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啦)
瑞克斯·哈里斯從軟趴趴的包裝中掏出了一根沒有煙嘴的駱駝香煙,劃燃火柴,輕吸點燃,頗為滿意地吐出一口煙。
他看著在賭桌邊投入游戲的賭客們,心情頗好——賭場的生意還是那么紅火,他對此很滿意。老大杰克·邁爾斯許諾月底會給伙計們一次分紅,家中剛剛生了第二胎的瑞克斯正需要這么一筆錢。
不過今晚他沒有喝酒,比平時要警覺一些。因為他們收到線報,有兩到三個探秘者似乎要來找事,他們必須加強戒備。
賭場的安保人員也比平時多了一倍,總計有十二個槍手,另外,除了瑞克斯自己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掌握神秘之人。
“十二個槍手,兩個掌握神秘者。”瑞克斯頗有安全感,“城中任何一家地下賭場都沒有這種規模的安保吧。”
瑞克斯不怕什么探秘者。他自己曾經就是一名Jack級,不過在一次慘烈的任務之后,他意識到探秘者之路比混黑道還要危險,于是毅然退出了探秘行業,在邁爾斯幫謀生。
作為一名掌握神秘之人,他在人數不多的邁爾斯幫,也算是一名中層人員了。
瑞克斯看向站在角落陰影里的,那個杰克派來的另一個神秘人士。他帶著一頂鴨舌帽,白色襯衣和背帶褲,袖子挽起,露出青筋虬結的雙手,在黑暗中,無職能的黑色面具下,他的雙瞳亮晶晶的,如同野獸。
他略有些機警地抽著煙,似乎在密切關注外面的動靜。
出于職業習慣,神秘人士之間總會有些警惕。但作為這個場子的看守者,瑞克斯覺得應該互相了解一下,以確保風險出現時能更好地配合。
于是趁著對方抽完一根煙的間隙,瑞克斯走了過去,遞過一支駱駝:“在職探秘者?”
對方接過煙,就著瑞克斯劃燃的火柴吸燃香煙,瞇眼點了點頭。
站在他的身邊,瑞克斯感覺有些不太自然:“我之前也是探秘者。現在已經沒做那個行當了。”
“那挺好。這行不是人做的——換句話說,只有那些不是人的東西,才能成為好的探秘者。”
一句話喚起瑞克斯的共鳴,絡腮胡如針的粗獷男人笑了起來。
“叫我瑞克斯,你叫什么?”
“道格。”
“好吧,道格。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相交代一下自己的……特殊能力。”
燈光映照下,道格的眸子泛著黃色的光芒:“同意。”
“我的職能是‘槍手’。”瑞克斯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的自動手槍,柯爾特M1911A1。
這把槍是個好東西,裝彈量和射速完全超越了左輪手槍,是紐國護教軍專用的制式武器——論殺人效率的話,比大多數神品好用。這是護教軍老兵們給予的評價。
跟有著“格利哥打字機”之稱的湯普森沖鋒槍一樣,由于民間數量稀少而價格高昂,一把M1911A1在黑市可以賣到800紐元。
就算有人拿出一件C級神秘遺產想要交換這把槍,作為“槍手”職能的瑞克斯都不會同意的。
道格知道Jack級的“槍手”職能意味著什么——在面對常規武器可以解決的敵人時,一名持槍的“槍手”是非常強大的隊友。
他們對槍的運用達到了超凡的境界,精準的設計能力和對危險的感知足以令敵人膽寒。
道格吸了一口煙:“我是一名變形者……”瑞克斯眉頭抬起了些——變形者三個字意味著遠超人類的運動能力,以及……遠超人類的獸性
協會內最強的變形者,是一名來自萊昂的Ace級探秘者——“基恩的獵犬”。
瑞克斯聽說過“獵犬”的事跡,由于理智回歸的時間延遲了,他曾經在無法變回人形的時候吞吃下一整個令人作嘔的邪異殘骸。
跟怪物比起來,獵犬的行徑更像一個怪物。
所以有些探秘者對于變形者感到畏懼和厭惡。
“我的變形是退化系的。”道格眼神閃爍,聲音壓低。
瑞克斯曾見過跟道格類似的探秘者,他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退化”為一種類似于猿類的生物,異常的強壯、狂暴和嗜血。
“失控界限是?”
“189秒。”道格已經抽完了一根煙,啐出嘴里的干煙草,“我會在那之前強制回復理智,所以沒有過失控記錄,暫時。”
“好吧。”瑞克斯的心中雖然不可抑制地升起一股厭惡之情,但他盡量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我想我們兩個能配合得很好……”
兩人根據經驗,猜測和推演了一下探秘者可能會采取的襲擊方式。
“如果對方跟我們一樣,是偏向于戰斗型的,由于人數劣勢,對方不會正面強攻,而是會采取奇襲的方式,從……”瑞克斯指了指上方的天窗,以及后門,“從上方和后門發起襲擊是最有可能的。”
瑞克斯已經在這兩個地方安排了比較可靠的守衛。
“如果對方屬于精神攻擊,或者有什么特殊手段。則更可能混入賭客之中,或者在正門吸引注意,以確保控制的最大化……”
針對這個可能,瑞克斯也有所防范——今天來游戲的賭客都已經經過了篩查,正門的守衛已經有了準備,而且有暗哨確保正門的守衛不會在同一時間,被催眠或者控制心智……
道格頗為贊同地點點頭:“你之前應該擔任過探秘者隊長。”
瑞爾斯低頭吸煙,沒有回答。
“過了這幾天,你會喜歡邁爾斯幫的——探秘者需要錢,邁爾斯能解決你的問題。”
夜色深重了些,有些心神不寧的瑞克斯離開喧鬧的賭桌,走出了大門,站到了街上,跟門口守衛的幾人聊著天。
滿月之下,燈火通明的布魯克林大橋,像是夢中降臨的鋼鐵城堡……
“老大!”瑞克斯忽然聽到賭場內有人叫自己,“老大!”
那個聲音充滿了恐懼,以至于讓所有的賭客都望向了同一方向。
以至于原本喧鬧的賭客們都靜了下來。
瑞克斯手按在槍套上,跑入賭場內。
他發現賭場內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了一個地方。
空曠車間,無人的漆黑深處……
黑暗深處幽幽的燭光亮著,一個渾身透濕、身上掛著水草,雙眼圓睜卻只有眼白、臉色青紫似乎溺斃許久的身影站在黑暗之中。
他的嘴巴大張著,喉嚨里發出溺斃者嗆水時令人頭皮發麻的“荷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