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輕柔的照射在松本堂悟的身上,他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霧蒙蒙的白紗之中。
隨即,松本堂悟本來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異常蒼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
似乎怕驚醒了眼前神奇而美麗的景象,神樂川小聲的問道:“這是?”
山本俊雄沒有回話,正瞪大了眼睛一臉吃瓜群眾的懵逼表情。
一旁的山下由紀子則是輕聲回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松本同學的血脈正在發生作用,說不定現在他腦袋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了。”說完,還看了松本堂悟那纏滿紗布的腦袋一眼。
“你們說松本知道自己血脈的情況嗎?”山本俊雄這時問道。
神樂川搖了搖頭:“他很有可能只是知道自己身體有些怪異,卻并不清楚自己的血脈。否則他就應該是個超凡者了,哪里會被別人霸凌?”
這時候,籠罩在松本堂悟身上的月光漸漸消失,病房里又恢復成剛才的樣子。
山下由紀子:“時間有點晚了,我們先回去吧。我回神社去查一下資料,明天是周末,我們再來看望松本同學。”
回到家的神樂川左思右想,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什么事情!卻一時又想不起來自己忘記的到底是什么事。
............
松本堂悟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里,他回到了小時候,善良溫柔的母親不僅會帶著他到處去玩,還總是喜歡給他做各種好吃的料理,他也最喜歡吃母親為他做的菜。
每次吃臟了臉蛋,母親都會溫柔地替他將嘴邊的油漬輕輕擦拭干凈,然后一邊拍著他的頭一邊輕輕地說著:“小堂悟多吃點,吃得小肚子飽飽的才能快快長大!”
餐桌旁的父親也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和母親,那時松本堂悟覺得自己有著全東瀛最厲害的母親,最幸福的家。
直到那一天,東京都地震,雖然地震等級不高,但一個堆積在高處的雜物還是因為地震的搖晃從高處落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向幼小的松本堂悟。
母親在那一刻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了松本堂悟,將他擋在了身下,雜物瞬間砸中了母親的腦袋,鮮血流了一地,即使那樣,母親也還是抱著松本堂悟虛弱的說“堂悟別怕,堂悟別怕,媽媽在這兒,媽媽會保護你的!”
年紀尚幼的松本堂悟哪里知道應該怎么辦!只是母子的天性讓他抓著母親的手聲嘶力竭的大哭著。直到他的父親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已經過世卻仍然抱著自己兒子不肯放手的妻子和已經哭得聲音沙啞的松本堂悟。
長大后的松本堂悟才知道,是母親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了他,因此在以后的歲月,不管是來自于父親的冷漠,還是學校同學的霸凌,他都以超乎想象的毅力忍受了下來,因為他的生命是母親的延續,母親一直在他的身邊,每晚他都會在夢里見到她。
每個夢里,母親都會一臉溫柔的對他說:“小堂悟快快長大,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不要害怕,媽媽一直都在你身邊陪伴著你!”
這次的夢里母親又出現了,她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說道:“小堂悟,又受傷了嗎?頭還疼不疼?”
松本堂悟再堅強,也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委屈的紅著眼眶哽咽叫到:“母親。”
母親抱著松本堂悟,輕輕地拍著松本堂悟的背溫柔地說著:“不哭不哭,疼痛都飛走吧!”
松本堂悟破涕為笑:“母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母親一臉憐惜地看著他:“在母親的心里,小堂悟一直都是那個需要媽媽來守護的孩子呀,可是現在媽媽要走了,再也不能陪著小堂悟長大了。”
松本堂悟滿臉焦急,拉著母親的袖子說道:“母親,你要去哪里?你不要堂悟了嗎?”
母親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松本堂悟的頭說道:“小堂悟長大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以后要聽父親的話,不要怪他,他也很愛你。母親雖然不在你身邊,可是小堂悟記住,你以后要好好運用自己的天賦,母親會在月亮上注視著你,看著我的小堂悟長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說完,母親就化作一點點白色的光點漸漸消失,松本堂悟大聲地哭叫到:“母親,母親!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堂悟!母親!”
“母親!”松本堂悟大聲的叫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此刻的他已是滿臉淚痕。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又做夢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夢見母親,可這一次的夢讓他覺得格外的真實,醒來后心里那種傷心失落的感受讓他覺得母親似乎是真的永遠離開了自己。
他不自覺地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頭,仿佛那里還殘留著母親揉過的感覺,卻只摸到了滿頭的紗布。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被佐藤他們毆打,推到了一塊石頭上,接著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著眼前的情景,自己似乎是在醫院?
是被人救了嗎?那么是誰把自己救下送到醫院來的呢?佐藤他們絕不可能這么好心!
直到他發現了病床旁邊的一張便利貼——
“松本同學,路過的時候發現了受傷的你,所以送你來了醫院。請安心養傷,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我們明天再來看望你!——神樂川留”
松本堂悟手里緊緊地捏著便利貼,笑了笑,原來是他嗎?除了智子姐,那個唯一一個不會排擠自己,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怪物的男生。
夜很深了,松本堂悟躺下繼續休息,閉眼前他看了看窗外夜空中那一輪明月,母親,你此時真的在月亮上注視著我嗎?
漸漸他的呼吸平緩了下來,進入了睡夢中,睡著的他看不到窗外的月光仿佛再次受到了他的吸引,在病房里聚成了柔和的光點紛紛融入到他的身體之中。
第二天上午,鍛煉結束的神樂川照例分出了自己的影分身,讓他在團地附近的空地上進行修行,誰知他剛準備回家,就被自己的影分身叫住了。
“神樂川!今天是禮拜六,你還是帶我出切耍一哈撒!一天逗曉得喊我在勒里練忍術,自己跑出切瀟灑!”
