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本支隊擁有二十艘內河炮艇,十艘在青田方向甌江內被特混戰隊摧毀后,余下的十艘就在樂清近海和溫州城段甌江江面活動。
為了吸引特混戰隊南下保衛瑞安,尋機消滅特混戰隊,雄本中將經再三思考研究后,決定把炮艇全都調過來,進入飛云江,為防止再次遭遇甌江青田段被伏擊命運,雄本中將命令炮艇在江心行駛,到達大炮頭附近后調頭。在瑞安縣城處,向兩側開炮。
大炮頭處一旦架設起火炮,對軍艦具有致命威脅,在那里飛云江有大轉折,相對狹窄。
能到達大炮頭就能對瑞安縣城全境進行打擊。
雄本中將當晚就給淺田二郎中佐下達內河炮艇前往飛云江偵察命令,第二天一早,淺田二郎中佐便率領十艘炮艇開始在甌江口海面集結,然后向飛云江口海域開來。
中午,十艘炮艇到達飛云江口外海域,淺田二郎中佐給雄本中將打電話報告所在位置,雄本中將在辦公室接到電話后,下達進入飛云江命令。
就在十艘炮艇集結處,海面下竟然分散埋設了十枚水雷,由于離海面有兩米深,炮艇最大吃水深度也就一米半,從水雷上方開過,并不會觸碰到水雷。
所以淺田二郎中佐根本不知道在那一帶有水雷存在。
水雷就象怪獸,靜靜蟄伏在海面下,四周突起,有些已經掛上了海藻,假如有攝像機拍攝,一定顯得是那么地猙獰與恐怖。
炮艇一艘艘進入飛云江,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溯水而上。
雄本中將給空軍司令打電話,命令空軍派出飛機,飛往瑞安偵察。
雄本中將掛了電話后,在三人沙發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直憋著的一口氣,終于緩慢吐出。
在單人沙發坐著的姿三一郎少將和三井成子少佐也端咖啡喝。
雄本中將看著三井成子,小聲問:“特工是不是前往瑞安了?”
三井成子點頭說:“一早就派過去了,全都偽裝成老百姓,只能步行,估計能到了吧!”
雄本中將點頭說:“很好。”
三井成子嘆氣說:“特混戰隊竟然保持無線電靜默了!”
雄本中將怔了怔,小聲說:“猜一下張君浩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三井成子說:“張君浩的智慧無人能及,他想些什么,我真的沒法猜測。只是根據常情,無線電保持靜默,就有可能在做打仗準備。”
雄本中將再次怔了怔,眉頭緊鎖,小聲說:“張君浩再能打,總不會突然派隊伍殺向溫州城吧?這么做豈不是自尋死路?”
三井成子笑說:“您才自尋死路呢?他多聰明的人啊!他即使攻打溫州城,您也不會想到,他會采用什么方法攻打。”
雄本中將看著三井成子的眼睛,說:“你怎么為我們的敵人說好話?”
三井成子笑說:“我又沒說您沒有他聰明?您既會開飛機,軍艦,還懂海陸空立體作戰,您連美軍都能打敗,屬于出類拔萃將軍。張君浩再聰明,也沒有飛機和軍艦開呀!”
