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元太郎腳步越來越快,突然身邊棵樹上微微閃過一道藍色光芒,他停下腳步一看——警戒符?
該死,不會有人捷足先登了吧?尾崎元太郎心里又驚又怒。
隨即,他操縱著自己的式神向前方奔去!
快了,快了,馬上就要到了,正在這時。一個淡淡的女聲從前方傳來:“請您止步!”
尾崎元太郎抬頭一看,前方正站著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手里隱約可見捏著符咒面對著自己的式神。
而式神絡新婦似乎也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點不好惹,趴在其身前不遠處發出一陣陣嘶鳴。
這個手持符咒的女生正是受神樂川所托,在這里攔截尾崎元太郎的山下由紀子。
尾崎元太郎瞇了瞇眼,低沉地說道:“你想獨吞寶物?”
山下由紀子聞言呆了一下,寶物?隨即恍然道:“這位先生,你該不會覺得前面的光柱是有什么寶物出現吧?”
“難道不是?”
山下由紀子溫和地笑了笑:“先生,你弄錯了,我是烏森神社的巫女,前面是另一位天祖神社的巫女在舉行一個儀式,并不是你說的什么寶物!”
烏森神社和天祖神社兩個名字一出來,嚇了尾崎元太郎一身冷汗,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雖然東京的神社多如牛毛,但這兩個神社在目黑區這一片還是非常勢大的。
更別說整個東瀛本土的神社,基本上都屬于神道教的勢力,這個龐然大物可是要讓內閣都忌憚的存在,招惹了神道教所屬的神社就像捅了馬蜂窩,后面源源不斷的麻煩就會找上門來。
不過,尾崎元太郎還是有幾分不信,更不想放棄眼前似乎唾手可得的好處。
“你說你們是兩個神社的人我就要相信了?如果真是這兩個神社的人,為什么舉行儀式不在神社內,反而跑到這荒郊野外。”
山下由紀子也不說話,直接抬手調動起靈力,尾崎元太郎卻以為她要動手,趕緊讓絡新婦守護在自己身前,并召喚出來了另一個式神,這個式神是個老頭模樣的怨靈,凝成身軀的怨力如同黑霧般涌動,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在黑夜中散發出紅色光芒,正要撲向山下由紀子。
但山下由紀子卻并沒有出手攻擊,隨著靈力的調動,她的手在空中打出了幾個復雜的手勢,接著一道散發出金色光芒的圖案在空中浮現,那個圖案正是一個鳥居的形狀。
“神道教徽記!”尾崎元太郎驚呼。
山下由紀子笑了笑,揮了揮手散去空中的圖案,接著問道:“現在你相信我是神社之人了吧?先生,我確實沒有騙你,前方真的只是一個儀式,并沒有什么寶物!我可以向著稻荷神發誓!”
“由紀子,怎么樣了,還沒說清楚嗎?”
山下由紀子的話音剛落,尾崎元太郎就看到又走來了一個身穿巫女服的年輕女人。
這女的不是別人,正是神樂川通過白眼看到來人與由紀子僵持半天后,受到其拜托而來的仲間惠。
仲間惠身穿正式巫女的服飾,裙擺上垂著的一條銀白色小蛇飾品也表明了剛才由紀子所說天祖神社巫女的說法并非妄言。
尾崎元太郎這下總算死了心,憤恨地咬了咬牙,既然對方表明了身份,那他確實不好再出手了,雖然他身后的勢力也不可小覷,但顯然還招惹不起神道教這個龐然大物,更別說后面出現的這個女人讓他隱隱的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自己能不能拿下還兩說,到時候別便宜沒占著反惹了一身騷。
“既然是兩位巫女大人在舉行儀式,那我就不便再做打擾,先離開了。”尾崎元太郎收拾起臉上的不甘,虛偽地笑了一下,轉過身帶著兩個式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是離開前,那個絡新婦竟然不停地回頭望向光柱的地方。
遠處正用白眼觀察著這一切的神樂川見狀也松了一口氣,能直接用言語勸退自然是最好的,畢竟這祭祀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結束,還得保留實力應付接下來可能來犯的敵人呢!
