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人聊天的劉銘,隱約感覺到某個年輕的保潔員抬頭朝自己這邊望了一眼。
正當那個保潔員與眾位投標代表擦肩而過時,異變突生!
只見那名保潔員,從衛生桶中抽出一把擰了消音器的手槍,迅速調整槍口對準了劉銘的后心!
“小心!”一聲嬌叱傳來,是娜嘉的聲音。
“噗!”一聲悶響,劉銘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倒,當他轉頭看去時,娜嘉雖面無表情,可一身白色襯衫卻被鮮血染紅,并迅速擴大,當她奮力推開劉銘后,自己也順勢倒地。
“噗噗!”那殺手被娜嘉干擾之后,失了準星,劉銘被女人斜向推到了兩個投標代表的身前,他干脆大開殺戒,把擋在自己和劉銘之間的人都干掉!
不太寬敞的走廊,一瞬間成了修羅地獄,十幾個手無寸鐵的投標代表遭到殺手單方面屠殺!
各國的投標代表出于本能反應,對那殺手均后退避讓,跟劉銘一樣,他們也認為大馬基金大樓里比較安全,所以將保鏢留在門口車子附近。
而劉銘抓住娜嘉拿命換來的一絲生機,在不到五米寬的走廊當中不停的挪移奔走。
那個殺手短短數秒之內已經連開5槍!
劉銘叫苦不迭,這個暗殺地點選得精妙,連個門窗都沒有,兩頭又離得足夠遠。真是叫天天不應啊!
就在他掃清與劉銘之間的障礙,準備用最后一槍送他歸西時,躺在殺手腳邊的娜嘉突然動了。
幾秒前,她中槍倒地時,肋下出血洇在白襯衫上,讓人看得觸目驚心,殺手以為她已經死了,便放心的攻擊其他人。
卻不知道娜嘉曾受過多年的軍事訓練,能飛快的判斷出自己中彈后的狀況,女人倒地時沒有馬上起身,知道自己僅有一次反擊的機會,不能輕易浪費!
她把手伸到頭下,將自己盤頭用的簪花夾在手指縫中,屏住呼吸,靜待那殺手一步步的靠近過來。
當開到第五槍的時候,殺手終于一腳踏入了娜嘉的攻擊范圍,她毫不猶豫的彈身而起,趁著殺手注意力高度集中,雙手持槍瞄準劉銘的那一刻,探出右手,將尾部帶有兩股三寸長鋼針的簪花直接插進殺手的喉嚨!
極限反殺!
“呃!”殺手驚訝的低頭望向半跪在地上娜嘉,還想伸手去摘咽喉處的鋼針。
“噗!”那最后一槍下意識的打在走廊墻壁上,下一秒,殺手仰面倒地!
“殺人啦!!快來人!救命!”等那殺手倒地后,代表們才突然間清醒過來似的,嗷嗷叫了起來。
“娜嘉!娜嘉!!!”劉銘返身跑回來,看了一眼被娜嘉偷襲的殺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娜嘉也由于失血過多,脫力癱倒在地。
“邵強!快進來!救人!!”劉銘拿起地上的手機,打給樓下的邵強。
“老板,我死不了!”由于大量失血,導致面色十分慘白,可娜嘉的表情卻并未有什么改變,反而低聲安慰劉銘道。
一時間,大馬基金會大樓里像亂了營似的,所有人都沖向事發走廊。
劉銘等人將娜嘉送進吉隆坡綜合醫院后,在那里等了整整一宿,他的私人飛機在機場隨時待命,以防這家醫院無法救治這類槍傷,需要將病人轉移到其它國家。
所幸的是,娜嘉中彈部位沒有傷到內臟,子彈只是擊穿了腹膜。
手術一直進行到半夜十二點,聽到大夫宣布手術成功,劉銘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艾小軍走過來道:“老板,大馬基金會王佐剛才聯系過你。”
劉銘知道這是要給他一個解釋了,畢竟事情發生在大馬基金會,而且那個殺手身上穿的,都是基金會的制服。
“告訴他,我明天會去和他見面!”
邵強道:“剛跟魯部長匯報完這邊的事情,他決定明天加派一批安保人員飛吉隆坡!”一次小小的疏忽,就差點讓劉銘喪命,如果不是有娜嘉跟在劉銘身邊,后果簡直不敢想象,邵強此刻猶如烈火烹心,恨不得自己當時肋生雙翅,飛樓上去挨那殺手一槍。
劉銘坐在娜嘉的床邊,喃喃自語道:“大馬禁槍,這個殺手一看就是職業的,恐怕是有人從外面雇來的。”
邵強幫著分析道:“按理說,不應該是大馬基金,我們跟大馬基金沒有任何利益沖突!”
“說到利益沖突,倒是有一個很明顯的家伙。”
這時,醫院走廊里傳來聲音。
張家振探身進來道:“老板,三木集團的三木拓,來探病!”
說曹操曹操就到!劉銘跟邵強對視一眼。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病房門口,劉銘與三木拓對面而立。
劉銘這次看到三木拓身邊帶了四名保鏢,他心里一陣冷笑,恐怕這老小子也害怕自己當場發難吧。
“劉總,看到你無恙我就放心了,下午聽說你們受槍手襲擊,你的部下傷勢嚴重嗎?”三木拓狀似關心地道。
劉銘模棱兩可地道:“小時候算命的給我批了八個字,大難不死,貴人相助!看來還真準。”
三木拓皺眉道:“哎,實不相瞞,我這也是剛從大馬基金會脫身出來,你們可能不知道,下午大馬基金門口來了一批抗議激進者,把整個大樓圍得死死的,警方交涉了很久,才給我們放行出去。”
劉銘一愣,“哦?大馬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據說是抗議基金會在最新一期投建的項目里,包括了一座印尼的電廠,引起民眾不滿……”
劉銘借著話頭,突然轉口問道:“三木老兄,你相信報應嗎?”
“報應?什么報應?”
“我們華夏人比較相信因果報應,就好比現在基金會被圍攻抗議,都是由前面的因由造成的,所以后面遇到報應,真的沒法怨恨別人!”
“恕本人學淺了!”曾常年混跡在華夏的三木拓,哪能聽不出劉銘的話外之音?他知道,自己的遮掩,并未消除劉銘的敵意。
劉銘敷衍道:“讓三木先生費心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