雄本中將眉開眼笑說:“雖然聽著感覺怪怪的,但我仍然很高興。”
雄本中將對姿三一郎少將說:“陸軍的兵力是有限的,出動了兩千兵力,余下的還必須防備青田方向兩個保安團的進攻,蓮心山核心陣地必須保留重兵,各城門還得有隊伍看守。你要統盤考慮好,絕對不能出問題。”
姿三一郎少將嘆氣說:“桐溪方向必須留下兩個中隊,而且我們一旦在瑞安方向和特混戰隊交戰,桐溪方向隊伍必須走桐溪包抄特混戰隊后路,那兩個中隊具戰略意義。感覺兩千兵力還是少了,瑞安北側山區多峽谷山路,可以穿越處很多。我們可以殺進去,特混戰隊也可以殺出來。我們只有野戰軍,沒有其他兵種配合,就連彈藥都得靠步兵自己攜帶。”
雄本中將點頭說:“僅靠你部消滅不了特混戰隊,需要海軍和空軍的協作。但沒有你部,只有空軍和海軍,也打不敗特混戰隊。”
姿三一郎少將說:“假如可能海軍陸戰隊也要上岸包抄特混戰隊后路。”
就在雄本中將和姿三一郎少將、三井成子說話之際,張君浩、33師趙德勝少將、保安團李保民團長、新四軍劉隊長、美軍史蒂文少校、羅忠上校、楊健虎中校、黃永軍中校、杰克中校、謝新明中校、王進賢少校、戰地記者李莉等在警衛隊保護下,徒步來到了陶山以南山區。在新四軍劉隊長的引導下,深入山區開展了考察工作。
新四軍劉隊長對這一帶山區非常熟悉,每一個山頭,每一條山路,每一個山洞,全都如數家珍。
劉隊長是本地人,日軍來前,他在這一帶率領游擊隊曾和國軍打過好幾年游擊戰,面對十倍于游擊隊的國軍,他率領的游擊隊靠打游擊都沒有落于下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游擊隊播下了火種,有非常多的老百姓支持游擊隊。假如時機成熟,劉隊長有把握能在幾天之內,把隊伍擴大致上千人,甚至數千人。從澤雅到瑞安可以連成一片,建立起廣大根據地。
看著劉隊長,張君浩就會想起顏先生,他們倆是同類人,他們不僅有本事,而且有遠大理想與目標,他都正在努力向著心中的目標前進。
張君浩雖然把過去徹底忘卻了,但看著劉隊長,就能推測出結論,將來的天下必然是他們這一類人的。
羅忠上校拿著本子聽劉隊長講后,認真記下,并在本子上畫草圖,為兵力部署作參考。謝新明時不時插嘴和劉隊長討論,在某地該怎么部署兵力,怎么防空,怎么躲避日軍火炮打擊等。
劉隊長強調運動,在敵軍飛機和火炮轟炸時,必須躲避掉,或者鉆入山洞,或者躲在巨石下,或者躲在峽谷內。或者建立緊固工事,躲工事內。
山上多山洞,多峽谷,隊伍只要步調一致,跑來跑去不亂了,還是有希望躲過日軍飛機的打擊的。
既然不怕日軍進入山區,就不必寸土不讓,發現阻擊日軍有困難時,就讓開,讓日軍進入。然后,繞至日軍屁股后面對日軍進行打擊。
劉隊長強調,特混戰隊步兵必須分解重組,以小分隊形式,在山里和日軍打運動戰。不能待在工事內,和日軍硬拼。
假如沒有日軍飛機轟炸,在山下建立工事和日軍硬拼都行,但由于天上有日軍飛機轟炸,所以不能按常規打仗。
天黑后,張君浩等在山里圍在一起吃干糧喝泉水。
張君浩下令,全體吃飽后,在原地小睡一會,晚上十一點左右,繼續考察。
劉隊長給張君浩找了一個淺淺小山洞休息,王進賢拿來一條美軍毯給張君浩御寒,李莉強行和張君浩睡一起。
這么多天來,李莉一直沒有機會和張君浩在一起,對她而言,今晚的機會難得,自然會緊緊抓住。
張君浩雖然覺得不妥當,但李莉一堅持,就同意了。
十一點鐘,張君浩被王進賢叫醒。
張君浩和李莉趕緊穿衣起身,王進賢非常知趣地到一邊去等著。
五分鐘不到,張君浩和李莉就穿戴整齊。
王進賢進入山洞把毛毯疊好,塞進包裹,背背上。
張君浩提著半自動步槍前往集結地點,發現大家都到齊后,便下令繼續考察。
在雙尖山頂,張君浩用望遠鏡向東觀察,對大家說:“我們兵力不夠,假如夠,還應該派一支隊伍占據對面山區。”
羅忠上校點頭說:“散得太開,不利作戰。隊伍到對面去埋伏,容易被日軍分割開。全部待在這邊,方便配合,也方便運動作戰。缺點是,日軍可以占據對面山地,架設重炮。”
張君浩點頭說:“換位思考一下,日軍火炮陣地會設置在哪里?”