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姜異不想多回一些內容,而是不能。
因為通過秘令發送訊息是需要消耗自身血脈之力的,他之前只發了一句短短的訊息,便感覺到自身的血脈之力消耗了一絲。
雖然只是微不可計的一絲,但既然能感覺出來減少,便不能真的忽略不計。
想來周不長三人也覺察到了,不然也不會緊緊發了一條信息后邊沒了動靜,尤其是段世為,以對方話癆的性子,說不得要拉著幾人來一番長談。
不過姜異想起了什么,便再次給三人發送了一條訊息,把尹發說的易容要易成異族容貌的事說了一下,便開始梳理起小山谷所得來。
探查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異常后,姜異心念轉動,便想進入自己的山水武境。
他真是有些糊涂了,竟然忘了可以進入山水秘境的事,這可比那所謂的須彌洞強多了,想什么時候進入就什么時候進入,而且還沒有次數限制。
只要進了山水武境,他的身體便會消失,可以在關鍵時刻用來避險保命,不過也非常容易被人守株待兔,除非他愿意一直窩在山水武境中等秘境關閉。
“嗯?怎么回事?”
姜異臉色一變,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進不了山水武境。
難不成山水武境出什么問題了?真要是這樣,那損失可就大了,直接將他的根基削去了大半。
接著其嘗試顯露自己的武相,這次很正常,山水武相浮現在身后。不過只是單純的山水武相并沒有金色小人、紅蓮、水潭以及黑獄山等的影像。
然后在姜異催動之下,黑獄山、金色小人、九瓣紅蓮等物紛紛呈現在武相中,甚至連化血飛刀和日月雙輪都出現了。
對于這些,姜異都能自由控制,畢竟不到萬不得已,金色小人等還是不要顯現在人前為好。
“一切正常,哪里出問題了?”眼見武相沒問題,姜異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馬上他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沉思一番后,在周圍布下了一個隱匿戰陣,這才心念一動。
其周身一米的環境也瞬間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山水武相。
“果然是如此在這陰山秘境中,山水武相只能外放,自己卻不能進入。”姜異明白了,應該是被秘境的某種規則限制了。
其心中感覺有些可惜,看來關鍵時刻不能躲進山水武境避險了。
姜異同時開始懷疑《虛空渡》的保命傳送術是不是也被限制不能用了,但卻沒法驗證,萬一沒被限制自己可就直接被傳送出去了。
而且用一次虛弱好幾天,代價太大。
置身自己的山水武境內,姜異沒有任何耽擱,直接掃向了半山腰水潭的位置。
只見一株直徑一米、將近三米高、樹冠外形如華蓋的樹靜靜屹立在水潭旁,正是那棵華蓋寶樹。
而在樹冠之下,金色小人盤膝而坐,平白多了一絲寶相威嚴。
看了眼樹冠上一切正常的青色果實,姜異沒有先研究這顆寶樹,而是向黑獄山走去。
就像小時候突然得到眼饞已久的玩具后一樣,他現在對黑馬異獸最感興趣,急不可耐地想徹底收服。
就像前世玩游戲時得到一個史詩級坐騎時的心情一樣。
一進黑獄山的高大牌坊似的山門,姜異直接出現在府衙中。
只不過此時的府衙空空蕩蕩的,姜異心道如果能配上兩隊府差衙役就完美了。
接著走到正中的案桌前,拿起令桶中的一支令箭隨手一扔,黑馬異獸便出現在府衙中。
一出現,異獸便赤紅兇戾的雙眼便看向姜異,額頭的短角黑色霧氣開始匯集,但看到姜異拿在手中有意無意擺弄著的量天尺,兇戾氣息一下子萎靡起來,半耷拉著個腦袋,翻著赤紅的雙目看著姜異。
顯然很害怕姜異手中的量天尺,收斂起了自己的兇戾之氣。
因為是被姜異主動收押的原因,異獸身上的力量并沒有被禁錮,而且也沒有收到量天尺的“審判”。
“你可愿成為本王的坐騎?”姜異問了一句,相信對方肯定能聽懂。
看著異獸非常人性化的馬臉,姜異知道了對方的態度,顯然并不服氣自己依靠黑獄山鎮壓了它。
“好,那就給你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姜異笑了一聲。
接著手一揮,他跟異獸同時出了黑獄山府衙,出現在山水武境的千云湖之上。
“本王給你一個公平一戰的機會,敗了就安心做本王的坐騎。如若不然,三尺之下,定讓你魂飛魄散。”
姜異懸浮在大湖之上,對著不遠處的黑馬異獸道。
黑馬異獸揮動著巨大的黑綠雙翅,同樣懸留在半空中,不過眼睛卻是直直看向中央山峰上的那棵華蓋寶樹,眼中滿是不甘。
聽到姜異的話語后,這才戀戀不舍的轉過馬臉,定定看著姜異,似乎在等什么下文。
姜異明白它的意思,黑著一張臉道:“沒了,本王話已經說完了。”
黑馬異獸的長臉上再次露出了一副非常人性化的表情,似乎在嘲笑姜異最終所謂的“公平一戰”,哪里公平了,敗了當坐騎,那勝了呢?
姜異不為所動,他既然說是“公平一戰”,那便是公平一戰,至于勝了如何,他沒時間考慮那么多。
“怎么?不接受?那本王便送你三尺,三尺之下,讓你徹底魂飛魄散。”說完,揚了揚手中的量天尺,繼續黑臉道:
“只是一個會飛的畜生而已,本王大不了再耗費些時間去尋找個。”
黑馬異獸行動了姜異的話,馬臉上露出一絲“悲憤”,但看著姜異手中輕輕敲打著掌心的量天尺,尤其是姜異身后突然出現的巨大黑影,突然泄氣般的點了點頭。
姜異一笑,輕輕拍了拍身后伸到肩頭的巨大鼻孔,笑道:“等會替本掛陣,若這馬臉耍什么詭計,直接當點心吃了就是。”
身后的鱷龜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似乎在回應姜異的話語,還煞有其事的伸出巨大舌頭舔了舔上顎。
對面的黑馬異獸更加“悲憤”,眼神中滿是幽怨,似乎在說既然是公平一戰,何來“耍詭計”一說,不都是正常范圍之內的么。
這何來公平一說,照著這個規則,這一戰還不如不打,直接臣服。不過它心里憋屈的很,借機發泄一下心中郁氣也好。
但它明白,在這所謂的“公平一戰”后,自己將徹底落入對方的魔爪,除非真的想魂飛魄散在量天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