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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和月光記得那天晚上,退化者道格應該被手槍擊中十余槍,在超過臨界時間之后進入了暴走狀態,逃到了街上不知所蹤。
肖恩以為對方現在不是躺在太平間就是躺在醫院里。
沒想到這才過了兩天,道格就站在了自己面前,槍傷似乎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退化者的生命力,真是強得可怕。
不過,這似乎是以壽命為代價換來的。
“冥河拾幣人?”月光疑惑的聲音響起,“聽說是可以奴役和指使怨魂的探秘者,很強。
“不過,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親眼目睹。”
月光意外地正經,說話條理清晰,語氣也沒有一點心虛。
道格腮幫子鼓了鼓——看來邁爾斯幫賭場遇襲的事讓他耿耿于懷:“不排除有人帶假面具。不過,反正是個驅使著溺斃怨靈的探秘者……
“如果你們今后看到他,可以告訴我,我會支付報酬的。”
肖恩轉頭去看月光。他估計月光此刻在心里已經笑瘋了——那名溺斃怨靈此刻就站在道格的面前,對方卻一無所知。
道格似乎是個直白性格的人,說完這些,腦袋往小丑隱士的方向偏了偏:“他叫伊文。”
伊文開口了,聲音意外地清冽好聽:“未明之海和宮廷樂師。萊溫鎮事件,拖住復蘇天使步伐的Jack級。人們說你們倆都是天才……
“久仰。”
肖恩對伊文頓時高看:許多人以訛傳訛地認為他的面具叫做迷霧,而只有小丑隱士說出了他面具的真名。
“只是走運罷了。”肖恩答道,心中想的卻是自己運氣不怎么樣的事實。
“太過謙虛。”小丑隱士微微低頭,“連Ace級都聽說過你的名號——敢跟六圣徒里脾氣最為怪異的那一位討價還價……
“膽魄和實力是成正比的。”
肖恩想要低調,但是未明之海這個名字,似乎已經被業內的大佬們關注了。
“我提議,就由未明之海擔任隊長吧。”小丑隱士的個性,通常都不會愿意主動擔任隊長之職。
道格聳聳肩:“我沒意見。我當不了隊長。”
肖恩自信自己的實力,沒有推脫。
將各自的能力和特長大概交代了一下之后,領取了任務專用車輛的鑰匙,從地下車庫開車出發了。
從新約市到阿卡姆,車程大約需要三小時。
因為扼守早期的陸上要道,比起新約市,阿卡姆是更早建市的。
在新約城成為紐國東海岸的大都會之前,阿卡姆也曾繁華過一段時間。
不過,由于新約位于重要港口位置,后起之秀漸漸取代了阿卡姆的地位。
為了讓海運和陸運銜接便利,大道也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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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改道,阿卡姆失去了交通樞紐地位,成了一座繞遠路才能抵達的偏僻城市。
這是官方對于阿卡姆衰落的說法。
另有一個傳言甚囂塵上:由于神秘學而聞名的那所大學,進行的一些深入古老傳說的研究,引發了一些恐怖存在的關注,導致阿卡姆市內發生了許多恐怖事件,讓人心惶惶的怪事層出不窮,一度達到了慘痛的最高點——附屬于阿卡姆市外圍的灰山鎮,由于邪異原因,從地圖上被抹去了。
足以記錄于史冊之上的惡性事件發生之后,阿卡姆自然衰落了。
人們紛紛逃離這座恐懼頻發、日漸衰敗的城市,人口比之繁華時期驟減了二分之一。
之后,恐怖在阿卡姆似乎進入了沉寂期。
除了從前留下的隱患,這座曾經頻頻出現在全國報紙上的城市漸漸變得安穩沉寂,反倒是為了躲避邪異而設立的新約市,由于人丁興旺,逐漸怪事頻發……
在神秘面前,似乎總是如此——人們做得越多,似乎越加背道而馳。
車輛越過山丘,下坡路上,可以俯瞰阿卡姆市的全貌。
明明是白晝時分,太陽卻照不透盤踞在這座城市之中的霧氣。
如果不是看見遠方道路上有稀少的車輛來往,橫貫城市的河流中有一艘舊帆船緩緩開過,這種凋敝的氛圍,可能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座死寂之城。
“不愧是阿卡姆……”坐在后座的月光喃喃。
根據阿卡姆市的地圖,道格原本打算將車直接開到事發的阿卡姆國家博物館。
當車輛經過位于密斯卡托尼克大學旁邊的市立圖書館的時候,肖恩叫停了車子。
“我要去補充一些資料……”肖恩一邊說著,一邊領著隊員們進入了阿卡姆市立圖書館。
當低著頭打瞌睡的圖書管理員,看見四名戴著面具的探秘者走到了柜臺前,不禁打了個寒顫,頓覺危險,睡意全無。
“本地的報紙叫什么?放在哪里了?”為首探秘者的面具,像是被研磨得十分光滑的橢球面玻璃,其中竟有濃霧翻騰。
管理員站起身,有些緊張和木訥地指著一個方向:“《阿卡姆公報》……往期都在報刊室的柜子里。”
道謝過后,四名探秘者徑直走向報刊室。
每一期的公報內容量都不多,只有兩張報紙。
肖恩舉著報紙,眼睛從上往下快速掃過之后,便將其“拓印”到了檔案柜之中。
看到隊長的舉動,小丑隱士皺起了眉頭:“如此快速地瀏覽,他在找什么東西嗎?”
