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是為了眾生之念。
畫完之后,眾生之念到手,自然就有點別的念頭。
“周姑娘,如今你已經脫離教坊司,可愿意做我的女人?”
看向周妙彤,張益開口問道。
一臉和善,可事實上,語氣里用上了攝魂的套路。
看著張益那雙微微冒著綠光的眼睛,一瞬間,周妙彤沉淪。
事實上,周妙彤心中也是孤苦,想要找依靠,可是!
她其實并沒有想找張益。
可此刻,攝魂的作用下,心理最脆弱的防線被攻破,一下子也就順理成章了。
攔腰抱起,直接走向房間。
從中午忙活到了黃昏,在吃晚飯的時候,張益終于離開,返回宮中。
“陛下今日在神機營待了一整天,實在操勞,臣妾為陛下準備了點心,陛下吃點。”去皇后那里,皇后將早已準備好的點心呈了上來。
看著面前可口的點心,張益大快朵頤,的確,很操勞。
“皇后,正午離開皇宮的時候看到你正在整頓宮女,進展如何?”張益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只是先給宮女們一顆定心丸,然后按照陛下所說,將選擇權交給她們自己,最后是選擇留下還是出宮回家,全看他們自己。”皇后輕聲道,“不過大部分應該都會留下。”
對于一些上了年紀的宮女,皇宮就已經算是她們的家了,離開了家,能去哪兒?
她們已經習慣于皇宮內的一切了。
點點頭,張益道,“不管如何,如今把選擇權給過她們就好。”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特色,張益不會強制開啟現代民主的特點,不過有些關于人性天性的東西還是要放開一點。
從大宋末年開始,理學盛行,這種思想的束縛已經持續整整好幾百年,想要一下子打破也是不可能的。
“王承恩。”
吃完糕點,張益對身旁的王承恩叫道,“你去召集宮內所有太監。”
“是,陛下。”王承恩點了點頭,“陛下,這皇宮中的太監不下萬人,若是全部召了過來,椒房殿恐怕站不下。”
“去皇宮的校場。”張益淡淡道,“快去,爭取在天完全黑之前,把他們都聚集起來。”
“是,陛下。”
彎著腰,王承恩邁著小碎步,快速離開。
看著王承恩離開的背影,皇后開口道,“陛下是想要讓這些太監成軍?這恐怕不容易,宮中許多太監年歲都不小,他們習慣了伺候人,身體也不是非常好,成軍形成戰斗力恐怕很難。”
雖然張益沒有說,不過皇后知道他的心思。
可她覺得不是太現實。
而且太監成軍,恐怕會引來流言蜚語。
“上了年紀的不行,可年輕的總還行。”張益笑道,“年老的已經習慣了宮中的勾心斗角,可年輕的還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無論他們的內心還是身體,都還沒有完全扭曲,還是可堪一訓的。”
“另外,皇后,從今以后,皇宮不收太監了。”
張益對太監本身是沒什么想法的。
可是他和太監待在一起,覺得不舒服。
好好的一個人,先從身體被閹割,然后又從心里被閹割,記得某部電視劇曾經說過,太監是個不完整的男人。
這話在他這幾日皇帝的生涯中,感觸很深。
“若是沒有太監,皇宮中的一些活光憑宮女是做不了的,而且,這很容易發生禍事。”皇后比較隱晦地提醒著張益。
看著皇后,張益輕笑,“朕對自己的女人還是有信心的。”
“如果她們一定要找別的男人,那她們也將不是朕的女人。”
“如果她把自己當成朕的女人,想來也不會做那種事。”
淡然一笑,對于皇后的擔心張益是無所謂的。
一方面,他對自己有自信。
另一方面,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杜絕不了的,有太監的皇宮也是時有發生,有什么辦法?
女人多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只能說,發現了,就處理,殺雞儆猴,如果你在心理上讓朕不舒服,那朕就直接在上毀滅你,僅此而已。
不值得多費心。
“既然陛下心意已定,那就都聽陛下的。”
微微頷首,對于張益的堅持,皇后選擇了遵從。
王承恩的動作很快,天還沒黑,整個皇宮所有的太監就已經齊聚校武場。
旁邊,一圈站崗的禁衛軍,禁衛軍看著一排排擁擠站著的太監,心中很納悶,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內心中其實充滿了對他們鄙視。
這也算是男人對太監形成的一眾天然的心理優勢。
而作為校武場的主角,太監們心理有些慌,陛下一下子把大家伙都叫過來,會有什么事?不會要大屠殺吧?
胡思亂想,張益在朝堂上的大開殺戒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今天就算是大開殺戒,大家伙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眾人緊張、期待的心情中,張益在王承恩的陪伴下緩緩而來。
看著面前一眾灰色衣衫,擁擠在一起,低頭,小心謹慎的太監們,張益開口道,“朕就不和你們說廢話了,今天把你們叫過來,就是想要問你們一句話,想要像男人一樣活著嗎?”
話音落下,全場鴉雀無聲,可許多人卻是忍不住抬起腦袋,偷偷看向張益。
“回答朕的話,如果你們連這樣一句問話都不敢回答,那你們這輩子就活該被人踩在腳下,被人當成變態的玩物。”
看著下面的鴉雀無聲,張益冷聲道,“今天,朕給你們機會,能不能把把握機會,那就看你們自己了。”
“現在,回答朕,若是還沒有人回答,那就都散了,繼續做你們的太監吧。”
這回,人群中傳來輕微的騷動。
半晌,一頭面皮蒼老的太監緩緩站了出來,然后跪在地上,“陛下圣明,仁慈,我等雖然身為太監,身體殘缺,可心里并非如此,我們也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只是....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怎么做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也許....無論怎么做都不是了。”
機遇在前,有人茫然,有人麻木,有人卻是能夠抓到。
這老太監很明顯不是被張益三言兩語說動了心思,他只是想到了朝堂上那些從侍郎變尚書的家伙,他覺得自己也可以賭一把!
不管心思如何,總算有人站了起來。
這就很好。
張益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