同程度的,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自己要做什么,但是卻毫不在意,并不在意自己在做什么,又或者要做什么。
而這樣的后果就是整個人突然的失去了靈性,只是像一個呆板的機器,循著一種慣性做事。
慣性耗盡,便會進入一種類似于石雕的活死人狀態。
而戰場之上,情況瞬息萬變,高手過招,更是比拼那剎那之間的靈覺感應,憑借一種超乎念頭閃動,而是更快的本能反應,來進行招架,抵擋,進攻。
可以說,除非是剛練武沒兩年的菜鳥,不然就算是尋常的江湖好手,打斗都已經完全不靠腦子,全靠本能了。
當然,也不能說是不靠腦子,而是在剎那間,根據捕捉到的幾個信息,然后大腦直接的砍掉了中間近乎所有的思考過程,直接的輸出了結果,然后指示身體做出反應。
表現出來的便是,一場爭斗,廝殺,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戰斗結束了。
整個戰斗,對于當事人來說,只有兩個念頭,我上了,我勝了/敗了,
開始然后結束。
當人的力量,速度鍛煉到了一定的程度,人的大腦已經完全處理不了這種程度戰斗的神經反應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捕捉信息,然后直接根據早就預設好的一些線路,輸出結果。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靈性被鎮壓,而另一方沒有,表現出來的,自然是一方像是找死一般,輕易的被對方以一種并不高明的戰斗路子,一招斃命。
從這點出發,江年隱約的猜測著,那兩個混元高手恐怕是被鎮壓了精神意志。
而產生這個效果的,很可能便是那所謂的龍脈氣運。
“所以,這個時候,自己要是敢向那張養浩動手,恐怕也會整個人渾渾噩噩,像個傻子一樣,被對方輕易躲開攻擊,然后被輕易反殺?”江年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但也有些不確定。
而也是在江年正有些不確定自己這想法到底是正確與否之時,那青袍漢子,追著已經走到了開陽縣來了。
此時,距離當日江年等人攻陷開陽已經有兩日了,城中各種情況也已經梳理的差不多了。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青袍漢子進到了開陽城,稍稍探看了些許消息,便邁步向著開陽府的縣府衙門口去了,張養浩等人此刻正在里面議事。
打下了開陽之后,張養浩手下的勢力再度膨脹,已經有近兩萬多人馬了,而且還在不斷迅速的增長著。
勢頭正好,張養浩一眾人自然又是圍著一圈沙土,用樹枝勾勾畫畫,商議著,下一步的動作。
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的,些許喧鬧,幾聲慘叫傳進來,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也在眾人面面相覷,有些驚疑之時,一個身穿青袍的人影邁步進到了大堂之中。
眾人舉目望去,卻見是一個身材精壯,渾身縈繞著一股蒼莽氣勁,眼神似乎有些冰冷,呆滯的中年男子。
江年見到這個家伙,目光微凝,通神境!
也在江年認出對方底細之時,那來人也是一下的望向了江年。
呆滯的目光之中,似乎掙扎著,顯露出來了些許波動,整個人動作也一下頓住了。
兩人對視著,終于的,那中年男子面容之上的靈動之色越發的濃郁,最終,在江年準備動手,試探一二的時候,那中年男子眉頭終于凝現出一抹凝重之色,然后這凝重便化作了厲色,隨即便見著漢子,往前一個縱躍,渾身氣勁縈繞,奔著坐在主位上的張養浩就打了過去。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那張養浩似乎早就察覺到了危險,此刻更是直接就起身,拔腿就跑。
但張洋浩也只是一個尋常江湖好手的武藝,哪里能夠躲開,雖然那青袍漢子,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一掌打出,直愣愣的就是那般打了過去,毫無靈動,只要動作夠快,稍一個側身,便是能夠躲過去,但張養浩還是直接的被那氣勁擦中,然后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
但恐怖的是,這家伙挨了這般一掌,竟然沒什么大問題。
以江年的目光來看,來的這通神境,其武道恐怕也是走勢大力沉,一力破萬法道路的。
這一掌打實在了,恐怕鋼板也得給打彎,被那氣勁擦著了,饒是個烏龜,殼也得被給打爛了。
但這張養浩近乎結實了挨了這般一掌,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了,卻只是吐出來一口淤血,然后就沒什么大事了。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在這開陽城之中,新入伙的一個愣頭青,大喝一聲,抽劍照著那青袍漢子一劍刺了過去。
而那青袍漢子卻似乎正勁力用老,竟是來不及躲閃,被一劍刺中,但仗著身上縈繞著的氣勁,那愣頭青的一劍,卻是沒能對其造成什么傷害。
而這一切卻也都被江年看在眼底。
“這龍脈氣運果然是能夠鎮壓人的精神意志,而是看樣子,似乎就算是連通神都避免不了,不過效用也似乎僅僅在于鎮壓精神意志,不對,或許,還有一些護主的功能,不然現在,那張養浩就該已經被打的半死,爬不起來了,……”瞬息之間,江年心中便是閃過千百念頭。
而一邊的幾個張養浩鐵桿,卻是已經奮起,對著那青袍漢子發起了圍攻。
但那青袍漢子,打張養浩時候唯唯諾諾,打其他人的時候,卻是異常生猛,不幾下,便是被打飛出去了幾個人,而一邊的江年,剛正想著要不要就這樣看一出好戲,但下一刻的,卻突然心頭涌起一股熱血直沖天靈,徑直的探手抓住邊上的一桿精鋼長槍,縱身,一槍刺了過去。
像是察覺到了危險,那青袍中年男子,身上氣勁一陣涌動,凝成蒼茫青山氣魄,用于抵擋。
但氣勁流轉之間,也是僵硬呆板,缺乏靈氣。
江年探手一槍點出,一點銀芒刺出,宛若一粒花苞,銀芒乍現,便是在那青袍之上,放出一點血色寒梅。
但終究的,原本應該將對方洞穿的攻勢,被對方青山氣魄凝形所阻,并未盡全功。
只是給對方造成了一些皮肉傷。
而也是刺痛,加上感受到生命危險,這青袍男子眼中神光掙扎著,猛然暴閃,終于的,這家伙竟是放開了和周邊一群人的纏斗,悶頭往前一撞,就想直接在那大堂墻上撞出一個缺口,然后就此逃出升天,但也是在這個時候,江年目光微閃,直接的,催動分靈刃,將劍道分身收了回來,渾身氣勁猛然暴漲一截,鋒銳之意更是刺的周邊之人猛然心生膽寒之意。
也是在這般境況之下,江年一槍刺出,手中長槍一下的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頂著槍頭一點銀芒化作一抹讓人心寒的鋒銳寒光,徑直的刺進那青袍漢子后心一處氣勁薄弱點,頃刻間便將那蒼莽氣勁刺破,長驅直入,直接將對方來了個透心涼,
就此,還并不罷休,長槍從那漢子后心貫穿而過,隨即,便又是掌中用勁,腰身擰動,凝注出來一股狂暴鋒銳氣勁透過槍身打入那青袍漢子胸口,直接將這漢子絞成了一地碎尸。
而做完這一切,江年卻并沒有高興的意思,反倒是面色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