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還在不停地響著,但提示的頻率已經越來越慢了,由最初的三秒一次現在慢到大概半分鐘才提示一次,該不會儀式要結束了吧?神樂川暗暗想著。
他強忍著點開系統面板查看的欲望,怕自己心情過于激動而在今晚的行動里失去冷靜。
沒事,沒事,好飯不怕晚!他安慰著自己。
隨后,神樂川看了一眼還處在光柱中的松本堂悟,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站立起來了,額頭高高的向上仰著,神樂川好害怕他忽然變身,然后來一句“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解決了第一個不速之客后,山下由紀子和仲間惠也繼續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地方。
“謝謝你,小惠姐!”
面對神樂川的感謝,仲間惠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說道:“我去幫由紀子,為什么是小川你來跟我道謝?難道你們…”
后面的話沒說完,但通過手機聽到她話的人顯然都懂她沒說完的是什么了。
神樂川正打算出聲解釋,卻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原本快要熄滅的字燒的火焰忽然全部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人形,向著光柱中的松本堂悟襲去!
神樂川神色一變,但還疑惑這是什么東西,不知該怎么對付的時候,身邊的仲間惠已經體現了一個大神社本職巫女的素養來,一道符咒飛速地脫手而出,在靈力的包裹下瞬間擊中那個試圖攻擊松本堂悟的怪物。
擊中怪物的瞬間,幾條淡藍色的鎖鏈頃刻間從符咒中幻化而出,將怪物捆了個結結實實,怪物不停掙扎,卻無法掙脫鎖鏈的束縛,在掙扎過程中,原本還有些模糊散亂的火焰漸漸凝實,變成了一個光頭僧侶的半身形象,說是僧侶也只是這個怪物是個光頭,但上身赤裸,臉呈紅色,身體四周還在不停地冒出絲絲火焰。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逃過了自己白眼的偵查!神樂川很是疑惑,見到這怪物暫時沒仲間惠控制住了,而仲間惠臉上的神色除了有點意外,卻并沒有什么害怕凝重之色,知道這怪物或許不怎么厲害,于是他開口問仲間惠:“小惠姐,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它到底怎么混進來的,之前那么久我們竟然都沒有發現!”
說到這里,神樂川都忍不住嚇出一頭冷汗,他白眼來來回回掃視了四周好幾遍,竟然讓這樣的怪物混進了儀式現場,該不會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出手了吧?
“火前坊!”仲間惠冷靜的聲音響起。
“火前坊?”
仲間惠點了點頭道:“你不知道不稀奇,火前坊這種妖怪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它極少誕生,傳說是在熊熊大火后,在火災的廢墟中吸引怨氣而誕生的妖怪,但被火燒的人死亡時即使滿懷不甘痛苦,通常最多也只是化為怨靈,極少會形成火前坊這種妖怪。”
“神道教的資料上對這種妖怪有點猜測,覺得是死于火災中的人既滿懷不甘和痛苦,但又殘留有一絲不愿泯滅的良知,在這樣的情緒沖突之下就會誕生火前坊這種妖怪,而殘留的那一絲良知讓它化為妖怪后也會變成一個僧侶的形象。但不管它是什么形象,妖怪始終是妖怪,天生就與人類對立!”說著,仲間惠就要甩出一道符咒退治這個火前坊。
神樂川聽完仲間惠的解釋后了然,卻趕緊制止了準備甩出符咒的她,說道:“小惠姐,還是讓我來吧!不知道這種妖怪的弱點是什么?”
神樂川如何肯放過這個增加外快的機會,只是眼前的火前坊卻讓他頗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用豪火球之術吧?這妖怪本就是火焰中誕生,多半是不會怕火的!用千鳥吧?神樂川看了看火前坊那時而化成實體時而化成火焰的軀體,再看了看自己這雙修長白皙,可以滿足一切手控幻想的手掌,放棄了這個打算!
總不能用幻術吧?目前他掌握的兩個幻術也不至死啊!
“火前坊因火焰而生,當然怕水啊!”仲間惠理所當然的說道。
小姐姐,我謝謝你啊!我還能不知道火是怕水的?可我水遁就會一個霧隱之術啊!
