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青躺在另一處廂房,雙手枕臂,腿翹到桌上,心中有著小心小期待。
沒一會,房門打開,小丫頭探出半個腦袋。
俞子青一招手,一股妖力席卷,將她整個人卷了進來。
“你這丫頭,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俞子青將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瞪著眼問道。
夢翎嬉笑兩聲:“爹爹,你是不是又被娘親給趕出來了?”
“你怎么知……胡說,什么趕出來了,你娘親要修煉,我不能打擾她。”
“哦。”
夢翎忽然湊過去,在他耳邊悄悄地道:“沒事爹爹,娘親不陪你,你還有翎兒呢!”
俞子青哭笑不得。
“小孩子家懂什么,你也要老實修煉知道么!整日里就知道貪玩,都怪你爹我對你太放縱了。”
夢翎撒嬌道:哎呀,我不,爹爹真討厭,被娘親欺負了就來欺負翎兒!
俞子青捏了捏她的瓊鼻,問道:“是誰說要保護我來著,連修煉都不修煉,怎么保護?”
“嗯……那好吧……”夢翎丫頭從他腿上下來,“我一定好好修煉,將來保護爹爹!”
“真乖!”
小丫頭剛走出去兩步,又跑了回來。
“爹爹……我想吃豆豆。”
俞子青從懷中取出幾枚丹藥塞給她:“拿去吃吧。”
小丫頭看了兩眼,啊嗚一聲,一把全塞進了口中。
俞子青撫額嘆氣。
又取出兩粒:“這可是最后一點了,不許再一口吞了。”
“知道了。”
小丫頭乖乖地走出房間。
剛出去便回頭悄悄看了俞子青一眼,啊嗚一聲,把那兩枚丹藥也都吞了下去。
哄著丫頭老老實實去修煉,俞子青也沒閑著,吞下一枚固元丹,開始靜心凝氣。
十日后。
距離青丘城外百里的一處深山中。
這原本是堅硬的山壁,是俞子青刻意開鑿的一處小洞府。
畢竟青丘城人實在太多,俞子青可不想因為什么意外,被人打擾了重要之事。
不僅如此,俞子青還特意用未使用完剩下的藥草換取了數枚妖石,來布置小型聚靈陣。
干大事前,準備工作總是少不了的。
當月柔趕至俞子青所標記的地方時,那里儼然成了一靈氣濃郁的迷你型靈脈。
月柔看著布置妥當的地方,臉色古怪道:“咱倆跑這么遠,怎么有點像做賊似的……”
“你還問我?難道不是你要求的嗎?”
“我是這么說來著,可你這也陣仗未免太大了些……”
“娘子的命令,為夫當然是要認真執行。”
月柔鄙夷了一聲:“我讓你少在外面沾花惹草,怎么沒見你這么上心?”
“怎么又冤枉我?”俞子青哭笑不得,忙道:“今日算是咱們二人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
月柔白了他一眼,走了進去。
只不過俞子青是一臉傻呵呵的笑容,月柔明顯要羞澀一些。
他二人的關系早已是水到渠成,只不過礙于月柔的一絲抵觸,一直是淺嘗輒止。
如今俞子青借雙休之法,其實說穿了無非是把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
月柔并非石女,可每次歡好之后,俞子青又沒有下文,讓她不好意思開口。
如今知他意,內心自然是肯的。
寧靜祥和的氣氛圍繞著兩人,俞子青依舊傻笑著看著她。
月柔嬌媚地白了他一眼,薄目微嗔:“你……還看什么!”
俞子青心中略顯古怪,忽然有種洞房花燭夜的感覺。
上前攜素手,與之坐下。
“我可警告你,那上面可是說了,雙休之術雖以交合為法,卻是忌諱情玉迷心,你一定要僅守本心,萬……萬不可心生雜念。”
她雖是叮囑俞子青,可實則是告誡自己。
俞子青笑了笑:“我滿腦子都是你,確實一點雜念都沒有。”
月柔被氣笑,偏又生不起氣來,內心反而欣喜的緊。
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微嗔道:“又不正經!”
俞子青將她攬住:“其實,想要不被欲念迷惑了心神,也并非難事。”
“你有辦法?”
