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內亞西芒鐵礦出礦的消息,24小時之內傳遍全球,三大鐵礦商聯盟頓時就有崩盤的趨勢,國際鐵礦石期貨價格應聲下跌,從188米元噸,掉到175米元噸!一時間,期貨市場哀嚎遍野,華夏國內的各大鋼廠卻如過了年一般,視劉銘為精神領袖!
劉銘還沒離開幾內亞,便接到亞馬遜集團董事長桑切斯的電話。
“喂!我說老兄,你在非洲搞出那么大的動作,也沒知會我一聲!”
劉銘到現在都懷疑攻擊礦區的雇傭兵,背后有三大鐵礦商的授意,只是安德烈那邊沒有搞到切實證據。
他敷衍的話是張口就來:“嗨,朋友,我只是來收債的好不好,法國人欠我很多錢,拿礦抵債,我有什么辦法,只能玩了命的把礦運出來賣咯!”
“這個……”桑切斯也搞不清劉銘跟法農行到底什么關系,只得撒潑打滾道:“我不管!你現在把三大鐵礦商的協議價給搞崩了!價格已經降到174米元,我公司徹底沒得盈利了!你這個董事得給我想個辦法!”
劉銘這才知道,蒂兔和BHBT借西芒礦的由頭,要聯壓亞馬遜。
“老兄,我現在也在把鐵礦運往華夏,綜合算下來,成本沒有你說的那么高,你是不是在什么環節有疏忽啊?”
“嗯?什么環節?”
劉銘給他下藥道:“開采設備吧?我如果沒記錯,你的更換率太高了。”
“這群貪婪的東瀛人!居然一直舔臉說他們的設備是性價比最高的。”自從桑切斯上位后,就一直對三木等東瀛企業橫挑鼻子豎挑眼。
“嘿嘿,人家BHBT和蒂兔都用歐米設備,五年一大換,你這可倒好,兩年就得一換,還搞個屁!”
“那你在西芒用的都是自己的產品設備?”
“當然,100的自家產品!再配上自家的專業礦工操縱,也能達到五年一大換,可成本比歐米設備便宜一半!”
聽到這里,桑切斯的確有點急了,以前有錢大家賺,他還無所謂,可現在集團又到生死存亡的境地了,東瀛吸血鬼居然還不知收斂,那就別怪他手黑了!
“老兄!過幾天集團大采,你讓馮濤過來一趟,一定要帶上有誠意的價格方案!”
劉銘聽出話里意思,立刻道:“你放心,絕不會讓你失望!”
談完正事兒,兩人閑聊起非洲的生意,“非洲生意都這么刺激嗎?連自走火炮都用上了?!”桑切斯興奮地道。
“當然,光雇傭兵就死了2000多人!跟發動一場小型戰爭沒什么區別!”劉銘嚇唬他道。
“說到非洲的礦,我最近查賬時才發現,集團幾年前還投資了一個莫桑比克的煤礦,一直沒來得及開發呢!你有興趣嗎?”
劉銘嘴角一翹,“沒開發你就能找我,當我傻的嗎,估計也是因為戰亂和ADIS病吧?”
被戳穿的桑切斯尬笑道:“你是東方魔術師,一定有能力變廢為寶!”
“可我已經有一塊煤礦了!”劉銘又道。
“嗨,資源嘛,誰會嫌多呢?只是亞馬遜現在調整策略,專注于鐵礦石,這種待采煤礦,我一定給你個合理的價格!”
“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掛掉電話,劉銘心情大好,沒想到這么快,第二單生意就上門了。
西芒鐵礦項目一戰,令劉銘的S.L.K集團瞬間成了法國銀行界的寵兒。
要知道,法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曾是非洲大陸上影響力最大的國家,許多非洲國家到現在,仍將法語作為本國語言。
法國各大銀行家們,紛紛拿出手上積存多年的非洲各國采礦權,登門拜訪求合作,總裁卡瓦略辦公室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
卡瓦略紅到什么程度?就連總統薩科都會隔三差五地給他發請柬,邀請他參加晚宴!
面對法國銀行開出的一個個誠意價格,劉銘這邊的購物欲瞬間便被勾了起來,剛花4.5億米元從亞馬遜集團買到莫桑比克煤礦之后,又以3億米元入股了科特迪瓦的一處金礦。
“這項目不能再接了!”在S.L.K集團總部召開的高層會議上,妮雅高聲疾呼道。
“集團目前的盈利能力,的確十分強勁,但銀行債務也開始增多,現金流明顯緊繃,公司運營風險很大,我認為,是時候回歸理性,休養生息了!”