他無語的看了眼仲間惠,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腳邊喝了只剩半瓶的蘇打水。
仲間惠顯然也知道了神樂川的尷尬,捂著嘴咯咯咯的笑出了聲,其他人在手機里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知道沒出現什么不能應付的情況,放下心之后也覺得有點好笑,畢竟,他們可從來沒見過神樂川用出什么關于水形方面的術法。
好一會兒,仲間惠才停下了自己的笑聲,對神樂川說道:“除了怕水,火前坊的軀體是由內而外逐漸凝實的,所以純粹的能量攻擊也可以退治它,但需要攻擊到它軀體內部,同時也帶有聲波性質的攻擊術法也可以讓它的身軀崩滅!”
說著,仲間惠揚了揚手中的符咒,讓神樂川知道那正是一張可以發動聲波攻擊的,估計有點類似之前在隱世中,她召喚白蛇虛影發出嘶鳴的那種手段吧!
仲間惠正等著神樂川求自己呢,卻不料他在聽了自己的話后眼睛一亮,大叫了一聲謝謝,就向著火前坊沖了過去。
神樂川眨眼功夫就沖到火前坊的身前,雙手結印:開眼!
白色瞳孔浮現而出,猙獰的經絡也在眼眶旁邊隆起,此時,他白眼的視線中,確實看到火前坊身體內有部分的妖力很濃郁幾乎凝成實質,但另一些地方卻很是稀薄,正是偶爾會在實體和火焰之間轉化的地方。
神樂川手展開呈掌形,指尖凝聚起查克拉,也不管什么八卦六十四掌了,手直接就向著妖力濃郁的地方攻去,管他什么經絡穴道的,妖怪也沒這些玩意兒啊,找準地方亂戳就完事兒!
仲間惠吃驚的看著神樂川的眼睛,怎么也想不通之前他的眼睛不是還變成紅色的嗎?怎么從鹿兒島回來了這眼睛就變成白色了?
難道他...帶了美瞳?
不對,不對!難道小川的眼睛出了問題?仲間惠暗自擔心著。
已經那雙白內障一樣的雙眼和眼眶周圍猙獰的經絡,再加上神樂川之前顯露在眾人眼前的那雙帶著勾玉的寫紅色雙通,現在的情況很容易讓人覺得他這雙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神樂川可沒體會到眾人的擔心,他正對著眼前的火前坊一頓亂戳,也虧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柔拳法,不然恐怕要笑掉大牙!
指尖接觸到火前坊實體時那種溫熱的觸感,神樂川越戳越興奮,沒錯,就是興奮!之前被仲間惠嘲笑的幾分憋屈盡數消散,他已經在腦海里開始想象自己柔拳法大成的那一天,對著敵人裝逼一樣的一邊點穴一邊喊著“二掌、四掌、八掌、十六掌......”
正要打下六十四掌的時候,神樂川感到自己手下忽然一空,額,他回過神一看,眼前的火前坊身軀忽然崩滅,化作漫天火焰消散在夜色之中。
系統的提示音也適時響起:
能量點50!
什么情況?這就掛了?我八卦六十四掌還沒打完呢!神樂川圈地自萌式的裝逼還未盡興,火前坊就已經‘不堪折辱’而亡了!
話說,這妖怪火前坊也太不值錢了吧!才給這么點能量點?
火前坊:畜生!白嫖還想玩個盡興?你不是個人!
神樂川:什么白嫖?不是白嫖!除靈人的事能叫白嫖嗎?
神樂川回味似的砸了咂嘴,關閉了白眼,看了看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仿佛對外界失去一切感知的松本堂悟,擔憂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過。
“小川!你沒事吧?”仲間惠看到火前坊被退治,趕緊走了上來,一臉擔憂地問道。
其他人在手機里聽到仲間惠的話,也以為神樂川在除靈時受了傷,紛紛提起了心,都在手機上出言詢問神樂川的傷勢。
神樂川愣了一下,回道:“我沒事啊,沒受一點傷!你們別擔心!”
仲間惠:“那你的眼睛是什么情況?之前覺醒的眼睛瞳術不是紅色的嗎?怎么變成白色了?是不是出了問題?”
神樂川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就是得了白內障!”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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