“咱們先把欲念釋放盡了,不就沒事了么。”
怎么釋放?月柔自然聽得懂她的意思,啐了一口:“呸!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俞子青嘿嘿一笑,老子不忍了,什么邪念什么欲望,都一起來吧。
不過在辦正事之前,俞子青還是有件事要交代的,那就是把祖靈這個偷窺狂給勸走。
“接下來自己該干什么,清楚吧?”俞子青暗自對祖靈道。
“清楚,清楚,我早就準備好了,保證會一點不漏的看個清楚。”
“廢話少說,自覺點隱蔽起來。”
俞子青現在有些擔心這老妖婆真的給自己生出什么亂子。
雖然他現在很相信祖靈不會這么坑自己,可萬一是不小心呢?畢竟這老妖婆也是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單身狗,這要是一不小心看得起了火,在二人雙休的時候意外地整出點啥事,那可就真的太操蛋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自己隱起來。
見俞子青態度堅決,祖靈嬌笑道:“知道啦,真以為老娘稀罕看你們那點破事!我先睡會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這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可是怪不到我頭上。”
說完,便消失不見,俞子青能感覺到,她是真的徹底躲了起來。
俞子青放下心來,低頭恰好看到月柔眨著一雙媚眼瞧向自己。
“你……你在想什么呢?”
俞子青打了個哈哈,淡笑道:“我在想,這么可口的娘子,我該從哪里入手才好呢。”
“呸!”月柔輕啐了一口,將頭偏過去不敢看他,一副任由他處置的神情,直看得俞子青食指大動。
一番折騰,使得月柔沒有力氣理會他,獨自側躺在那里,微瞇著眼睛,失了神。
良久,俞子青見她沒有動作,才悄悄靠近了些:“娘子,你……沒事吧?”
回應他的,是月柔的一腳。
俞子青被踹了個踉蹌,不由瞪眼道:“欸?卸磨殺驢是吧?過河拆橋是吧?”
“活該!”
俞子青笑嘻嘻地走了過去,悄聲道:“那滋味如何?”
見他再次提起,月柔又要踹過來,被早有準備的俞子青一把抓住。
“還來?看來還是有力氣啊。”俞子青說著嘿笑了兩聲。
“你怎么那么討厭!”月柔掙脫不開,嗔了一句。
先前那股滋味,是此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俞子青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月柔被嚇得連忙躲開了些。
“你這是干嘛?我有那么嚇人么?”俞子青哭笑不得。
月柔咬了咬貝齒,嗔道:“說好的修煉,你……你在干什么!”
“我這不是控制不住么……”俞子青訕訕地道,“也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美了。”
月柔全身汗毛豎起,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又是一抖。
“這次你不許再作怪!否則以后就不要再碰我了!”
俞子青再三保證,自己一定全身心地修煉,才換來了月柔的機會。
兩人盤腿打坐,面對而作,吐氣吸納。
此時的月柔盡數坦誠相待。
讓他好不容易凝下的心境差點又破碎。
咬破舌尖,俞子青讓自己清醒過來,再次收斂心神。
雙休的難處,便在于要區分情與意的界限。
既要挑起興致,又要在關鍵時刻不被興致擾亂了心神,將雙方的陰陽二氣平順地交融到一起。
而對于大部分人而言,情起,則容易神亂,很難避開。
隨著兩道聲音響起。
墻上的身影,合二為一。
蓋欲修煉,需先將鼎握抱,摩弄咂口,使彼興動后,方納陽入陰,緩緩行事。
合目緘口,頻頻提掣,此先采下峰也。
下采既濃,女氣發舒而上應中峰,中采既濃,女氣又發揚透于上峰。
提氣一口,直上丹田,容彼氣而搬運周流,然后三采全矣,此為采煉有序,陰陽相得,水火既濟。
隨著身與心的融為一體,那種空靈的狀態,如登仙一般。
氣勁滾滾,漣漪不斷向外擴散,良久,只覺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涌入二人丹田。
不知多久,二人俱是吐了口氣,緩緩睜開眼。
“成了?”月柔看了看自己,帶著一絲困惑,一絲驚奇問道。
那種前所未有的通體舒暢感覺,使得她格外輕松。
不僅如此,連修為都接連突破兩重。
從原來的靈妖二重徑直突破至四重境。
這等修煉速度,駭人聽聞。
當然,俞子青的確是功不可沒。
陰、陽相交匯,本是雙休之法,可最后關頭,俞子青還是將帶有先天純陽之氣的盡數渡給了月柔。
俞子青點了點頭,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雙休之法,帶來的提升竟會如此之大。
他卻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二人皆是童子之身,保留了天生最為精純的那一股陰陽之氣。
所以似這般的修煉速度,也就只有一次而已。
而最可怖的還是俞子青自己。
竟然憑借著二人最為純粹的先天陰陽之氣,硬生生突破到了天妖之境。
連他自己都訝然不已。
月柔感受著俞子青的修為,也是為他高興。
看著俞子青神氣的模樣,她故露酸意道:“還說什么采補之術,你這擺明了比我提升的還要快!死騙子!”
