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加那邊,還沒來得及慶幸,下一秒就感覺自己耳朵和臉上一熱。
狩獵箭的倒鉤直接將他的半個耳朵撕開帶飛!
“SHIT!敵襲,敵襲!!小心!”趴在地上的奧特加,張嘴想大聲提醒手下,卻發現嘴上漏風,原來腮部也被豁開了一個大口子。
劉銘暗自嘆息,自己也只能做到這一步,那些土著人能跑出去多少,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想到這里,他收起弓箭,準備給自己找退路了。
劉銘悄悄繞回來路,向那個營地走去,這邊三十多人,他沒有辦法,可偷襲營地里的留守,還是沒有問題的。
好在這條路到處都有砍刀的痕跡,劉銘抹黑回去也不虞迷路。
可剛趕了幾分鐘路,劉銘感覺身后有人跟著自己。
“誰!?出來!”他抽出了手槍低喝到。
半晌之后,樹叢挪出來一個直立的黑影。
劉銘仔細一看,居然是個土著半大孩子。
“你怎么跑出來的?”
那孩子不吭聲,卻一直盯著劉銘身上背的弓箭,似乎知道正是這把弓,剛才幫助了他的家人們逃生。
劉銘心中哀嘆,過了今晚這孩子恐怕就成孤兒了,在這偌大原始森林中,根本活不過三天,自己這個時候不管他,是不是相當于害了他?
就在劉銘糾結之時,那孩子說話了,雖然斷斷續續,劉銘看他連比劃再說的,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劉銘聽著不遠處的槍聲,苦笑道:“我還不知道誰來救呢,怎么救你的鄉親啊?你連他們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先跟我走吧,去他們的營地。”說完,作勢欲走。
那男孩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回頭望了眼已經開始起火的村子后,他抹了把眼淚,轉頭朝劉銘的方向追了過去。
兩人默不作聲,一前一后的朝前趕路,劉銘發現這男孩的腳程相當快,身體靈巧得不像話,他猜測剛才奧特加圍村的時候,也沒想到有人能從村后的山壁爬上來逃跑,在這種雨林絕境中生存的人類,都會磨練出一些保命的絕技。
兩人終于在午夜時分回到營地附近。
劉銘示意那個男孩道:“你就在這呆著!別出聲!”
男孩點了點頭,然后羨慕地望著劉銘取下背后的復合弓進行瞄準,在他的認知中,這把弓箭,如同神器一般!
劉銘先兩箭將昏昏欲睡的守夜人射殺,又偷偷將營地中的武器收繳起來,另外兩個守營的家伙還在睡夢中,便被劉銘用繩索手銬綁了個結實。
兩個守營的人驚恐萬分的望著劉銘,“你是什么人?!”
劉銘打開一個午餐肉罐頭,一邊低頭猛吃,一邊道:“你們一起的人都死了,那個大胡子,還有白頭發老頭……”
“什么!?”
未知使人恐懼,這兩個家伙做夢也想不到,原始叢林里怎么會鉆出來這么一號兇人,看他的衣服穿著,一套灰色休閑西服,好像要去參加舞會的樣子,跟這里的環境格格不入,這就更讓他們驚疑不定了。
三口兩口解決一罐午餐肉之后,劉銘又拿起了一個軍用水壺,猛灌了幾口水。
“好了,現在輪到你們說一說了!”
一直沉默的孩子,看見這兩個身穿迷彩的雇傭兵,眼中的恨意如有實質,可在劉銘身后,卻沒有其它的舉動。
那留守十分識趣地道:“我們是保威城的安保員,有人舉報說這里有食人族傷人,鎮上就組織人手過來……”
劉銘見這人目光閃爍,不等他說完,便隨手抽出一枝帶倒鉤的狩獵箭插到他大腿上。
“殺人越貨才是你的特長,說謊你還嫩了點兒!”
“啊!!!”那雇傭兵疼得滿地打滾。
“你來接著說!”接著,他又抽出匕首,殺氣騰騰地望向另一個人。
那人見劉銘這架勢,趕緊把他知道的情況,如倒豆子一般吐露出來,連自己這個組織的背景都毫不隱瞞。
原來,這個落日部落根本不是什么食人族,雖是土著,卻在幾十年前就被當地政府記錄在案,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直到今年來一些紙業集團的進駐。
隨著紙業集團的野蠻生長,現代化伐木設備的應用,城市近處的原始森林早已經被他們砍伐殆盡,為了企業的持續盈利,企業主們根本等不及雨林的自生,于是將目光投入到更加深處的雨林地區。
根據當地法律規定,有原始部落生存的區域,不能設為伐木區。于是部落成了ZINO這種紙業大亨擴大伐木區的絆腳石,這才有了雇傭奧特加屠村一事。
劉銘終于明白過來,原來奧特加口中的食人族是這么一回事,他們故意對外宣傳這個村子是食人族,并偽造一些人骨證據,扔進村子里,拍照,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襲擊這些土著部落,滅族或者趕進更深的原始森林當中。
“這里距離你說的那個鎮子還有多遠?你們是怎么來的?”
“乘,乘船,需要五個小時的路程。”
“走!帶我們去取船!”劉銘拿出手槍比劃道。
沒去理會那個兀自慘叫的留守雇傭兵,劉銘推著配合帶路的人,離開營地,他擔心大胡子會提前派人回來查看。
就在劉銘藏木筏的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個小河灣,果然有兩艘快艇靜靜的停在那里。
劉銘解開樹干上的纜繩后,先跳上其中一艘船,將船馬達中的汽油放掉,這才跳到另一艘船。
“出發!進城之后我就放了你。”
“好好好!”雇傭兵忙不迭道。
快艇拐了一個彎,駛出河灣,順流而下。
馬達的振動嘈雜聲,驚到在岸邊睡覺的一群鱷魚,“噗通噗通”地躲入水下。
男孩回頭看著叢林深處,知道自己有可能無法回到自己的家鄉,緊緊的裹著劉銘在營地遞給他的毯子,才使他不再發抖。
清晨蒙蒙亮,大胡子奧特加走進了幾乎被燒成白地的落日部落,臉上的可怖傷口,只經過簡單的包扎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