妮雅的反對并非毫無根據,劉銘最近一年在意他利和法國灑錢拿下不少公司的股份,可這些股份,目前都處于價值低位,換句話說,就是賠錢的狀態。
與法國銀行的合作,也都是用真金白銀買股份,這一來二去的,S.L.K賬面上的現金流就開始捉襟見肘了。
“我覺得劉銘哥哥,趁礦價低的時候出手,沒什么不好啊。以S.L.K的持續盈利能力,完全可以抵御風險嘛!”說話的是,S.L.K在南高麗的分公司負責人樸酉貞。
這幾年劉銘在世界各地拿礦,并將海運訂單一并交給新今日,無論是大漢海運,還是新今日造船子公司都收益最大,造船廠的礦船訂單已然排到30個月以后!新今日造船廠經過二次擴建后的規模,一舉成為世界第一。
這位S.L.K最年輕的子公司總經理,終于有底氣一抒己見了。
劉銘一看,這不典型的發展與風險論證問題嗎?這要是辯論起來,還有個完?
妮雅又道:“有些風險能抵御,有些風險沒法抵御,遠得不說,就說西芒鐵礦,除了項目正常投入外,一些非項目本身因素的支出,高達3000萬米元!這個不能不加以重視!”
聽到這個非項目因素支出這幾個字,與會所有人都臉色一暗,西芒鐵礦現場被雇傭兵圍攻當天,盡管邵強已經竭盡全力,可仍有五位東方集團的員工不幸犧牲,其中安保部三人,安裝公司二人,另外還有二十多人被流彈擊傷。
S.L.K集團當即決定拿出3000萬米元,轉交給東方集團撫恤項目傷亡人員。而東方集團不僅給予功勛員工的追授榮譽,也優撫幾位犧牲員工的家屬,繼承員工持有的公司干股。
劉銘知道妮雅是在提醒他,在非洲大陸開疆拓土,不僅是苦和累,有時甚至要付出血的代價。
他語調低沉地道:“咳咳,兩位總管提出的意見都非常有道理,我們今后的購礦流程一定要更加嚴謹,爭取風險最小化。”
會后,劉銘與妮雅攜手漫步在S.L.K總部附近的鵝卵石小路。
“妮雅,謝謝你的提醒!”
“我知道,你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劉銘咬牙道:“當然,都是在泥里礦里一起打拼過的弟兄。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請他們在天上看著,我會帶領大家,將他們曾為之奮斗的集體,鑄成不壞金身,永遠屹立東方!”
當夜,巴黎郊區的一個不顯眼的小酒吧里。
劉銘與號稱傭兵沙皇的安德烈再次碰面。
“這次非洲之行有何感想?”劉銘問道。
安德烈想了想回答道:“一片沒有秩序,沒有法律的荒蕪之地,跨越國境線跟出門買包煙一樣方便,不過顯然更適合我們雇傭兵發展!”劉銘在非洲的長期大單,讓他的哥薩克傭兵瞬間實力暴漲,這次回來,就是準備再次擴充人員,中亞地區太窮了,很多小伙子都爭著搶著加入傭兵團拼命,只為求得三餐果腹。
“我一向信奉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但是這次,在非洲,顯然沒有充分意識到困難的程度,所以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劉銘說到這里,望向安德烈,“我會額外拿出2000萬米元,投入你的傭兵團,只需要你幫我多做一件事情。”
安德烈濃眉微蹙,“懸賞嗎?說來聽聽。”
劉銘面無表情地道:“幫我查出那天圍攻礦區的傭兵團,以及他們背后的指使者,送他們去見上帝,無論送走哪一邊,你都可以拿1000萬米元!就比如你告訴我的那個什么‘貝雷帽’傭兵團,把它滅掉的話,1000萬你就到手了。”
安德烈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反而有些奇怪地道:“你和我見過的其它富豪,似乎不太一樣。”
“哦?何以見得?”
“那些富豪都懂得趨利避害,即便是遇到殺父奪妻這樣的大仇,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引誘,也會給自己找到合適借口,而你卻是一副死咬不放,絕不妥協的模樣。”
劉銘干笑一聲,“也許是我剛晉身富豪這個職業不久吧。”
“蹩腳的理由!哈哈哈,不過很對我們哥薩克人的脾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呼!希望他們知道,挑你做對手,是這輩子做出的最差決定。”安德烈干掉一杯伏特加道。
“聽懺悔是上帝的事情,咱們的任務,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雖然劉銘接受了妮雅的建議,不再野蠻擴張,可眼前已經拿下的項目,還是要繼續做的。
繼王旭峰后,劉銘又先后將陸戰與何安寧兩位骨干項目經理從亞洲調入非洲,這一系列操作,使集團上下統一思想,都知道非洲將接替天竺成為集團未來十年的核心利益增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