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異也聽到了兄弟倆的一唱一和,心下也有些想笑,這倆還有說相聲的潛質。
不過也對,葉昕嵋的確是你們奶奶……
姜瑟父子自然也聽到了,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看著強憋著笑的眾人,有心想發作,卻感覺應該裝聾作啞最好。
沒見另外幾個皇子王爺都是緊抿嘴巴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
“還不快上去!”
無處發泄的姜瑟踢了自己兒子一腳,姜世懷回過神來,狠狠瞪了姜鐘馳一眼,心道:等著吧,先讓你呈口舌之快,等會擂臺上……
“記住,無毒不丈夫,斬草務盡!”忠親王姜瑟低聲囑咐了一句。
姜世懷點了點頭,什么事情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永不留后患,即使父王不交代他也會這么做。
“端親王府,馬上就是我的了!”
只是其剛走出兩步,便被一道身影攔住了,姜世懷眉頭一皺,這時候竟然有人敢攔自己,但看清對方面目后,直接愣住了,回頭看向忠親王姜瑟。
“小李子,這是何意?”
姜瑟看著眼前這個中年面貌的人,眉頭一皺,面色不悅,對方雖然是母后身邊的心腹太監,他卻從沒放在眼中。
“只有十息時間,如果耽誤了,小心你的腦袋,還不滾開!”
李忠面上笑瞇瞇,看上去絲毫不在意姜瑟的態度,心里卻是暗自冷笑。自己作為當今皇后娘娘的心腹,又是內侍總管,平時就是那些老軍頭見了自己,不管心里什么想法,面上都是和和氣氣的。
但這父子倆,自己從來沒得到過尊重,一口一個小李子,也不看看整個大離皇朝,除了皇主和皇后,那個不是稱呼一聲李總管、李公公。
飛揚跋扈、目中無人!一對蠢蛋!
“父王,有人上去了!”姜世懷叫了一聲,接著面色猙獰,這時候上去,不是摘自己的桃子么。
卑鄙!無恥!
“禁聲!”
姜世懷還想說什么,卻被李忠一聲喝斥打斷了。
姜瑟面色很難看,心里也有些焦急,因為那人很快就要上臺了,不悅道:
“小李子,你這是何意?耽誤了母后的大事,小心你的腦袋!”
“世懷,你立刻去將那人攔下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
姜世懷剛想動,卻再次被李忠攔住了。
“王爺,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讓咱家轉告你,這龍門擂你們出局了!”
出局了?
忠親王姜瑟愣住了,出局什么意思?一切不都說好了嗎?
看著呆若木雞的父子倆,李忠心里痛快極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可曾比得上端親王十分之一?
連端親王都被棄之如履,你們父子憑什么能得寵!
不可能,姜世懷不相信,對,去找皇祖母,嘴里剛想大聲說什么,馬上就被一道身影控制住了。
忠親王姜瑟已經回過未來,他們被拋棄了,利用完被拋棄了,其艱難地看向某個方向,看向某道被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迎來的是一道冰冷的目光,只是一瞥,接著就將目光轉向了擂臺。
姜瑟什么都明白了,從那一瞬間的對視中,他得到了答案。
“為什么?母后可知道為此我付出了多少!”其心不甘。
為了這龍門擂,他拉攏朝中大員,賄賂各大軍頭,聚攏皇族旁系分支,甚至與幾乎所有直系皇族決裂……
為此他耗盡了家財就換來這個結果?
“呵呵,王爺,你怎么不說說你得到了多少?”
李忠說完,看了一眼一邊的姜世懷,嗤笑道:“你這位二公子,什么天賦你應該知道,沒有皇后娘娘不計成本的栽培,能在二十歲步入第四境?”
“還有你那正在閉關的世子,天生病骨,連走路都走不了,沒有皇后娘娘的賜丹,他能跟常人一樣修煉?”
“還有王爺你,現在身居親王爵,任魁字營大都督一職,獨掌一軍,威風凜凜!憑的什么?有德還是有才?”
“有多少皇子哪樣不比你強,現在卻連郡王都不是,身居閑職……”
字字誅心,忠親王姜瑟面色越來越白,身體搖搖晃晃。
李忠卻不管這些,之前在這對父子身上吃了太多窩囊氣,繼續道:
“皇后娘娘對你很不滿意,明日你遞交辭呈吧,交出魁字營大都督一職,安心做你的逍遙王爺……”
姜瑟腦袋嗡嗡作響,逍遙王爺?沒有了魁字營大都督一職,他還想做逍遙王爺?之前得罪了那么多人,恐怕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是給他讓位吧?”其將目光看向已經走上擂臺的那道身影,“他是誰?”
李忠看著失魂落魄的姜瑟,搖了搖頭,嘖嘖……這就是權勢啊,大權在握時,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等失勢了,這落差……
“他是誰你很快就知道了。”
“好了,皇后娘娘交代的事咱家都辦完了,王爺,多多珍重……”說完,曬然一笑,轉身離去。
心下痛快是痛快,也是顫顫驚驚,對方之所以被拋棄的這么徹底,因為他沒有達成皇后娘娘的另一個目的。
推擂臺上的那個人上位只是其中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可惜對方根本沒完成,甚至都沒意識到……
皇后娘娘親子又如何?不成棋手,只能做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嗯?那是誰?”翊親王姜莫等人看到上臺的那道身影,有些迷惑不解,也是皇族旁系遠支?但是很面生啊。
“不是忠親王家的姜世懷最后摘果子嗎?怎么上去一個陌生人?”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臺上的姜異已經是強弩之末,這一局是決勝局,也是最后摘桃子的一局。
“果然是這樣,娘娘你這是在玩火啊,一旦失控,粉身碎骨的不單單是你一個人……”上官冰自始至終都在現場,看著走上臺的那道身影喃喃自語道。
“你當真就這些本事?”目光轉向坐在那里調息的身影,她心中有些失望,又有些期盼。
殺藍拂、潘道安等人,誅范木丘,一切行云流水,謀劃的天衣無縫,她不相信對方就這點本事。
不然,未免太讓人失望了,只能證明自己看走眼了。
“唉,你終究還是走出了這步……”安如海暗自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