俞子青忙安慰道:“哎呀,就算是再快,不也得乖乖聽你的話么……”
月柔嘴角帶起一絲笑意:“你倒是敢不聽我話!”
修煉結束,洞府再次顯然寂靜。
二人也從修為突破的狀態中逐漸清醒過來。
可是越是清醒,心中的雜念就越是增多。
尤其是俞子青,再也不必時刻擔憂著心神紛亂而導致功虧一簣,現在全身放松下,注意力很快便轉移了。
月柔捂著眼睛嬌呼了一聲。
俞子青一把將她扯過來。
“呀!俞子青!你要干什么?!”月柔羞笑著驚呼一聲。
俞子青嘿嘿一笑:“你!”
隨著短短的一個字回答后,月柔再次被控制住。
“死相!急死你算了!”
眼下,兩人有足夠的時間行事,俞子青卻仍舊顯得的急不可耐。
“良宵美景,豈可浪費。”
“這光禿禿的石室哪來的美景!”
俞子青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嘛。”
月柔含羞帶怯地瞟了他一眼,知他說得是自己,被心上人這般夸著,眼角盡是喜色,整個人幾乎快柔成了水。
時不我待,俞子青翻身上馬洞府內,傳來幾聲羞笑的叫喊聲。
俞子青二人回到青丘時,夢翎丫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目光來回逡巡。
“看什么?不認識娘親了?”月柔膽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
“娘親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
“是么?”月柔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斜睨了身邊的俞子青一眼。
俞子青笑呵呵地道:“這可都是你爹的功勞啊。”
“爹爹的功勞?”小丫頭有些不能理解,歪了歪頭。
月柔伸手又掐了一把:“你在翎兒面前胡說什么!”
俞子青吃痛喊了一聲,咧了咧嘴,小丫頭看他吃癟,傻乎乎地笑了兩聲。
自從上次俞子青給了她丹藥之后,她倒是很聽話的認真修煉。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蘇若蕓這些時日沒有跑出來找她。
俞子青和月柔一時要雙修顧不得她,無聊之下,小丫頭只好獨自一人安靜修煉。
效果也是很顯著的。
畢竟俞子青給了她數枚丹藥,都被她盡數吞下。
或許是實力的提升,現在的夢翎可以自行吸收煉化那些丹藥,不會再如同此前一般昏睡過去。
一家三口正說話,一個高大身影從院外行進。
正是些許時日不見的熊蒼,身后還帶著幾名侍衛。
“俞兄弟這幾日去哪里,可是讓我一頓好找。”一見到俞子青,他露出一絲驚喜。
“哦?不知熊蒼將軍找我有何事?”
看熊蒼的意思,似乎找了自己好幾日了,俞子青心中暗暗好奇,他和熊蒼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交情吧……
熊蒼道:“不是我找你,是國主。”
俞子青一愣,下意識地與月柔對視了一眼。
“國主尋我?熊將軍可知國主尋我所為何事?”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麻煩俞兄弟同我走一遭,到那見了國主便都知曉了。”
俞子青這前腳才回來,就被喊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沒犯過什么事,沒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