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曇花一現,鎮撫司從莽荒大陸上消失了,但卻留下了屬于自己的赫赫威名。
不論是世外宗門,還是八大世俗皇朝,乃至世俗武道宗門,始終想不明白,崆峒山麾下為何會冒出來一堆世外修士。
這些世外修士的境界還不低,全部都是第七境的。
要知道,一旦突破第七境,在任何一個世外宗門,都是長老級別的人物,基本都是有名有姓的。
但是這些人卻不屬于任何一個世外宗門,至于說散修,這根本不可能。
因為世外修士根本就沒有散修,全部都出身于大大小小的世外宗門。
至于那些同樣陌生的武道強者,所有勢力一樣毫無頭緒。世俗武道雖然有散修,但幾乎都與各個勢力有多多少少的關系,所以絕不可能一下子冒出來這么多陌生武道強者。
所有勢力都沒有放棄,因為他們已經推斷出,鎮撫司的背后,絕對隱藏著崆峒山的一個大秘密。
可惜,不論他們怎么探查,一點頭緒都沒有。
至此,不管他們愿不愿意,都必須承認,毅王府已經徹底長成一顆參天大樹,樹大根深,底蘊雄厚到足以比他們這些大勢力比肩。
想徹底滅殺已經不現實了,只能想辦法遏制。
比起世外宗門等勢力,最難受的要數大離皇都的兩位——當今皇主和當今皇后,以及葉皇后背后的柏嶺葉家。
當初,姜異提出對河朔府及赤旱之地的歸屬權時,這兩位雖然迫于大離十祖的壓力答應了。
但這里面也有別的算計,因為一旦毅王府勢力東擴,便會與西岐皇朝和世外大宗——浮屠山直接接壤。
以崆峒山與西岐皇朝、世外宗門的惡劣關系,必然會起沖突,大離皇都便可以坐山觀虎斗,以此來削弱崆峒山的實力。
另一方面,與赤旱之地北端區域接壤的犬食皇朝,一直以來都是大離皇朝的最大邊患之一,大戰小戰接連不停,弄得大離皇都疲憊不堪。
而且還承受著巨大的輿論壓力,因為一旦讓犬食皇朝大軍突破防線南下,大離皇都將遭受整個中土勢力的口誅筆伐。
加上有世外大宗浮屠山橫在中間,所以這一段北部邊界地區,對大離皇都來說形同雞肋。
他們甚至有過將這片疆域劃歸北疆的想法,但是一來北疆不愿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二來他們也怕背上割讓國土的罵名,最終不了了之。
但是西疆毅王府就不一樣了,幾乎在所有勢力眼中,毅親王姜異是大離皇族正統,根正苗紅。
皇族子弟冊封領地,雖然極為稀少,卻也是一種皇族傳承。
多方面因素下,大離皇都便借這個機會將這個食之無味的雞肋,丟給了西疆毅王府。
當然,表面上還是要做作一番,上演一出被強迫的悲情戲。
算盤打得叮當響,但是他們失算了。
西疆六方勢力發表聯合聲明后,崆峒山大軍主力回撤,不論是西岐皇朝,還是世外大宗浮屠山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六方聲明,似乎也給了他們一種啟發。
尤其在鎮撫司兇名廣播之后,西岐皇朝和浮屠山都暗中派使者前往崆峒山,達成了類似六方聲明的和平共處協議。
消息傳出后,大離皇都目瞪口呆,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其它也想坐山觀虎斗的勢力,也是傻了眼。
不過細想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沒有人是傻子,不論是西岐皇朝還是浮屠山,都不可能充當攻伐崆峒山的急先鋒。
至此,崆峒山毅王府與所有搭界的勢力達成了和平休戰協議,十年之內,互不侵犯。
而且通過鎮撫司的一場大戰,崆峒山向所有勢力發出了一個明確信號:西疆毅王府轄地,非請勿入!
四周邊境安穩下來后,崆峒山毅王府也進入了一種類似于“閉關鎖國”的狀態。
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毅王府麾下兩大情報組織,以及鎮撫司的莽荒大陸分部,依舊很活躍。
姜異也借著這個時機,開始靜下心來梳理內政,囊括了土地、經濟、軍事、學堂學府等各個方面。
土地方面,在姜異的授意下,毅王府開始向轄地居民下撥口糧田。
崆峒山虛空橫移到西疆后,東、西魔域關內廣袤土地,不再貧瘠干旱,變得水網密布,曾經的荒蕪之地也變成了最上等的良田。
姜異也沒有客氣,大筆一揮,將魔域關內五成的良田劃到了毅王府名下。或許是前世的緣故,姜異對土地有著一種特殊的占有欲。
剩下的兩成,分發給了麾下的各級將領和官員。
最后的三成,姜異打算劃撥給底層民眾的口糧田。
整個魔域關內,方圓將近二百平方公里,換算成畝數的話就是將近三十萬畝土地。
扣除河道、城鎮房屋、山林等占地,剩下的二十多萬畝都是上等良田。
二十多萬畝再扣除毅王府的十萬畝,毅王府一系一眾勛貴的四五萬畝,還剩下六七萬畝土地。
再扣除必須要下撥下去的口糧田,大概還剩下差不多一萬多畝土地。
對于這一萬畝上等良田,姜異雖然沒有做明確指示,但是負責督辦天地劃分的多羅和安道輝,卻是心知肚明。
崆峒山下一座行署衙門內,多羅、安道輝一左一右坐在那里,一露愁容。
“這一萬畝土地要怎么送出去?”毅王府內務大總管多羅問道。
“不知道……”外務大總管安道輝摸了摸自己的鷹鉤鼻,苦笑著搖頭道。
這是,立在旁邊伺候的一個年輕人,小心翼翼道:“要不頒布個懸賞令?”
這年輕人食指齊根而斷,正是在茶攤被傅秋一刀斬去一截手指的那個執绔公子,也就是安道輝的本家侄子。
發生那件事后,安道輝惶恐不安,連夜帶著本家侄子安舉才上崆峒山請罪,姜異也沒有為難他們,叮囑了一番后便讓他們退下去了。
跟多羅一樣,安舉才也被獲準跟隨在安道輝身邊辦差。
安舉才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一個徹底融入毅王府序列的機會,所以格外珍惜,一改昔日的執绔作風,認真跟在叔父身邊辦差。
至于那截斷指,根本就不在乎,甚至還引以為榮,等以后在毅王府序列功成名就后,這截斷指未嘗不是一段佳話。
至于對傅秋的恨意,那是一點都沒有,也不敢有。
“懸賞令?什么意思?”安道輝看向自己的本家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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