肖恩花費將近兩個小時,快速“掃視”完了所有二十年內的公報,將阿卡姆市獨有的消息存放在了檔案館之中。
接著,他閉上眼睛,沉浸于神根空間之中,檢索了一遍所有刊載有“阿卡姆國家博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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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的新聞。
1863年建館……歷經六任館長……博物館血腥事件……疑似邪教祭祀儀式……死亡導覽員失去面孔事件……現任館長名為加里·圖蘭……由于客流量驟減,正在商談將館藏品并入新約博物館……
肖恩飛速瀏覽著腦海中檢索出來的報紙,在隊員看來,仿佛正在經歷快速眼動睡眠似的,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轉動。
再度睜開眼睛時,眼底殘留著一絲清光……
如此短的時間內,不可能將博物館所有發生過的事巨細靡遺地掌握,但肖恩已經有了一些梗概性質的了解。
“走吧,去博物館。”肖恩沒有解釋太多。在伊文和道格看來,肖恩剛剛似乎尋找到了一些消息,然后進行了一番思考。
至于肖恩暫時沒有將自己尋找和思考的情報說出來,他們認為是隊長的安排,在合適和必要的時候自然會告知,所以沒有提出疑問。
汽車開到了位于阿卡姆市北邊的國家博物館處。
博物館的旁邊有著一個露天停車園地,眾人下車剛走到街上,一個戴著又臟又舊的八角帽的男孩,托著擺滿了各式香煙和糖果的方形木盤,走到了肖恩等人面前:“先生,香煙和糖果,需要嗎?”
由于營養不良,他的頭顱和腦袋顯得很大。穿著一雙不合腳的大皮靴,身上的衣服還算干凈。
月光要了一包白天鵝牌的香煙,肖恩挑了幾顆口響糖,合計65紐分,肖恩給了1紐元:“不用找了。”
小男孩先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接著明顯地喜上眉梢,感激地鞠了個躬,耷拉著皮靴準備走開。
肖恩像是想到什么,叫住了小男孩:“你叫什么?
小男孩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我叫諾爾,先生。”
“家里就你一個?”
“……還有我爸。”
一邊的道格皺眉:“你爸做什么的,怎么不讓你去上學?”
諾爾沒什么表情地回答道:“他每天都在喝酒,不停地喝……家里沒錢吃飯了他也不管,所以我只能出來掙錢。”
“操。”道格啐了一口。
肖恩也有些不滿,但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繼續問道:“你經常在這博物館門口賣香煙嗎?”
諾爾站得很直:“博物館和公園門口是人最多的,我就在這兩個地方往返。”
“你賣香煙多久了?”
他掰了掰指頭:“從我八歲起,三年了。”
十一歲了,卻沒長多少個子,看上去還像八歲似的。
肖恩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繼續問道:“諾爾,這所博物館里,有發生過什么怪事嗎?”
諾爾想了想:“有一次我回得比較晚,天已經黑了……
“我聽見有人在博物館里,一會哭一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