神樂川滿腦袋黑線,今天這是又切換成川地口音了嗎?看不出你丫還挺有語言天賦!
不對勁,自己的影分身畫風絕逼不對勁!
他轉頭對著自己的影分身大吼道:“你給我老實點,就呆在這兒好好練習忍術!要是不愿意我大不了把你解除了,重新弄個分身出來!”
誰知影分身面不改色,雙手結印,用出了神樂川上次一時興起兌換的忍術:色 誘之術!
“砰”的一聲,原地出現了一個全身不著片縷,只在關鍵部位有著濃霧遮擋的‘神樂川子’。
‘神樂川子’對著神樂川拋了一個媚眼說道:“帶我出切耍嘛!不要楞個絕情撒!是我的女裝讓你膩了,還是你身體不行了?”
尼瑪!神樂川瞬間暴怒!兌換后一次都沒用過的忍術你第一次施展倒是挺熟練!
這樣的影分身不要也罷!他的右手已經開始凝聚起了陣陣電流,嘰嘰喳喳的鳥鳴開始響起。
影分身趕緊解除了色 誘之術,對著神樂川連連擺手:“莫楞個,莫楞個,我錯了,我不出切了,不出切了!聽你的,就在勒里乖乖練習!”
神樂川無力地揮了下手,頭也不回的走掉了。要不是這貨好歹是自己浪費了查克拉弄出來的,神樂川真的想直接打爆他!
難道自己的潛意識里,其實是這么一個悶騷逗比的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心好累,影分身風格太詭異腫么破?在線等,挺急的。
耽誤了好一會兒,等神樂川出門的時候,山下由紀子和山本俊雄早已經出發去醫院了。
神樂川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兩人正站在門口等著,神樂川疑惑道:“你們怎么不進去?”
山本俊雄說道:“川君你是不是忘了,我和由紀子還沒跟松本堂悟接觸過,我們認識他,他可不認識我們!”
神樂川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這才想了起來,對啊,雖然這段時間因為對松本堂悟的調查和了解,三人已經對他挺熟了,昨晚還親眼見到了他的小秘密。不過松本堂悟卻頂多對神樂川有一些好印象,至于山下由紀子和山本俊雄,他應該完全不認識。
神樂川對他們說道:“走吧,我來為你們做介紹。”說完拉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由紀子兩人也跟著他進了病房。
松本堂悟知道自己體質有點特殊,雖然猜測自己的傷多半已經好了,但迫于此刻在醫院,他不敢讓醫生護士知道這件事,要是有選擇,誰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當成一個怪物?
所以此刻的他正坐在床上休息著,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
神樂川進來時向他打了個招呼:“松本同學,你身體怎么樣了?好點了嗎?”
松本堂悟看到是神樂川,笑著說道:“謝謝神樂同學的幫助,我已經好多了,昨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那條巷子里了。”接著他又看到了神樂川身后跟著的山下由紀子和山本俊雄,對著神樂川問道:“神樂同學,他們是?”
神樂川微笑道:“那種情況誰都不會無動于衷的,松本同學不要放在心上。他們是我的好朋友山下由紀子和山本俊雄,昨天是我們一起發現了昏迷的你,將你送來了醫院。”為了打消松本堂悟的顧慮,神樂川撒了個小謊。
山本俊雄:“我叫山本俊雄,是川君的同班同學,也是他的好朋友,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山下由紀子:“我叫山下由紀子,也是川君的同學和好朋友,松本同學請多指教!”
松本堂悟連忙從床上下來,對著兩人鞠了一躬:“我叫松本堂悟,感謝兩位的幫助,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神樂川趕緊讓他回床上,說道:“松本同學你趕緊回床上好好休息!以后不要這么客氣了,大家都是年輕人,以后直接稱呼名字就好了,同學同學的叫著不僅麻煩還生疏!”
松本哪里一次接收到這么多人對他的善意,趕緊連連點頭激動道:“好的,川君,大家以后也叫我堂悟就好了!”
接著幾人聊了一會兒,神樂川和山下由紀子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決定還是開門見山。
于是他對松本堂悟說道:“堂悟,你知道你的身體跟常人有點不一樣嗎?”
松本堂悟本來放松的身體一僵,接著艱難的說道:“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怪胎?后悔救了我?”
神樂川趕緊解釋道:“堂悟你想多了,我上次就告訴你,我很羨慕你這種能力呢!至于怪胎?那更是不可能呢,其實我們幾個人也有些不一樣!”
既然決定了坦白,最讓人放心的方式無非就是互相交換彼此的秘密。
所以,神樂川看向松本堂悟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血紅色瞳孔,雙眼里面各有一個黑色的勾玉緩緩轉動著。
旁邊的山下由紀子運起靈力,身上散發出一陣柔和的藍光,山本俊雄也喚出了自己的式神‘般若’,因為結契后式神受到自己所屬陰陽師的法力影響,所以其他人不開靈視也可以看到它。
丑是丑了點,但樣子看著還是挺唬人的,松本堂悟本來還震驚于神樂川及由紀子的異樣,但在山本俊雄的式神出現時,立刻一臉驚恐,結結巴巴的說道:“怪物!怪物!川君,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神樂川趕緊關閉寫輪眼,讓山本俊雄收起了式神,接著對松本堂悟說道:“堂悟你別害怕,其實我是個忍者,由紀子是個巫女,俊雄則是個陰陽師!我們都不是壞人!”
松本堂悟因為一直以來的經歷,其實心里承受能力還是挺強大的,他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開口道:“那你們找上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已經懷疑神樂川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才來主動接觸自己的,所以語氣里已經多了幾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